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谢嘉珩
宋镜欢自方才镇南侯出现时便愣住了,镇南侯陆瑾瑜,是老镇南侯的遗腹子。多年前,老镇南侯战死沙场,侯夫人得知此事,早产生下陆瑾瑜,随后血崩而亡。
而镇南侯少时成名,实乃逸群之才。却又不愿入仕,可前世,他却是在几年后,自请出征。
大抵是天妒英才,这少年,也战死在那沙场,
正想着,宋镜欢眼神中也充满了同情之色,前世,他是被乱箭射死,死后,又让人扒皮抽筋,连一个全尸都没有,这镇南侯府,也是绝后了。
只见那少年突然间瞥了她一眼,从她眼前走了过去。
“诶,你瞧上他了?”被身边的宋清欢一撞,宋镜欢回过了神。
“没有,只是从未见过这位镇南侯,当真是少年英才。”
宋清欢轻哼道:“那是!镇南侯好看吧!”话刚说完,再次被大夫人拧了腰,宋清欢欲哭无泪,她是真的没有对镇南侯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夸两句都不行吗?
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再敢乱说话,给我等着!”
宋清欢连忙点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大夫人又看向宋镜欢,犹豫地开口道:“镜欢,那镇南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更何况,你看他怎么对那些姑娘的?”
宋镜欢瞧着大夫人脸上的担忧之色,好笑道:“大伯母多想了,镜欢也只是颇为欣赏这位镇南侯,又有些可惜,这样的人却是不入仕途。”
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原是如此。”
宋月欢却道:“如此英才,却不入仕途,空有一个爵位,有什么用处!”可不就是一个废物。
宋清欢轻蔑地看向宋月欢:“也不是人人如你一般,侯爷这般,更加证明了他是一个高风亮节之人。”
宋月欢语塞,垂下头没有说话,便听见大夫人道:“快进去吧。”
……
甫一进去,大夫人便被人拉着去说话了,只留下了姐妹三人在园中溜达,然而宋清欢却是把宋月欢怼的没边了,往日里还有宋镜欢帮她说话,谁知这日宋镜欢在一边眼看着自己被宋清欢说,也不站出来帮她。
宋月欢便也转身走了。
宋清欢狐疑地看向宋镜欢,“你为何不帮她了?”
宋镜欢好笑道:“帮她什么?”
宋清欢挠了挠鼻尖,“从前我这般说她,你都是会劝我的,可你方才一句话都没说。”
说着,又凑近宋镜欢:“你这几天似乎很是不同了,你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怎么今天……”
宋镜欢开口道:“知道了她是什么人,便也不必再如同从前那样了。”
宋清欢一听,便拍手道:“我就说嘛!”随即又有些嫌弃,“你说说你,一个嫡女,整日里围着一个庶女转,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随即拍拍她的肩膀,“不过,现在好了,你可算是学聪明了。”
听着她这话,宋镜欢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倒像是宋清欢是姐姐一样了,“你人不大,道理却是一大堆!”
宋清欢轻哼一声,“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嘛!”
随即,宋清欢又凑向她,一脸揶揄:“你是不是看上镇南侯了?”
宋镜欢脸色微红,“没有没有。”
宋清欢:“那你方才为何一直盯着他看?”她一脸审视地看着宋镜欢。
宋镜欢哭笑不得,这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懂得这些,“我同你一样,很是欣赏他。”
宋清欢听此,笑道:“真的呀!”说着又眯起来眼睛,“只可惜啊,这世间极少有人比得上他,怕是整个大魏,是没有女子能与他相匹配了!”
宋镜欢点点头,没错,前世,这位镇南侯可是至死都未娶妻。
说着,宋清欢便倒了一杯茶水喝下,“诶,怎么不见嘉珩?”
谢嘉珩是谢家二公子,以往来到这里,谢嘉珩都会跑过来找她们的。
宋清欢拉过她,说道:“走,去后院看看他去,可别再是让谢伯父打了。”
说罢,便拉着她往后院走了。
俩人一走近书房,便听着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小儿的哭声。
宋清欢瞪大了眼睛,“听见了吧?准是谢伯父打了他!”说着,便要冲进去解救谢嘉珩。
宋镜欢犹豫道:“这不好吧,毕竟是别人家事。”
可宋清欢却拉着她冲了进去,也没管守在外面的小厮,“管他家不家事,怎么可以打孩子呢!”一进门便看着那小团子趴在桌子上呜咽痛哭。
四周看了看,哪里有谢大人,只有谢嘉珩自己在痛哭。
见着来人,谢嘉珩连忙扑到宋清欢怀里,“七姐姐!”
宋清欢蹲下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
宋镜欢也上前安慰道:“这是怎么了?”见着宋镜欢,谢嘉珩又扑到她的怀里,“五姐姐,救救我!”
小团子哭的惊天动地,俩人都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怎么了?”
从书房里离开后,姐妹俩便赶往宴席上。
席间,众人见着二人,心中有些诧异,宋五姑娘向来不喜这些场合,怎么今日倒是过来了?虽说这谢家向来同宋家交好,可宋五姑娘是谁,向来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
少女身着藕荷色镂金百蝶穿花群棉袄,梳着双平髻,少女眉眼温和,同姐妹一起走向了宋家的席位。
众人皆是感到奇怪,传言,这宋五姑娘向来是才学惊人,且又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另一边,宋清欢轻声道:“他们都在说你呢。”
宋镜欢点点头,“嗯,我听见了。”
宋清欢惊讶道:“你不生气吗?”
宋镜欢摇摇头,有些惆怅,“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曾经,她也是自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着家族爱护,自然不把人放在眼中。
可前世,卫家满门惨死,宋家没落,刘辰被废,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