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轻松许多
抬头看向秦大山,阮浔安目光微亮:“改好后,你能做出来吗?”
实在是卧室里的那张大床做得结实又漂亮,让她多了许多期待。
“能。”秦大山点头,这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阮浔安笑逐颜开,把图纸往秦大山手里一塞:“交给你了。啊,最好是桌底下能添上轮子,这样收摊的时候会轻松许多。还有,这种桌子能不能做成拼接的?就是如果以后还要做别的生意,可以把两张不同用途的桌子拼装在一起?还有还有……”
秦大山看着手中的图纸,听着阮浔安在耳边念念叨叨着,描绘着她想象中,这张桌子的模样,想来沉稳无波澜的眼里渐渐的多了几分笑意。
翌日。
阮浔安照例在阮老太的骂声中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往厨房走,却瞧见秦大山已经蹲在那一堆木头前,照着图纸,一点一点的做出所需要的木材形状。
阮浔安凑过去看了眼,瞧见那打算用作桌面的木板上那个大洞,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
清灵的笑声引得秦大山侧目,却见阮浔安笑靥如花的模样,心思微动。
“就是觉得有些滑稽。”阮浔安想伸手摸一摸桌面,被秦大山拦下了,只听他道:“毛刺。”
阮浔安无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直起身想往厨房去,不想被放在地上的木头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出去了,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小心!”
秦大山握住阮浔安的手腕,将她往回拉,右手顺势揽住她的细腰,带着她转了半圈,才堪堪将身形稳住。
秦大山低头看她:“看路。”
阮浔安脸红,慌乱地点点头,挣脱他的怀抱,往厨房跑去。
秦大山瞧着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右手握拳,大拇指搓着食指。
往脸上泼了把水,阮浔安看着水缸中那张红得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小脸蛋,甚是懊恼的一把拨散,拿着水瓢洗了米,和昨夜剩下的鸡丝一同倒入大锅中,倒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用小火慢熬着。
又提着小桶来到后门外的田里,前些天种下去的青菜已经冒出浔安浔安了,阮浔安打了小半桶的水,一边往菜浔安浔安上浇水,一边拔除上面的杂草。
估摸着稀饭快熟了,阮浔安快步走了回去。一进厨房便见秦笙已经守在灶台旁,阮浔安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笙昨夜睡得可好?”阮浔安掀开锅盖,搅着里头的鸡丝粥,笑问道。
秦笙点点头:“睡得极好。”
“那便好。”阮浔安将鸡丝粥盛在一个大碗中,又拿出了三个小碗,三双筷子递给秦笙,“要拿好哦。”
自己则端着鸡丝粥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吃饭了。”阮浔安喊了秦大山一声,自打知道秦大山对于吃饭这件事就是“能吃就行”之后,阮浔安就不允许他进厨房了。
放下已经快做好了的桌子,秦大山走向堂屋,看了桌上那一海碗的鸡丝粥,唇角弯了弯,对阮浔安说道:“快做好了,你可要去看看?”
“真的?”阮浔安喜出望外,倒没想到秦大山的速度这么快,殷勤地盛了碗粥递到他的面前,“先吃饭,不急于这一时。”
说着,又盛了一碗放在秦笙面前:“阿笙,饿了吗?吃吧。”
最后才喜滋滋的给自己盛了一碗,说不着急的人,却是着急忙慌的几口喝完碗里的粥就跑。
看得秦大山和秦笙一阵愕然。
院子里。
阮浔安绕着那张即将完工的桌子绕了又绕,东摸西摸的甚是感慨。只觉得秦大山这做木工的手艺实在不错。
等到秦大山和秦笙吃饱饭来到院子里,只见一口大锅扣在桌子的大洞上,又在上头放了好些蒸笼,底下则是一个被木墩子垫得高高的火盆,火盆里头是好些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炭。
而此时,阮浔安正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张桌子,磨蹭着下巴,像是在琢磨什么。
见秦大山过来,阮浔安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地小跑到他身边:“大山,你说我若做一个牌子,应当放在哪处比较显眼?”
没等秦大山回答,阮浔安跳到桌前,比划着桌子最前端的两角:“你说在这两个角上钻出两个洞,在削三四根细长的竹子做成一个架子,再将绣了字的布条挂在上头,怎么样?”
秦大山摇头。
阮浔安叹了口气,好吧,可能真的不太行。
门外,阮老太依旧骂骂咧咧的,听得阮浔安一阵心烦,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你个扫把星,灾星,老阮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坏人,你以为你搅黄了宝来的婚事还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嘛?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阮老太骂得越发的起劲了。
“啪啪啪……”
“说得好!”阮浔安拍着手往外走,“阿奶说得对,你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能让你好过呢!”
话中有话。
见阮浔安和阮老太对上了,就在附近玩耍的小孩们连忙四处散开,喊各家的大人去了。
这些天他们可没少吃到阮浔安煮的东西,如今自然是要找人给阮浔安撑腰了。
“阿奶是怎么做到这么双标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点灯,只怕那州官也比不上阿奶的所作所为。”阮浔安嘲讽道。
“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阿奶自己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的重男轻女?既如此瞧不起女人,按道理也应该瞧不起自己才对,那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呢?”阮浔安冷笑连连。
“你……你竟然咒我死!”阮老太抖着手,指着阮浔安的鼻子正要开骂,却被阮浔安抢了话头。
只见阮浔安歪着头看她,唇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阿奶!”
阮老太眼瞧着快要晕过去了。
“按照阿奶的说法,阮宝来为了那点钱,擅自把已经出嫁了的我卖给董二牛那个流氓,他想毁了我的名节,不想让我好过,那我,又为什么要让他好过呢?毁了他的姻缘算什么?不过是开胃菜罢了。”阮浔安轻笑,“阿奶,你瞧,是不是这么回事?”
“宝来是你哥哥……”阮老太怒道。
“他把我当妹妹了吗?”阮浔安恨不得一拳打在阮老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