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项链还给你
季小川在许恩霏的公寓楼下,程子萱看了眼两个人。
“那个……你们俩聊,我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带回去。”程子萱向着便利店走去。
许恩霏眼前的季小川消瘦的面颊,眼窝略有些憔悴,本就不胖的身材,这下显得更消瘦了。
“你最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瘦了那么多?”许恩霏诧异的眼神看着季小川。
“我最近在协议离婚,家里……出了点事。”季小川语气沉重的说道。
许恩霏听到‘’离婚‘’两个字,一脸震惊的看着季小川。
“家里出了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季小川摇了摇头,“恩霏……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许恩霏苦笑道:“小川,记得以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每次送我回家,我们俩都要因为谁看着谁走争执好久。”
“是啊,那个时候小心翼翼的怕被发现,就只能送你到路口。”
“其实,每次道别之后,我都有悄悄回头。”许恩霏将脖子里戴着的项链摘了下来:“这个项链,是你之前送我的礼物,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季小川看着许恩霏手上拿着的项链,没有接过项链,上前抱住许恩霏:“恩霏,忘掉之前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许恩霏犹豫了一下,手停留在半空中,轻轻的拍了拍季小川的后背。
“小川,以前我是真的想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如今也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恩霏。”季小川声音有些颤抖,将许恩霏抱的更紧。
“哪有对错之分,没有缘分罢了,真的不要再纠结过去了,放过彼此吧!”许恩霏推开了季小川,将手里摘下来的项链塞进了季小川的手里。
季小川看着手里的项链,点了点头:“好。”
说完,就转身走了。
许恩霏看着季小川离去的背影,那么憔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程子萱见到季小川走了,从便利店出来走到许恩霏身旁:“他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没什么。”
“你们真的彻底结束了?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嘛?”程子萱看着许恩霏。
许恩霏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跟他早就不是彼此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哎……别想了,我们回去吧。”程子萱挽着许恩霏的胳膊,回了公寓。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许恩霏接到了季小川母亲的电话。
“许恩霏,你把我儿子藏哪儿了?”
刚接通电话,季小川母亲就冲着许恩霏怒吼道。
“伯母,昨晚小川来找过我之后,他就回去了啊!”
“回去?我打了他电话一夜,一直是关机状态,他现在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是要逼谁?”季小川母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伯母,如果小川联系我,我第一时间告诉您,好吗?”
“恩霏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们小川已经结婚了……”
不等她说完,许恩霏就打断了她:“我明白,伯母。”
结束通话后,许恩霏坐在床上试着拨打季小川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许恩霏跑去程子萱的房间,叫醒程子萱:“萱萱,你联系的上小川吗?”
睡眼惺忪的程子萱,揉了揉眼睛:“啊?他怎么了?”
“季小川的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跟他在一起,说一直联系不上他。”
“都多大人了,他妈妈也真是的,联系不上就是自己躲起来安静安静呗。”
“我刚才打了,也是关机状态。”
“那我打个电话试试。”程子萱从床头拿过手机,拨通了季小川的号码。
程子萱摇了摇头:“关机。”
许恩霏坐在客厅,已经打了上百通电话了,一直都是关机。
“哎呀,你就是胡思乱想,他那么大人了,还能出什么事。”程子萱从冰箱里拿了瓶水,递给了沙发上的许恩霏。
许恩霏接过水,打开刚准备喝,门铃响了。
“咦,是不是我点的外卖到啦!”程子萱跑到门口去开门。
“你好,我们是樱花路警局的,这里是许恩霏的家吗?”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拿着警官证。
“这里是许恩霏的家,您是有什么事吗?”程子萱见是警察,便站直了身体。
许恩霏听到有警察找,穿上拖鞋走到门口。
“我是许恩霏。”
“许小姐,你认识季小川吗?”
“认识啊,他是出什么事了吗?”许恩霏紧张的询问警察。
“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子萱拿了个外套,跟在许恩霏的身后:“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路上,许恩霏忐忑不安,心慌到不行。
警车直接开到了医院。
两个警察将许恩霏跟程子萱带到了停尸房。
许恩霏看着上面的三个字,瞬间感觉呼吸急促了起来,程子萱拉了拉许恩霏的手:“兴许是弄错了。”
许恩霏点了点头:“对,一定是弄错了。”
警察指着白布底下的人:“您确认一下,死者是否是季小川。”
听到死者两个字,许恩霏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颤抖的手,去掀开白布。
“天呐!”许恩霏看着躺着的人,彻底僵住。
季小川惨白的躺在上面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许小姐,死者是季小川吗?”警察再一次跟许恩霏确认。
许恩霏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躺着的人是季小川,
程子萱扶住许恩霏,对警察说:“这是季小川,到底出什么事了?”
“今天接到报案,有人投河自杀,等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警察递给了程子萱一个透明袋子:“这是死者当时手里的物件。”
许恩霏接过警察手里的袋子,颤抖的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是自己摘下来的那条项链。
“我们也通知了死者的家属,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另一位警察将季小川的手机一并交给了许恩霏,“请您节哀。”就走了出去。
许恩霏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季小川,捂着胸口一直说不出话来。
程子萱站在一旁哭着说:“季小川,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自杀?”
