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秦小姐
   苏丞相看一眼苏柄灿,苏柄灿立马会意躺下抱住自己的小腿,惨兮兮嚷道:“诶哟,刚刚他又推了我一下,把我腿推骨折了!好痛啊!”   “你耍赖!你刚刚明明还活蹦乱跳的!我根本没使劲!”顾西洲气不过,又冲到前面道。“混账!回去!”顾太傅呵斥道。   “既然顾小郎君不服气,那不如本相让人再去请个郎中来?”苏丞相冷渗渗道。   “本官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苏丞相到底想怎样?”顾太傅也冷了语气。   “很简单。”苏丞相摊开手,漫不经心道,“你儿子打断我儿子一条腿,让他自断一指行了。”   寒酥长枫俱惊。顾太傅彻底冷了神色:“不可能!苏大【人若对顾某心有不满,明日早朝大可以在圣上参某一本!私了苏大【人不愿,那就对簿公堂!”   提及圣上,苏丞相脸色有所顾忌,脸色铁青。顾长枫连忙打发顾西洲上前道歉。   顾西洲贱兮兮的上前躬身道:“不好意思啊苏公子~回去好好养伤,不送!”   “你!你!”苏柄灿气得说不出话,苏丞相冷睨顾西洲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苏柄灿也立马憋屈的跟了上去。   “阿爷你为什么不追究到底,我们还会怕他个小小太傅不曾?”苏柄灿嚷嚷道。   “无知小儿,你这上不了台面的事还想闹道皇上面前去?”苏相怒道,“谁不知道皇上倚重顾家,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招惹,哼,你平时犯犯混为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坏我大计就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阿爷你放心,儿子这点道理还是懂的。”苏柄灿狗腿笑着,可脑海中却怎么也忘不了顾家大小姐那张娇颜,直想得他心痒痒。   送走顾苏两家人,老/鸨的心简直要跳出胸腔了。一个下午,她这小小春怀楼一下子集齐了当朝权势最大的两位,这下是彻底出名了。   “跪下!你给我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跪下!”顾太傅怒极,直接将顾西洲扲到了祖祠跪下,顾府其他人纷纷闻讯而来,“我过去只当你是贪玩了些,却没想到你这么糊涂!你十几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春怀楼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我说这一年来净武堂的先生为何总给我说你缺课,原来是上哪儿鬼混去了!”   “阿爷我没有鬼混,我去哪里是有正事的!”顾西洲不服气顶嘴道。   “正事?你有什么正事?为个浮花浪蕊和苏家人【大打出手,那苏家人是何等睚眦必报之徒,你不清楚?”   “阿爷,她不是普通艺伶,我看得真真切切她是与大哥定过亲的秦小姐!她卖艺不卖】身,那个苏柄灿要强人所难我怎能坐视不理!这些都是阿爷从小到大教给我的!”   寒酥一震,看向大哥,果然见他也是错愕的神情。   但顾太傅显然是不信:“我看你是魔怔了,满口胡言!秦家三年前皆已伏诛,无一幸免。你就是锦衣玉食惯了,不知人家疾苦,往后净武堂你也不用去了!直接去你大哥军中吃吃苦!今【日】你就在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   顾西洲不恼反喜:“当真!我可以直接去军中!”顾太傅被气得够呛,不理他转头就走。   顾长枫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罚你去吃苦的,你到像是得了奖励似的。”   顾西洲嘿嘿一笑,等人都走了南氏这才悄悄凑上前来道:“你啊,就会惹你阿爷生气。过会儿阿娘给你拿床被子来,罚要受但也别着凉了。”   顾太傅父子在书房中议事。   “长枫,西洲到了你底下一定要好好磨厉他,再有两年都要弱冠了也不小了。他再这么不懂事下去,为父就别想安生了。”顾太傅道。   “儿子记下了……可是阿爷,苏府那边怎么办?”顾长枫问道。   “苏府与顾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现下不要紧,他苏惟雍再是不可一世,也傲不过皇上”   “好了,夜也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顾长枫出了书房,抬头仰望深邃夜空,心头始终放不下小弟空中所说的“秦小姐”一消息。   一日日暮时分,天空低垂下着小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压抑。一辆马车从春怀楼后门驶出。   马车稳稳的行驶在隐秘的暗巷里,四周都很静只能听见车轮子扎过湿滑的石板路发出的阵阵闷响。   马车最终停在了城东南外的芙蓉园外。   门开,先出出来一小丫头,随后在小丫头的搀扶下出来一身着烟笼轻纱,身姿风【骚的妩媚女子,只见那女子芙蓉敷面,眼啵含情,生得是一副花容好样貌。   女子茫然的看着芙蓉园几字,没一会儿,一玲珑可爱的小丫头自里而出,上前恭敬道:“敢问可是枝香姑娘?”   来人正是锦烛。   枝香轻点头,锦烛轻笑道:“那就对了,姑娘跟我来吧,我家小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枝香跟在小丫头身上,心里忐忑满园的【春】色也无暇欣赏。   行了一小会儿,锦烛在原地停下,做了个请的手势。枝香看去,只见不远处,曲江池旁立着一座水榭。   那位小姐就立在水榭中。   枝香走近,怯怯道:“请问……是小姐找奴家吗?”那女子大方转身,身着一袭华贵的十二破留仙长裙,与自己轻浮浅薄的衣着形成鲜明对比,生得也是明眸皓齿让身为花魁的她也自叹弗如。枝香窘迫又悲伤。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啊。   “枝香姑娘你好,我是西洲的阿姐顾寒酥。”寒酥落落大方道。   枝香却是浑身一震,随后反应过来又微敛容道:“连累府上小公子受伤实在不该,不知道小公子可安好。”   “阿弟无碍,寒酥此来是有他事想要向故事讨教。”寒酥说着观察着她的神情,果不其然,枝香的表情再一次僵住了。   西洲说出那翻言论后,寒酥心中亦放不下。秦家的事是朝野禁忌,牵连甚广,她必须搞清楚。但她经历了前世那十年也早忘了秦小姐的面容,只能私底下再找她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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