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扯花草
     两年前,他奉旨领兵五万,攻打鬼戎。   双方激战正酣,分不出胜负。   他派手下裨将,通知辽王将军,叫他派兵增援。   那将军说,只有辽王下令,他才会听从,别的人他通不买账。   王翦只得派裨将去对辽王说,辽王叫那将军出兵,那将军才出兵,双方联手打败了鬼戎。   王翦班师回朝,向公子扶苏说了此事,说公子将闾有野心,得剪除他的兵权,不然以后恐生祸端。   公子扶苏相信公子将闾不是那样的人,说公子将闾对朝廷忠心耿耿,至于他让手下将领只听他的,那是为了增加他的威信,也才能增加军队的战斗力。   毕竟辽地与匈奴和鬼戎接壤,这两个民族十分剽悍,公子将闾率兵与之作战,若手下将领不听从调令,那是很难打嬴的。   王翦知道公子扶苏宽厚仁慈,他作为大哥,对他下面的那些兄弟,很是关心,他不想兄弟间发生不好的事,他要以兄长的爱去感化他们。   当然,王翦也觉得,公子扶苏说得有道理,而且他单凭这事,就说公子将闾有勃勃野心,这证据也显得太苍白无力。   是以在听公子扶苏那番说道后,他也就没说什么了,但他心里对辽王并未完全释怀。   反正他认为,辽王在等时机,只要时机成熟,就会抢夺皇位。   现在,大哥公子扶苏崩殂了,对外宣称是得知父皇驾崩,气绝身亡,不过,暗地里却有一种说法,说是秦二世联合赵高李斯,假传圣旨,赐公子扶苏死。   至于秦二世举行国葬,实际上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怕的是皇子们举兵反叛。   “辽王,你没野心倒也罢,若是有野心,想抢夺大皇子的皇位,那得过我王翦这一关,不是你踏着本将军尸体过去,就是本将军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王翦在心里很是坚决地说。   “要是陛下立的太子不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呢?”   王翦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这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二皇子的母亲是皇后,她肯定要求陛下立她的儿子为太子,这说得久了,陛下即便之前想立大皇子,可也会改变主意,立二皇子了。   到时辽王跟二皇子争夺皇位,那他会怎么办?   真要是这样的话,王翦觉得他不知该怎么办的了。   但他很快咬了咬牙,觉得他应该联合大臣,向陛下力荐大皇子,要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   ……   秦二世在咸阳宫的兴乐宫后花园散步。   他没要宦官宫女跟着,他这么做,就表明他要静静地想些事。   秦二世在后花园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在一亭子里坐了下来。   这时已到开早饭的时间了。   秦二世便在这亭子里吃早饭。   宦官与宫女把早餐摆放在石桌上。   秦二世的早餐倒是很简单,一碗粥,一碟菜,几个点心。   秦二世在做皇子时,生活很优裕,可在做了皇帝后,他的生活反倒变得简朴了。   像这样的早餐,连王公大臣们的都不如。   因为他当皇子时,并没去想国家大事,现在当了陛下,得想国家大事了。   虽说现在实现了大一统,结束了战乱,不过,几百年来诸侯混乱,已让国库空虚,老百姓的生活穷困潦倒,他身为帝皇,若不带头勤俭节约,老百姓过不下去了,肯定会铤而走险,又会天下大乱。   侍候秦二世的宦官宗拉维蒙见秦二世没动筷子,躬身走到秦二世身边,低声说道:“陛下,早餐都快凉了!”   宗拉维蒙年纪约四十多岁,他是暹罗国送到秦宫,服侍秦二世。   大秦国都不重用宦官,而这些宦官也只起到侍候的作用,更不可能参与朝政了。   宗拉维蒙很会揣摩秦二世的心理,故而秦二世对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朕不吃!”   秦二世皱着眉头说道。   宗拉维蒙点头哈腰道:“陛下,你不吃饭可不行啊!奴才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是,你这样悲痛得吃不下饭,扶苏公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还有,陛下肩上可是扛着整个大秦帝国啊!”   宗拉维蒙说到这里,跪倒在地上,很是诚恳地向秦二世磕头劝谏。   秦二世听进了宗位维蒙的话,拿起筷子,把早餐给吃了下去。   宗拉维蒙叫宫女收拾碗筷,端了下去。   秦二世又在后花园转悠着。   他看着这些花花草草,不由得感叹道:“这些花花草草,只是好看罢了,起不到实际的作用。”   忽然,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在这后花园里生长出来的,如果是庄稼,到时庄稼成熟了,那不就可以打下粮食了么?那就是有实际作用了。   想到这里,秦二世对站在周围的宦官和宫女们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过来!把这些花草弄掉,把这里弄成一块土!”   皇帝的话,那可是圣旨,谁敢违抗?更别说是宦官宫女了。   于是宦官宫女跑过去,一起扯花草,为了在陛下面前挣表现,每个人都把所有的力气使了出来。   秦二世也想参与到扯花草的队列,就在这时,有一宦官跑来,禀报道:“启禀陛下,蹇叔谒见!”   秦二世只得去了一偏殿,刚坐下,蹇叔走了进来,跪下磕头道:“微臣蹇叔拜见陛下!”   蹇叔可是有六十来岁了,须发皆白,却是给人以仙风道骨之感。   他的特点是审时度势,有知人之明,历大秦帝国几代了。   “平身!”   秦二世对蹇叔挺尊敬的,虽说对方是他的臣子,可对方是忠厚长者,值得尊敬。   “赐座!”   秦二世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道。   “谢陛下!”   蹇叔躬身行礼道,随即欠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你进宫来找朕干什么?”   秦二世直接向蹇叔问道。   蹇叔站起身,要向秦二世行跪拜之礼。   秦二世向他摆了摆手,说道:“你是长者,不用行此大礼!”   于是蹇叔向秦二世打躬道:“启禀陛下,臣是为立太子之事而来!”   秦二世眉毛往上扬了扬,“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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