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听取骂声一片
  “卖花,卖花啦。”街头声声叫喊着,沈清沅抬眸,望穿熙攘的人群,那花散簌着,一下子牵引住她的目光,沈清沅摸了摸身上,午后的光亮随着她撩起的帘子跳脱进来。   温夕影本来眯着眼睛,如同四周无人般睡着了,但眼下她睁开眼睛,望过去,脸色不是很好。   “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私自让车夫停下的”,温夕影恼怒道,她扶着额头,脑袋有些麻木和阵痛,眼前微微发花,大致是赏花宴喝了酒又睡的不踏实的缘故。   “誉王妃,送给你”,沈清沅捧着花,花茎绿而粗壮,似乎是为了新鲜,掸了水,温夕影下意识接过的时候,嗅到浅淡的香气,花色很漂亮,白色水仙和红色鸢尾花,还有星星点点的紫色野花。   “哎,不要扔,我觉得好看才送你的,如果不要还给我好了。”沈清沅笑了笑。   非自然时差:“给她两个大耳雷子,跟谁笑嘻嘻呢!”   八嘎八嘎:“笑死,这王妃也太好糊弄了,一捧花,要是我就直接拍在沈清沅脸上。”   绝世黄瓜:“就是就是,跟情敌不用讲道理。”   古娜拉黑暗之神:“让我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菠菜贱卖:“兄弟,你串台了。”   古娜拉黑暗之神:“请叫我美少女,谢谢!”   温夕影的心情一下子像温吞的水,她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沈清沅是很喜欢单刀直入,她这个人被人讨厌惯了,就很喜欢脸皮厚的去问因果。   “誉王妃,为何厌恶我至此。”沈清沅靠着马车车窗,曲着腿,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色。   “你这贱人,勾搭王爷,难道不足以让人厌恶吗?”,温夕影咬着牙,手指微微用力,花茎直接折断。   “嘶~王妃,花茎上有毛刺。”沈清沅靠坐过去,拿起她的手,这位的手上有茧子,虎口有磨痕,沈清沅认真把刺拔出来,血擦干净,笑了笑,“王妃,难怪你的鞭子用的雷厉风行,看来没少练,手都磨出茧了。”   “那是自然,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我温家可是将门世家,我的父亲,哥哥,都立下过赫赫战功,只不过最后牺牲在了战场上。”温夕影垂眸,脸上的神色微微悲伤了些。   “抱歉,王妃,我这轻贱的人竟敢问这样的问题。”沈清沅跪下,暗暗勾唇,温夕影这种强势的人,一会反应过来自己在套话,非要翻脸不可,她只有降低自己的身价去迎合她。   “哼,你倒是识相。”温夕影微微一愣,她的世家很久没有人提过了,这种感觉像是找到了儿时放丢的纸鸢,陌生了许多。   “王妃刚才眼底都是光芒,想来以将门世家为傲,誉王殿下又是久经沙场的,您和殿下当真是绝配。”沈清沅拍着马屁,她时常不喜欢逢迎别人,这次的话显然痕迹重了些。   “呵~”温夕影转过头去,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花。   几乎是过了很久,就像是日光从窗前晃进屋子里那么久,温夕影笑出声,“虽然我厌恶你,但是,你似乎人还不错……”   这是怎么感觉出来的?沈清沅对她态度的转变愣了一下。   小兔叽:“????”   移风易俗者:“这……好生硬的态度转变。”   fuych:“何止,和原著比起来,主角都换了。”   海棠问雨:“本来温夕影会是女主的朋友,原本女主是沈清沅你敢信?所以,态度转变是有原因的。”   小公举巴拉巴拉:“我的天!!!”   温夕影侧过头,没有看沈清沅,只是语气淡淡的,“你倒是奴性,我那样耍你,你居然现在巴巴的来巴结我。”   “不是巴结”,沈清沅抬起头,看着温夕影,“您大概无法理解,我从前是个舞女,与您不同,我始终见不得光,关于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要活着。”   “或许您以为我想要勾引誉王殿下得到荣华富贵,但是今日,我推据了圣上,选择誉王殿下的原因,除了想要生活的稳妥点,誉王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月前,太傅大人押送质子殿下回京,我被迫台上献舞……”   “这是真的?”温夕影一愣。   “自然,我已非清白之身,自然不会肖想誉王殿下,而且那质子楚旬视我为耻辱,眼中钉,请王妃见谅,奴婢真的只是想要活下去”   沈清沅撩开衣袖,“这还尚有些未痊愈的痕迹”,沈清沅苦笑,“奴婢低贱之人,本不想以此来博取您的同情,但,王妃似乎对我极为不满。”   “奴婢实在别无他法”   西瓜加冰:“救命,好yue”   一只仓鼠:“确实,一本正经的胡说,城府好深。”   晖日献季:“话说一个古装片,聪明点不是很正常吗?我不觉得她有错。”   