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谁
  柯老板却紧紧攥着扶手,他每开一块儿石头,少则五万,多则十万。   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快要输得倾家荡产。   辛辛苦苦赚来的家当,现在所剩无几。   他咬了咬牙,视线落在叶小晋手边那块儿两千块的边角料上。   “小兄弟,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柯老板说着,汗水从他额头往下滑。   他赌徒心理,已经快输得一无所有,属于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叶小晋故作高深地略微沉吟,才点点头,“看你孺子可教,算数。开出来的我们五五分。”   实际上他身上就三百块,哪儿买得起两千块的石头!   柯老板急忙点头,叶小晋也把石头递了过去。   老人家满脸不屑,他强压着没说出阴阳怪气的话来,毕竟柯老板也算个大主顾了。   “哈哈,哪里来的愣头青,以为这东西是拍电视剧呢?”   “还开出来五五分,这能开出个寂寞吧!”   叶小晋也开始怀疑起来,他甚至一瞬间想再试试破灭眼。   万一什么都没开出来……   这不就尴尬了?   可他刚准备聚精会神,脑袋嗡得一声响,痛得他冷汗直冒,险些要倒下来。   就在这时,第一刀切了下来!   叶小晋神经进紧绷,他甚至紧张地直咽唾沫。   随着第一刀切下,里面空空如也!   “唉,柯老板,这些不懂行的,怎么能信呢?”老人家摇头叹息,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场面。   “接着切。”叶小晋颇为冷静的声音响起,他手心都冒汗了,还硬撑着,“第一刀切不出来是因为它靠侧面,而不是正中间。”   “呵呵,好!”老人家抬手鼓掌,神情讽刺,说出口的话阴阳怪气,“年轻人,不知道认错很正常,撞到南墙就会回头了。”   “你小子以为赌石这么简单?”老人家身边的壮汉笑出声,“路边的阿猫阿狗也能玩赌石了!”   柯老板在这交谈声中逐渐心如死灰,可一对上叶小晋坚定的眼神,他又有些动摇。   “多的都输了,不差这么点儿!”柯老板猛地高喊一声,“切!”   四周全是叹息声,还有议论柯老板疯了的。   可随着第二刀切下去,那些人却像被捏住了脖子,直接没了声音。   被原石层层包裹着的,是一块儿油绿色且晶莹剔透的帝王绿翡翠!   色泽均匀,大小看着恰好够做成个镯子。   谁也没想到,一文不值的边角料里,居然开出了一块儿成色极好的帝王绿翡翠!   “居然是帝王绿翡翠!”   人群中阵阵感叹,还有人眼红在说酸话。   柯老板怔住了,片刻后他哈哈大笑,抱着那块儿石头几乎要直不起腰来。   “老子转运了!”他疯了般大喊大叫。   叶小晋则是平静的站在一边,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他可不是刻意在拗人设,而是实在听不懂什么叫‘帝王绿翡翠’,只能从柯老板和老人家的神情中,看出来这玉石值钱!   “小兄弟。”柯老板摸着那块儿石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别说五五分了,这是我占你便宜,哥哥我拿三成,别的都是你的!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叶小晋故作淡定,“行,给现金就可以,我出门没带卡。”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到了他身上。   “你……你确定要现金?”柯老板迟疑着问出口,随后像是怕得罪了财神爷,立马改口道:“快,快去找个箱子,给小兄弟装钱!”   箱子?!   叶小晋犹如被雷当头劈下,他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抽过去。   我擦,多少钱才需要用箱子?!   直到小型行李箱递到脚边,老人家递了张名片过去,叶小晋才从震惊里走出来。   “点点吧,七十五万,一分不少。”   叶小晋看了眼手上的名片,老人家姓赵,叫赵金,是一所玉石公司的老总。   但这不是重点了,他现在整个人的注意力只在刚才的数字上!   “多少钱?”叶小晋说话时都有些飘飘然,像在做梦。   “七十五万。”赵金说着,轻咳几声,“这是原料直接出售,我还要承担一点儿损耗,所以价格比市面上低一点儿。”   低一点儿?   这还算低?!   叶小晋差点儿喊出来,他拎着行李箱,现在只想赶紧脚底抹油跑路,点什么点,当街数钱多危险!   “小兄弟。”吃到了甜头,感受到什么叫一本万利的柯老板,他舔舔嘴唇,看了眼成堆的原石,“怎么称呼啊?咱们这多有缘分,拜个把子也挺不错。”   叶小晋想到刚才的反应,他这辈子还是头次拿到这么多钱,忽然就很惜命。   他摇摇头,故作高深,“柯老板,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话说得柯老板脸上挂不住,他拿过收了钱的黑卡,赶忙接着跟叶小晋套近乎。   柯老板几句话就将叶小晋哄得团团转,等回过味儿来,人都已经在五星级大酒店里待着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敞开了的行李箱。   里面放着三十五万,还有一张柯老板亲笔的借条。   “我擦……我怎么会那么冲动!”叶小晋泪流满面,“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   他被柯老板一通忽悠,借去投股市了。   “还好还好,手术费应该够了。”叶小晋忽的感慨,随后往床上一趟,“这特么的像做梦一样,该不会一觉睡醒,我还在我的破出租房里?”   枕着鹅绒,盖着鸭绒,空调的温度也正好,还能侧身看见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   叶小晋昏昏沉沉,感觉就像是当初辍学了去工地上搬水泥,累得他几个呼吸间就睡着了。   随着阵阵忽近忽远的呼喊声,叶小晋恍惚回神,却发现四周片片白雾。   他面前有座高大的白塔,直入云霄!   “这什么地方?!”他惊恐出声。   紧闭的塔门却因为这句话,‘吱呀’打开了。   叶小晋震撼不已,却只看见里面有高大的书架,上面全是竹卷。   除此之外,在最中间的位置,竟然还隐约有个人影!   “谁!”他吓得退后两步,目光紧紧盯着那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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