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铤而走险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做什么?治不好沐王,全部拖出去砍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担心自己脑袋不保的太医,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沐晨寒毒发作之后,皇帝立刻招来了太医院尽乎所有的太医,可是他们全部束手无策。
皇帝将瓷器直接扔到了某个倒霉的太医头上,太医不敢躲开,鲜血直直地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皇上,柳太医马上就赶过来了。”站在旁边侍奉的张公公低着头小心宽慰皇帝道。
“龙体要紧啊,皇上。”
皇帝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胸口,在张公公的搀扶之下慢慢坐回了龙椅之上。
与此同时,沈宁怀抱着一个宽大的黑色披风带着沈大夫匆匆往宣政殿赶去。
“宁儿这是……”
皇后得知南宫沐晨寒毒再次发作,装作一脸担心的样子就跟着柳太医就来到了宣政殿。两拨人正好在门口遇上。
“现在正值初秋,王爷身子单薄。儿臣怕王爷受寒,特意带来了披风。”沈宁将怀中的黑色披风拿了出来,给皇后展示。
皇后点点头。她还以为沈宁知道了什么风吹草动,带着府中的大夫就来到宣政殿。
“这位是?”皇后呢看着沈宁身后面生的面孔,忍不住出声确认道。
“这位是……”
“还在门口耽误什么?还不快给朕滚进来!”
皇帝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皇帝心中明白皇后素来与南宫沐晨不合,平日里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眼下皇后站在门口寒暄很有可能是有意为之,想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皇后闻言,不露声色地示意柳太医跟在自己身后进入宣政殿。
沈宁见状,抬脚跟上。
“柳太医,晨儿寒毒发作,你快看看有什么法子!”
皇帝看到柳太医出现,直接免了柳太医的礼数,将他带到软榻附近给南宫沐晨检查。
柳太医是宫中的老人,医术精湛,位于太医院之首。如今其他人束手无策,恐怕只有他能救南宫沐晨了。
皇帝光顾着南宫沐晨的情况,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沈宁和沈大夫。
沈宁也没有心情理会皇帝,她眼睛紧盯着躺在软榻之上的南宫沐晨。
只见南宫沐晨眉头紧索,脸色憔悴,嘴唇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沈宁曾经在一本古书之上有幸看到了寒毒的相关病症以及解法,她看着南宫沐晨的样子轻轻长舒一口气。还好,南宫沐晨应该只是受到了刺激,还有挽回的余地。
柳太医娴熟地将手搭在了南宫沐晨的脉搏上,屏息静气,沉着冷静,倒是颇有医者风范。
“沐王爷应是一时气结,运转不畅所致。微臣的方子可稍作缓解。”柳太医观察完了南宫沐晨的症状,心中庆幸好在南宫沐晨之前是武将出身,不然的话这接连的寒毒发作真的会要他的命。南宫沐晨当然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在自己的手底下死。
皇上听了柳太医的回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指着柳太医说道:
“看到了吗?这才是医者典范。”
皇上不耐烦地对着跪在地上的一排太医,摆手说道:“太医院不留无用之人,都给朕走!”
一行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灰溜溜地退出了大殿。
皇后心中难免得意,柳太医是自己一手提拔,也算是让自己在皇上面前露了脸。
“咳咳……”南宫沐晨有些发闷的咳嗽声突然传了出来。紧接着嘴角居然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皇帝惊慌失措地来到软榻旁边,质问柳太医。
沈宁心中一沉:自己并没有给南宫沐晨把脉,只是从南宫沐晨的表面简单地查看了病情,并无大碍。自己本来以为柳太医还有两把刷子,居然连南宫沐晨这么严重的情况都分析不出来。
柳太医对自己的医术破为自信,只是他对解毒制度之术没有精研。他原以为南宫沐晨不稳的脉搏只是寒毒轻微发作。
“一定是微臣忽略了什么!”柳太医担心有损太医院的颜面,赶忙想要补救。
柳太医强装镇定,心中绷紧。
可是,任凭他怎么检查,都无果。柳太医本身对寒毒了解不深,再加上皇帝盯着他的强迫压迫感就在身边,更加令他手足无措。
扑通一声,柳太医直接跪在了地上。
“恕微臣无能,王爷中毒已深……”
“什么?”皇帝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太医。决不能就这样让南宫沐晨死了,不然自己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全部都将会泡汤!
皇帝有些失控地揪着柳太医的衣领:“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朕治好沐王爷。不然……朕诛你九族!”
皇后闻言,心中一惊。她慌忙起身来到皇上身边:
“皇上息怒。事已至此,恐怕天命难违啊!”
皇上一把推开身边的皇后,厌恶地说道:“天命?你就没有别的说辞了吗?”徐珍死的时候,皇后口口声声也在身边说着什么所谓的天命。朕是真龙天子,朕就是天!
沈宁见状,出于儿臣的本分赶忙将皇后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皇后踉跄起身,也不顾掉落在地上的半只耳环。
“天气见凉,儿臣担心王爷的身体,带上了王府的大夫。父皇可愿让他一试?”
直到沈宁出声,这才注意到了方才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沈宁。
“皇上,万万不可!柳太医都束手无策,何况是这名不见经传的游医呢?”
眼看这样一个铲除南宫沐晨的好机会就要消失了,皇后匆忙出声阻止,并且暗自给柳太医示意。
刚刚缓过神的柳太医,立马就接收到了皇后的信号:
“皇上,皇后娘娘说的并不全无道理。”
皇上松开了抓着柳太医的手,龙颜微怒道:
“这么多年了,连个毒都解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担任院使之职?”
“你来。”皇帝指着沈宁身后的沈大夫说道。
沈大夫微微行礼,就来到南宫沐晨身边。沈宁声称担心王爷安危,也走了过来。
沈宁暗地里悄悄将手搭在了南宫沐晨的一只手腕。沈大夫则在明里给南宫沐晨检查。
沈大夫心中一惊:王爷现下危在旦夕,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能够阻止王爷面圣就好了。沈大夫有些自责地抬起头,看向沈宁。
沈宁并不明白沈大夫心中所想,她冲着沈大夫点点头示意自己随时可以施针。
沈大夫起身,冲皇帝施了一礼道:
“草民有办法救王爷,只是有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