嘎嘎嘎嘎:“问题是她搞事情,明明男主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厚着脸皮往上蹭。”   西北南:“…………”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我房中侍候吧,报恩这样的戏码,愚蠢的很,他不会需要的。”温夕影叹道。   沈清沅下了马车,正好与暂时还要住些时日的楚旬目光交汇。   “沈姑娘”,楚旬叫住她,语气有了些波澜,似乎是真的想要人停在那里。   沈清沅转过头,云影正好扫过,她看过来,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眨了眨,除了探寻的神色无他。   “怎么?”   他该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沈清沅心里想。   楚旬没有再说话,好像刚才叫住自己,只是一个错觉,在沈清沅的目光下,楚旬转了过去,他衣角的金线锈映入眼中,沈清沅只当他显得慌,拿自己逗趣。   肖卿卿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楚旬想起刚才沈清沅回头的时候,步子慢了些,心里微微有些乱,他要是能表达出来,那一定是纵马驰骋起来,让风来告诉他,让郊辽的雄鹰来告诉他,心里这微微菡萏,如同湖水波纹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是什么。   肖卿卿看着楚旬的背影,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男配,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她要提防着些。   回到了房间,肖卿卿写了信纸,楚旬留意到她匆匆走出房间,他看着她,蹙了蹙眉,神色是很明显的疑惑。   但他没有跟过去,肖卿卿做什么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她一定是不会害自己的,楚旬偏过头,铺开画纸,那双手握着笔,迟迟未下笔,楚旬倏然抬起头,他不爱作画,学画只是因为母亲喜欢,他也素不爱画人,千人千面,画下来不像是草原那样广阔,也不像雄鹰那么逍遥,到底,留不住的才会画下来。   他细细勾勒肖卿卿的脸,描绘那双含笑的眼睛,可是不自觉的,那双眼睛俏皮起来,只是神色很平静,画中的女孩站在郊辽的草原上,身后是策马奔腾而过的少年,停笔的那一刻,楚旬陡然站起身,把画纸撕碎,团成团扔远。   一时的迷惑罢了,她那样的人,不就是擅长迷惑别人吗?楚旬微微失神,骨节攥的发白。   沈清沅跟着温夕影,那院中很是寂静,丫鬟小厮都忙忙碌碌的,沈清沅站在那,不知道可以干什么,温夕影回过头,像是在想怎么说,她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走进房中,并没有脂粉味,温夕影倒了一杯清茶,“我没有需要你做的,你可以清闲很多,但是,你要陪我练鞭。”   沈清沅看向桌上摆放的鞭子,她眼睛望过去,不知道这练鞭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聪明啊,这种表情,该不会以为我要打你吧?”温夕影闷笑一声,“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若是以前,这鞭子挥出去,不见血不罢休,现在,要顾及王妃的体面,不好动手。”   “既然这样,奴婢自然是遵从”,沈清沅微微颔首,“这是奴婢的荣幸。”   “扑哧”,温夕影指向茶壶,“沏茶。”   明着陪温夕影练了三天鞭子,实际上就是给她扎草人,沈清沅将它牢牢捆绑后,一时兴起,添了一双纸画糊上的眼睛,这东西有些骇人,温夕影夜晚如厕的时候,吓得把草人脑袋连带贯穿草人的木桩一并卷了下来。   沈清沅摸准了她的脾气,表面狠辣,实际上走近了,才能看见那个将门之女,不拘小节,偶尔会骂脏话,她只是笑个不停,温夕影也跟着笑,她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楚言墨来了几次,明着来见温夕影,但也偶尔叫过沈清沅说些什么,他存了利用人的心思,沈清沅也是,就这样彼此来往。   这府上大多都是些侍奉楚言墨许久的人,她从那里,和温夕影的口中都知道了些许信息,但是布防图,她始终不敢明着试探,眼下地形图已经被她记在脑子里。   一日,温夕影去给楚言墨送糕点,沈清沅跟在她身后,感觉到她步伐很快。   那时似乎是房间有人谈话,沈清沅耳朵很灵敏,听见一个女声,声音似曾相识,只是当时温夕影被侍卫告知,誉王有公务,而后带着好奇的沈清沅愤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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