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虚
     “自然……”阮老太有些心虚的囔囔,“你不过是他的堂妹,难不成你还想和阮花比?阮花可是他的亲妹妹……”   “呵……”阮浔安气笑了,“哦,原来在阿奶眼中,堂妹是可以拿来卖的啊,我记住了,等下次去舅公家的时候,我会和舅公好好说道说道,问问他,当年是不是也曾经把身为堂妹的阿奶卖了赚钱。”   “你敢!”阮老太面目狰狞。   “啊,说起来,阿奶也是嫁人了的。阮宝来觉得出嫁了的堂妹还可以用来赚赚钱,那舅公会不会也觉得出嫁了的堂妹可以赚赚钱呢?”阮浔安笑得更加灿烂了。   “小兔崽子,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不姓焦!”   阮老太气得抓狂,修长的指甲眼看着就要抓到阮浔安的脖子上了,一支修长的手从阮浔安身后伸出,揽住阮浔安的腰肢,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侧身避开。   阮老太扑了个空,转身追来,“砰”的一声,鼻子险些被突然关上的院门夹到,吃了一鼻子的灰。   阮老太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闭门羹,更是气得直踹秦家的院门。   被自家小孩喊过来给阮浔安撑腰的村民们都赶到了,瞧见阮老太如此粗鲁的行为,心中对阮老太的印象更差了。   原本还存了心思想把娘家侄女嫁给阮宝来的妇人们顿时歇了心思。对待有血缘关系的亲孙女都这样,更不用说是外面嫁进来的孙媳妇了。   院子里。   阮浔安瞪着秦大山,双手叉腰:“干什么?”   秦大山往她的脖子出瞄了瞄,没有发现伤口,才松开了她,点了点她额头上的上:“还不够?”   言外之意是头破了还不够,脖子还想受伤吗?   阮浔安撇头不理。   秦大山叹了口气,无奈道:“心中有气?”   “没有。”阮浔安摇头,矢口否认。   “你若不喜欢,我把她赶走便是。”秦大山难得的说了这许多字。   阮浔安沉默片刻,深呼了口气:“罢了,赶走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还是早些离开吧。”   说罢,又重新回到那张桌子前,她已经想到该如阮挂招牌才能将名声打出去了。   秦大山看了仍旧有些郁闷的阮浔安一眼,目光落在了被踹得“砰砰”作响的院门,深沉如墨。   如今他是看出来了,阮浔安大概是对老阮家死心了,才会突然转变态度,待阿笙如亲生,想来是真的把秦家当成了她的家了。   这样也好,若将来……阿笙也能有人照顾。   想到这里,秦大山觉得自己可能要对阮浔安更好一些才行。   阮浔安没空去管秦大山的心思,蹲下之身在秦大山自己制作的工具箱里挑挑拣拣,最终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   还没等她动手,小刀就被秦大山拿走了。   “想怎么做?”秦大山问阮浔安。   阮浔安弯腰从炭盆中捡起一块细小的炭块,在桌子的四角都画上了大小相同的一个圆圈:“这四个角,都要放入一根细竹竿。”   秦大山看了一眼四个小圆圈,重新从工具箱里挑出了另外两个工具,开始了他的敲敲打打。   阮浔安眉头微挑,抿了下唇,喊上秦笙,到午后浇菜去了。   阮老太废了老大的力气,终于把院门踹开了。   秦大山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来,英挺的眉毛一皱,门闩坏了!   阮老太怒气冲冲地冲进院子里,插上腰,目光搜寻着阮浔安,正想破口大骂,就对上了秦大山不悦的凌厉目光。   阮老太瞬间怂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身欲走,被秦大山喊住了。   “以后再闹,”秦大山冷了声音,“丢出去。”   阮老太僵在了原地,许久回过神来,指着秦大山的鼻子骂道:“这就是你一个孙婿的态度?”   “人待我好,我亦待人好!”秦大山神色淡漠,“滚。”   “你!走着瞧!”阮老太甩袖离去。   后门外。   阮浔安在河边,一瓢一瓢的把水舀进桶里。   秦笙蹲在她旁边,手中拿着她捡来的树杈,对着河里的小鱼,瞄准了,插下去,没插到,再来!   周而复始,哪怕一条鱼也没插到,也玩得不亦乐乎。   空空如也的河对面突然窜出两个人,一追一逃,气喘吁吁。   动静有些大,引得阮浔安抬头看去。这一看,把她看乐了。   一追一逃,追的是董二牛,逃的是阮宝来。   阮宝来成日养尊处优的,哪里跑得过一个二流子。每每背包来被董二牛追上,等来的就是董二牛的一脚踹向他的屁股,摔了个狗吃屎。   秦笙也听到声音了,一抬头,瞧见阮宝来拌嘴的泥土草根,乐得拍手。   “摔得好,摔得妙,摔得宝来哇哇叫……”秦笙拍着手,迅速编造出来的歌谣听得阮浔安目瞪口呆。   这孩子是个天才啊!   阮浔安把水瓢扔到一边,抱住秦笙猛亲了一口:“唱得好,晚上给你加餐。”   河对面的阮宝来却是被气得够呛,停下脚步想骂人,还没等骂出口呢,董二牛的脚已经踹过来了,又是一跤摔在了田埂上。   阮浔安索性也不干活了,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往那一坐,看戏。每次阮宝来被踹倒,阮浔安就拉着秦笙的手,拍手唱歌谣:“摔得好,摔得妙,摔得宝来哇哇叫。摔得好,摔得妙,摔得宝来哇哇叫……”   阮宝来气得大喊:“阮浔安!”   阮浔安立刻回道:“董二牛,行不行啊,你看看,都还能骂人,用力踹啊!”   董二牛虎躯一震,果然用力了,口中骂骂咧咧:“让你话多,让你乱喊人,害得老子被怀疑,老子这就让你知道老子行不行……”   原本三五米才有可能被踹那么一下,如今是每隔两米就是摔一跤,还附带在腰上踹一脚。   那熟悉的一脚让身为观众的阮浔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万万没想到身为那一脚的受害人的董二牛居然也学会了。   阮宝来“嗷”的一声从地上弹跳起来,往前跑去。   董二牛冷笑着追了上去。   又是一轮你追我赶的循环。   两人越跑越远,远到已经看不太清楚了,阮浔安当机立断,抱着秦笙往他们的方向追去。   秦笙更是教得村里的几个小孩子都会唱那首歌谣,阮宝来的摔倒成了他们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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