第十七章 谈判
  孟肃阳正纠结中午约丁北竹吃什么,就接到A市总公司电话。      “孟总,这边有一个公司请咱们的律师打一场侵权的官司。”A市负责人说。      孟肃阳不悦:“这事儿也值得你和我汇报?”      负责人有些为难,支吾到:“他要告的是津业集团。”      这倒勾起了孟肃阳兴趣,他坐直身体:“详细说说。”      负责人就把事情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跟孟肃阳交代一遍。      孟肃阳计上心头,把发来的文件删删减减,然后打印出来拿去给丁北竹。      “呐,一个Z市的侵权案,有没有兴趣?”      丁北竹接过文件,挑重点分析了一下:“这个事儿界定很不清楚,要确定对方侵权有些难度。”      孟肃阳转身坐在她办公桌上:“就是有难度才问你感不感兴趣的,没难度我还不找你呢。”      丁北竹眼神犀利地看了看他坐的地方,又看了看他,孟肃阳立刻讪笑着起身,还殷勤地擦了擦他坐过的地方。      “有难度,但我有把握。”丁北竹拿着文件摇了摇。      孟肃阳满意点头:“嗯,就知道你行,等你准备好了我和你一起回A市。”      而这时,丁北竹还不知道,她即将和徐荆芥站在对立面。      两天以后,丁北竹和孟肃阳一起回到A市,丁北竹拒绝了孟肃阳给她订酒店的好意,租车开回老房子。      丁放开门见是她,顿时喜笑颜开,忙接过她的行李箱迎她进屋。      “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呀。”丁放说着收起桌子上的泡面。      丁北竹看到他不好好吃饭,有些心疼:“哥,怎么不做点有营养的东西吃。”      丁放找借口:“我这不是嫌麻烦嘛。”      丁北竹环顾四周,屋子里很干净,物品摆放整齐,刚洗过的衣服还挂在窗口。      这一切都证明丁放不是个邋遢懒散的人。      她打开冰箱,发现冰箱空空如也,拉住忙前忙后的丁放:“哥,我给你的钱,你是不是没用?”      丁放眼神躲闪:“我用了。”      丁北竹没注意他的异常,不相信地说:“用了还天天吃泡面。”      丁放扶着她的肩把她送进她的卧室,转移话题:“刚下飞机,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丁北竹躺在她小时候的床上,对着屋顶的星星灯想事情。      明天上午和客户见面,下午和津业集团律师见面。      后天,约徐荆芥去民政局吧。      离婚这事,早办早省心。      丁放回来,买的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水果,他竟然还记得。      丁北竹自告奋勇去洗水果,路过父母房间,看到门把上还有那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默默地想,原来哥也没勇气进去。      第二天丁北竹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没坐一会就看到孟肃阳匆匆赶来。      “你怎么这么着急,客户改时间了吗?”丁北竹问。      孟肃阳端起她的杯子猛灌好几口果汁才说:“今天早上A市这边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咱们的客户告的是津业集团。”      丁北竹大惊,皱着眉不知道说什么。      孟肃阳也皱起眉,体贴地询问:“怎么办,要不我和客户说换个律师。”      他虽然表面这样说,可内心知道丁北竹不会同意的,她有那么多胜诉记录,靠的就是她超强的职业素养和对客户负责的态度。      果不其然,丁北竹沉吟片刻:“我和客户这几天沟通好了很多细节,下午就要见对方律师,换人来不及。”      孟肃阳佯装替她为难:“那你遇到老徐了怎么办?”      丁北竹大方一笑:“也没想刻意躲开他,只是不太想看见而已,而且他和杜雨浓情蜜意的,应该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      她说这话时垂下眼,藏住了眼里的悲伤。      赞美爱人和他所爱之人的感情,真是一件残忍的事。      孟肃阳仍然假装推辞:“下午要去津业集团,保不准会遇见老徐,你不想见他,要不换个地方?”      丁北竹想了想,还是摇头。      去民政局时也会见面,左右是要见他的,在哪个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而丁北竹这个反应,正中孟肃阳下怀,他要的就是丁北竹作为徐荆芥的对立面,坦荡地出现在徐荆芥的公司。      客户到了以后,说了下理想的赔款金额,丁北竹表示可以办到,换来客户连连称赞。      吃午饭时,丁北竹虽然极力掩饰,可孟肃阳还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北竹,碗戳漏了要陪的。”孟肃阳开玩笑。      丁北竹配合笑笑,再次盯着空碗发呆。      让她完全没有情绪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曾那么爱徐荆芥,或许不止曾经。      她一想到也许在和对方律师谈判时,徐荆芥会突然出现,就心烦意乱。      孟肃阳夹了菜放进她的碗里,仍然装作不知道丁北竹和徐荆芥已经结婚的事,试探着问:“会和他和好吗?”      虽然心里知道丁北竹大抵会是否定的答案,但总要听她亲口说才能安心。      丁北竹毫不犹豫:“不会。”      她自认在她和徐荆芥的这段感情里,她已经竭尽全力。      能做的都做了,能放弃的不能放弃的都毫无保留,但结局不遂她愿,她虽遗憾,却不再执着。      她的生命里不只有徐荆芥,还有大好前途,还有万般亏欠的丁放,她知道自己是要向前走的,要割舍过去。      而徐荆芥,就是那个过去。      站在津业集团楼下,丁北竹仰头看高耸的建筑物。      和徐荆芥结婚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工作的地方,却不是以徐太太的身份。      以前怕被人知道她和徐荆芥的关系,她和他很少在外面见面。      而她和徐荆芥待在一起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床,想想也真是可笑。      徐荆芥这边的律师下楼迎接,引领他们到会议室。      路过楼层指示牌,丁北竹注意到总裁办公室在顶楼,而会议室在13楼,不自觉松口气。      官方的寒暄以后,丁北竹直截了当切入正题,条理清晰列出津业集团的种种错处,最后态度坚定报出赔款金额。      对方律师针对丁北竹列出的几个点,进行反驳,而后对于赔偿说到:“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们这边不同意这个金额,二位什么意见。”      丁北竹双手交叉放在文件上,眼神凌厉:“我们不接受如果。”      两边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拉锯战,最后不欢而散。      在丁北竹出门前,津业集团的律师忍不住发出对丁北竹的不满。      “年纪轻轻这么犟,赔那么对钱一分都没有你的,你松松口让一步能怎么样?”      丁北竹冷哼出声,转过身眼神冰冷:“我答应了客户,自然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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