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开
  丁北竹第二步还没有踏出去,就被徐荆芥捏住了脖颈。      “她肯不肯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肯不肯放。”徐荆芥捏着她纤细的脖颈把她拉回到他怀里。      她还没回神,徐荆芥的唇已经落下来。      孟肃阳皱眉看他们。      “好看吗,要不要一起?”徐荆芥含糊对孟肃阳说。      他说话间,竟然抬手去解丁北竹外套的扣子。      她死命挣扎,奈何他力气太大,情急之下,用力咬在他嘴唇上,趁他晃神的片刻才从他怀里逃出来。      扬手就是一巴掌,力气之大,震得她手都麻了。      徐荆芥用舌头撞了撞他的脸颊,坏笑着说:“害羞了?你又不是没和他睡过。”      丁北竹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不可置信道:“徐荆芥,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呢。”      果然,杜雨回来了,他对她就是深情也没有了,尊重也没有了。      “我羞辱你?你和我好朋友合起伙来给我戴绿帽子,对我不是羞辱吗,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脸面。”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他说着再次伸出手,想要去拉她,被孟肃阳挡住。      徐荆芥反手一拳打在孟肃阳脸上,孟肃阳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丁北竹认为,这是她和徐荆芥的事,不该把孟肃阳搅和进来,所以忙上去拉住徐荆芥的胳膊。      被她拉住,他瞬间收了力气。      却结结实实挨了孟肃阳一拳。      在徐荆芥的眼里,丁北竹这一举动,实打实的是在拉偏架,他看向丁北竹的眼神从愤怒转为失望。      不顾徐荆芥的怒视,丁北竹转身对孟肃阳说:“学长,我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吧,你帮我够多了。”      孟肃阳拉住她的胳膊:“你一个人怎么行。”      丁北竹突然觉得,自己对孟肃阳的态度太不明朗了。      从前因为孟肃阳帮过她很多,所以即使拒绝他,也总是婉转的。      如今想来,反倒是她以为的好意,给了孟肃阳错误的信号,才导致他对她的念念不忘。      想清楚这一层,她心里反倒轻松许多,语气平静地开口:“学长,我感谢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但是我对你,从来都只是朋友情分。”      她把手从孟肃阳手里抽出来,继续说:“不爱你的人,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这话说完,不仅孟肃阳心里难受,丁北竹也胸口一疼。      她在劝孟肃阳,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      孟肃阳走后,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徐荆芥和丁北竹都冷静下来。      丁北竹拿了冰块要给他敷脸,被他推开。      她就笑着又凑上去,徐荆芥推了几次推不开,也就随着她去了。      丁北竹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模样格外动人。      徐荆芥心念一动,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手在她满是伤痕的锁骨上摩擦:“疼吗?”      她心中酸涩,这是他第一次关心她,柔声回应:“咬的时候疼。”      徐荆芥不说话,手仍旧在她锁骨上。      丁北竹起身换了个冰袋,又自然地坐回他腿上。      徐荆芥手放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她。      天暗下来,冰袋已经化了,可两个人谁也没动,就这样在昏暗的房间面对面静静待着。      “今天,不走了吗?”丁北竹轻声问。      徐荆芥嗯了一声。      她把头抵在他脖颈上,再一次解释和孟肃阳的关系。      徐荆芥不说话,放在她腰间的手上移。      她声音恳切:“荆芥,信我吧!”      徐荆芥亲吻在她耳侧,灼热的气息搅得她心神荡漾。      她把手臂攀上他的肩:“荆芥,你爱过我吗,一瞬也算。”      他把亲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轻轻柔柔的。      丁北竹似乎听见他嗯了一声,又似乎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她把手指嵌进他的头发,又柔声问了一句:“爱我吗,还是爱我像她。”      这一次,徐荆芥是真的没有回话,而是专注地亲吻她白皙的皮肤,仿佛每一寸都不想错过。      她反客为主。      徐荆芥意外她今天这么主动,被她撩得呼吸都乱了节奏。      情到深处,徐荆芥的手机却响了,丁北竹看到上面的备注:小雨。      一瞬间,所有激情都被浇灭。      徐荆芥犹豫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杜雨哭着说了句什么,她听不清,只看徐荆芥起身穿衣服。      她拉着他不肯放手,声音悲凉:“不是说不走吗?”      徐荆芥推她的手,她握得更紧。      电话再一次响起,还是杜雨,徐荆芥急了,用力甩开她,转身离开。      丁北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手还保持着拉他的姿态,许久才慢慢放下来。      她长叹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起身整理凌乱的自己,穿衣服,收拾东西,找工具箱,拆锁,开门。      这样一扇门,能关住谁呢,她之所以被关这么久,只是因为她愿意。      可现在,她不愿意了。      徐荆芥赶到杜雨的住处,杜雨开门就要抱他,被徐荆芥侧身躲开。      “怎么还没换衣服,不是说头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徐荆芥看着杜雨淡淡地说。      杜雨穿了件极诱人的睡衣,徐荆芥却丝毫不为所动。      “现在不那么疼了。”杜雨扶着额头‘虚弱’地回答。      徐荆芥眉头一皱:“你何必撒这个谎。”      杜雨娇滴滴地说:“我只是想你了。”      徐荆芥看着她额头的伤疤,语气缓和了些:“我能信你吗?”      杜雨瞬间落下泪来,语气极度委屈:“荆芥,我是真的想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徐荆芥看着她的脸,脑海中竟浮现出丁北竹,她们长得那样像,却完全是两个性格。      杜雨总是娇气的,遇到虫子要大叫,被针扎一下要嚷疼很久,从来不自己开带盖的东西,刮风下雨都要抱怨几句,能找他做的事从来不会自己动手。      丁北竹却是倔强的,受了伤也会咬住嘴唇忍住不哭。      她爱惜每一个带生命的东西,甚至是一只蚂蚁都要绕路走过。      会自己修理坏掉的水龙头,会自己爬梯子换灯芯。      无论什么天气,她总是笑眯眯的,仿佛生活中尽是美好。      她能自己做的事,从来不和他开口。      杜雨见他发呆,靠近他几步:“荆芥,我还爱你啊。”      听到杜雨这样说,徐荆芥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突然放弃我。”      杜雨再一次要来抱徐荆芥,他咬牙后退。      从前和杜雨在一起时,他就不喜欢她的触碰,为此他还找医生检查过,以为是自己有病。      直到遇到丁北竹,他总是想靠近她,想触摸她,想把她咬碎了藏进心里。      他自认是因为丁北竹和杜雨长得像,在他脑海里,杜雨是洁净的,是不容玷污的,所以他把对杜雨的欲念都放在丁北竹身上。      徐荆芥回到别墅时,丁北竹已经不在了。      他找遍了别墅每个地方,都没有看到那个见他就笑颜如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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