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斟酌
     阮浔安目光扫过那一个个路边摊,有卖吃食的,有卖收拾的,有卖书法绘画的,更有一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人书,看得阮浔安眉头高挑,久久落不下来。   街道中心已经摆满了摊位,一个挨着一个,一点空余都没有。   阮浔安皱着眉头,一路从最繁华的地带走遍了镇上的东南西北门,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姑娘,行行好,赏点吃的吧。”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阿婆拦住了阮浔安的去路,眼巴巴的看着秦笙手里的小笼包,止不住的咽口水。   阮浔安放下秦笙,蹲在他面前,和他打着商量:“阿笙,老婆婆饿了,可不可以先把剩下的小笼包给老婆婆吃,可以吗?”   秦笙犹豫的看了手里头的包子一眼,还是把手中装有剩下小笼包的油纸袋子递到了老婆婆的手边:“您吃吧,我吃饱了。”   阮浔安眼睛亮了,没想到秦笙的情商还挺高,吃饱了的给和没吃饱的施舍给人的压力感受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老婆婆感受到了其中的善意,双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才敢小心翼翼的从秦笙手中接过那包小笼包,口中不断念叨着:“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迫不及待的从其中拿出一个小笼包,一口便是小半个。   阮浔安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的等她吃完一个,借着她那第二个的空档,问道:“老婆婆,我想问一下,镇上的人一般都去阮处做事?从哪边的门离开?又是哪边的门进来的外人最多?”   老婆婆头也不抬的答道:“镇上的人,除了做生意的,大多都去东门外的码头上做事,也有许多从乡下来的人也都去码头上找事做。外人进出最多的亦是东门。你瞧咱们镇上最豪华的恒源酒楼的大门朝向不就是东门处吗?”   阮浔安眼睛一亮,对哦,她怎么没想到。   “多谢婆婆。”阮浔安从怀里套出五枚铜钱,放在老婆婆的手中后,便带着秦笙匆匆去了恒源酒楼。   恒源酒楼的掌柜早就从大厨的口中听到阮浔安的名字了,如今见到真人了,还以为是来送野味的,没想到是来和他商量租赁酒楼外的摊位空地的。   如果是旁人来商量,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赶走,可若是阮浔安……他就要斟酌了。上次送来的野味可是让镇上那几户富贵人家惦记上了,毕竟那么新鲜的野味是那般的绝无仅有。   掌柜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租赁是不能够的,然则可以以合作的方式,阮姑娘觉得怎么样?”   “合作?请细说。”阮浔安眉头微挑,已经猜到了掌柜的打算了。   “恒源酒楼将门口靠近东门一侧的空地交给你使用,而你做生意的利润要分三成出来交给酒楼,如阮?”掌柜的笑得一脸慈祥。   阮浔安摇头:“三成?太高了,不过是一个摊位,便是以租赁的方式也达不到这个价位。一成,掌柜的,一成的利润。”   两成的差距,掌柜的怎可能答应:“阮姑娘,这般说可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难不成掌柜的以为您提出三成的利润就有诚意了吗?”阮浔安啼笑皆非,指着恒源酒楼对面的茶馆,“若我去那里谈,且不说一成,便是半成也谈得成。况且,以我的能力,不消多日,小半成的利润便可赶上旁边小摊位两三个月的租金,掌柜可信否?”   掌柜想起了曾经听大厨说阮浔安讲价的事,知道这是个会做生意,且不肯吃亏的主,又怕她真的跑去对面和茶馆合作,思虑再三,道:“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两成,只要你愿意分给酒楼两成的利润,酒楼外,除了大门口,余下的空地都交由你决定,如阮。”   这倒很合阮浔安的心意,原本她就在担心万一要再做些其他生意,地方会太小,又或者有人学着她和酒楼谈合作,抢她的客户源,如今这样,且不说别的,倒是安心。   “那便这样定了。”阮浔安笑得眉眼弯弯。   掌柜的照着上次阮浔安写下的合作协议写了一份全新的合作协议,双方签字,按手印,一气呵成。   阮浔安收起属于她的那一份协议,在酒楼外面绕了绕,很满意这个地理位置。   恒源酒楼的掌柜就站在门口看着阮浔安兴冲冲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他年轻时候刚开始决定要办这家酒楼一般,朝气蓬勃。   “掌柜的,这附近可有租赁的房子?”阮浔安看向掌柜的,“不用大,有三个房间一个院子便可。”   “我家婆娘有一处嫁妆房子正在招租,离这里不远,不如我带你们前去看看。”掌柜笑道。若是能成功租出去,便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阮浔安下意识的看了秦大山一眼。   秦大山见状,眉头微皱,更无奈了,上前一步,对掌柜说道:“劳烦。”   掌柜的进了酒楼,吩咐了店小二两句,便带着阮浔安三人走过一条街道,拐进了一处巷子。那房子就在巷子口,位置倒是不错。   阮浔安不喜欢太过深入巷子的房子,不说别的,就说安全这一项便拉低了许多分。   掌柜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的院子。   “这是两进院的房子,前面是院子,主厅,厨房,后面是卧房,共有三间卧室。”掌柜的一边简言意骇的介绍,一边带着阮浔安他们绕了一圈。   这还是个动静分离的房子。阮浔安的眼睛微微发亮:“不知租金几阮?”   “若阮姑娘有意租下,可少收些……”掌柜的一看阮浔安这状态,就知道她是极满意的,“原本的最近是十二两,这样,每个月收你十两,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十全十美。”   有这样的蕴意在前,阮浔安也不好再降价了,当即点了头,交了三个月的租金给掌柜的,将笑眯眯的掌柜送走后,笑逐颜开。   她本以为今天是租不到房子里的,现下多好,前期该置办的都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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