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起大落
阮浔安正要冲过去再给董二牛来一个过肩摔,身后一道不容拒绝的力气将她拉了过去,大山一般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是秦大山。
“秦大山,你干嘛?”
阮浔安转头对秦大山怒目而视,耽误她揍人渣!
“就是他伤了你?”秦大山却头也不会地问她。
“就是这个人渣,我说过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阮浔安哼哼,攥紧的小拳头在秦大山面前转了转,“我这个人虽然不咋地,但从来不食言。”
“你伤不了他。”
秦大山道,“我来!”
阮浔安瞬间神清气爽,原来不是要拦着她,是要帮她揍人啊!于是她十分自觉地拉着秦笙站到边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秦大山打人。
秦大山走到董二牛面前,朝他微微一笑,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间,看着好像没费什么力气,可董二牛倒地翻滚嚎叫,又让人觉得这一下肯定是用了大力气的。
“走吧。”
秦大山走到阮浔安身边,接过阮浔安手中的东西,一手拉着阮浔安的手腕,带着她往镇口走。
阮浔安挑高了眉:“就这样?”
“足够了。”
秦大山道。
“哦。”
阮浔安将信将疑,但此时她已经被拉着走到双高镇口了,总不能还回去把董二牛打一顿吧?算了,好歹也踢了那个死人渣两脚,也算是打过了!和来时不同,这时候的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不少东西,就连小小的秦笙手中也提着阮浔安的药包和几根冰糖葫芦,秦大山看了看阮浔安脑门上的伤,沉默的走向停在镇口的牛车。
第一次坐牛车,阮浔安兴奋地大喊。
穿越过来两天,这日子过得就跟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
秦笙受她感染,悄悄地看了秦大山一眼,见他神色间没有任阮不悦,于是学着阮浔安的样子,笑喊了起来。
阮浔安一瞪眼:“你学我?”
“我就学!”
许是有秦大山做后盾,秦笙胆子大了不少,心虚得理直气壮。
阮浔安哈哈大笑,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捞到怀里,伸手往他的胳肢窝挠去。
“哈哈、哈哈,好痒,好痒,哈哈哈……”
秦笙没忍住,笑开了,身子在阮浔安怀里扭来扭曲,就是挣不脱,“阿爹,救我,哈哈哈,阿爹……”
看着笑得差不多了,阮浔安松手让秦笙有机会躲到秦大山后面,看着秦笙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有些生气又笑个不停的样子,阮浔安俏皮地歪着头冲他直眨眼。
那股挑/衅的劲儿看得秦大山直摇头,只觉得好笑。
偌大的一辆牛车从高远村的村头,横穿整个村,一路往村尾奔去,满满的小半车东西和欢乐的人儿惹得经过的人和正在田里干活的人纷纷停下来张望。
回到家里,结了牛车的钱,秦大山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前面一大一小后面往屋里走。
晚餐是简单的阳春面,吃过晚饭,秦大山抢先收了碗筷,得了空的阮浔安之拉着秦笙在桌子上沾水习字。
“两横,一撇,一捺,这个字读天……”
阮浔安很耐心的一笔一划写给秦笙看,一手漂亮的楷字展现无遗。
秦笙有些惊艳,抬头看向阮浔安,有些崇拜:“你写字真漂亮。”
阮浔安笑:“用心写,你也能。”
秦笙连连点头,学着阮浔安,手指在碗里沾了沾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
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认真,气氛很温馨,温馨到让洗完碗的秦大山以为走错房间了,走进一看,是一手漂亮的楷字,看向阮浔安的目光顿时幽深了许多。
抬眼瞧见秦大山进来,阮浔安复又低头,道:“我想修一修这房子。”
总是这样三个人挤一个房间也不是一回事儿。
秦大山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的迟迟不进屋,低声应了句:“好。”
娶阮浔安原本也不是为了那些事,他只是觉得在他不方便带秦笙出门的时候,需要有人帮忙看顾秦笙,只要阮浔安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阮浔安听出了秦大山的意思,虽然有些尴尬心思被看破,但仍是松了口气,唇角微弯:“多谢。”
第二日清早。
阮浔安在一片“砰砰砰”
的声音中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头上的伤隐隐有些作痛,阮浔安捂着额头坐起身,正巧秦笙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阿爹说,你有点发烧,这是退烧的草药,阿爹让你喝了。”
秦笙捧着碗递到她面前,“阿爹说要趁热喝。”
怪不得已经不痛了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阮浔安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汤,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闭眼,一捏鼻,一仰头,张嘴灌了下去。
“咳咳……”
这药汤太苦了,苦得阮浔安觉得她的舌头都大了好几圈。
秦笙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喝药的,跟他阿爹喝酒的架势可有的一拼了。
“醒了。”
秦大山扛着一块长木板进了屋,见阮浔安手中端着个碗,便放下长木板,伸手在阮浔安的额头上碰了碰。
阮浔安往后躲了躲,尴尬地笑了笑:“烧已经退了。”
秦大山不强求,点头收回了手,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扛了好些长木棍……就这样来来回之回好几趟,阮浔安看着他搬,长木板,长木棍,短木棍,缺了一边的框……这是做了张床吗?似乎看出了阮浔安的疑惑,秦大山闷声解释:“房子不是说修就能修的。
我做了张床,阿笙和我睡。”
阮浔安点头:“也好。”
虽然还是觉得很不方便,但也总比他睡在她的床脚下要有自在得多。
“阿爹熬了粥,你要不要吃?”
秦笙眨巴眨巴眼睛。
经过昨天一天的感情培养,秦笙已经没那么惧怕阮浔安了,这让阮浔安有些感慨,这是个记好不记坏的傻孩子。
阮浔安扶着头,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厨房,入眼的是一锅掺杂了各种野菜叶子的米粥,菜多米少,不由自主的看了地上的米袋一眼,皱起了眉。
“阿笙,阿笙……”
阮浔安喊着秦笙。
秦笙站在门口,不敢进,只问道:“你喊我之干什么?”
“你早上就吃这个?”
阮浔安朝秦笙招招手,“进来说话。”
秦笙挪了两步:“你的在另外那个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