“小川,不要闹了,你起来吧!”许恩霏试图将躺着的季小川扶起来,用力的晃着他,努力的克制着眼泪不掉在他的脸上。
“恩霏,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程子萱上前拉住许恩霏。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季家的人冲了进来,季小川的母亲看到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儿子,瞬间失去了理智。
上前用力的推开了许恩霏,愤怒的用手指着许恩霏:“你这个扫把星,许恩霏,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许恩霏哭着说:“对不起,季伯母,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害死小川?”季小川母亲哭着破口大骂:“许恩霏,你杀人犯,你有怨你冲我,为什么要逼死小川?”
程子萱拥着许恩霏:“季伯母,小川出事,恩霏也很难过,你不能这样污蔑她。”
许恩霏哭着跟季家的人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啪”季母身后的女人,伸手甩了许恩霏一巴掌,那一巴掌用尽了全部力气。
许恩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程子萱推开女人,将摔倒在地的许恩霏扶了起来。
“凭什么?凭我是季小川的老婆,我不该打她吗?”女人愤怒的直发颤,眼睛发红的怒视着许恩霏。
“你已经害得他丢了工作,哪家公司都不收他,害得他走投无路,要跟我离婚,现如今还害得他没了命,许恩霏,你太歹毒了。”
“我没有,自从你们结婚后,我从来没有干涉过小川的生活。”许恩霏摇着头向季家人解释道。
“原本一个野丫头,突然住进了高等公寓,就想着报复前男友,还说你没有?你敢说 小川进警局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季母指着躺着的季小川:“只有他最傻,还相信你是无辜的,都是你!”
许恩霏委屈的看着躺着的季小川,想要走近,被季母拦住了。
“你不要靠近他,你给我滚出去。”
“季伯母,我……”
“你走吧,赶紧走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季父对着许恩霏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程子萱拉着许恩霏走出医院,突然间电闪雷鸣。
“恩霏,看着天气恐怕要下雨了,我们先打车回去吧,季家人一时之间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的。”程子萱看着神情恍惚的许恩霏。
许恩霏红着眼,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程子萱伸手拦着辆出租车,拉着许恩霏上了出租车。车上许恩霏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项链发呆,直到程子萱叫她,才回过神。
回到公寓里,许恩霏瘫坐在地上,捂住胸口痛哭了起来。
程子萱见许恩霏这样,蹲在身旁,轻轻的拍了拍许恩霏。
“恩霏……”
“他一定很恨我吧,所以才要去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惩罚我?他……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他的。”
程子萱看着满脸泪痕的许恩霏,心疼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许恩霏的后背。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说,好吗?”
许恩霏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他,一定是他。”
说着,就直接摔门出去了。
“恩霏,你去哪儿啊?”程子萱跟在许恩霏后面。
许恩霏一路小跑,跑出了公寓,程子萱见许恩霏是去了江城一墅的方向,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韩哲。
“韩哲,恩霏去了江城一墅。”
“知道了,程小姐。”
挂断电话后,韩哲看向站在书房落地窗边的顾念。
“顾先生,许小姐过来了。”
顾念拿出插在裤兜里的手,摆了摆。
韩哲明白了顾念的意思,走出了书房。
走到别墅外,手里拿着一把伞。
许恩霏跑到江城一墅,看向楼上书房的位置。
“韩哲,我要见顾念。”
韩哲将手中的伞打开,撑在了许恩霏的头顶。
“抱歉,许小姐,顾先生暂时没有时间,我先送您回去吧?”
“是没有时间,还是心里有鬼,不敢见我?”许恩霏打掉韩哲手中撑着的伞,推开韩哲准备硬闯。
韩哲伸手拦住了许恩霏的去路:“许小姐,您先回去吧,伞您拿着,一会下雨了!”
说完,韩哲将伞放了下来,就回了别墅,将别墅门关上了。
许恩霏见韩哲将门关了起来,跑上前去用力的按门铃。
“开门,开门啊,顾念。”
可不管她怎么喊,都没人应她。许恩霏现在别墅门前,对着楼上书房的位置,用力大声的喊着。
“顾念,我知道你在楼上,你不见我,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出来为止。”
许恩霏将韩哲刚才给她的伞,拿起来就摔了出去。
书房内的顾念看着门外气呼呼的许恩霏,转身就回了房间。
雨还是下了,许恩霏倔强的站在门口,身上都被雨淋湿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盯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
王姨跟韩叔看着门外的许恩霏,便对韩哲说:“小哲,顾先生为什么不让许小姐进来啊?外面那么大的雨,浑身都淋湿了,容易生病的。”
“顾先生说许小姐现在不清醒,容易说胡话,所以还是不见为好。”
王姨摇了摇头,从房里拿出了一把雨伞,开了门,将伞撑在许恩霏的身上。
“哎,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姨焦急的看着许恩霏。
许恩霏苍白的脸,声音轻柔的对着王姨说道:“王姨,我没事,您进去吧!”
王姨用毛巾擦了擦许恩霏身上的雨水:“先让小哲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先生,好吗?”
许恩霏摇了摇头:“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王姨叹了口气,刚准备进去,顾念就出现在了跟前。
“先生,这……”
“王姨,你先进去煮点姜茶。”顾念接过王姨手里的伞。
“如果我今天不出来,你是不是就站在这里一夜?”顾念撑着伞看着许恩霏。
许恩霏打掉顾念的手,将伞丢在了一旁,绷着脸看着顾念:“顾念,季小川的事是你干的是吗?”
“你认为呢?”
“呵……该答应的我都答应你了,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你先跟我进来。”顾念拉着许恩霏。
“就在这里说。”许恩霏冷漠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