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今天一早,我们的人忽然发现这家人忽然没动静了,过去看的时候,都死了。”张二两眼神凝重。前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让他放松了警惕,如今看来要尽快行动了。   裴明欢上前,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几具尸体无一类外,都是大张着嘴,脸上布满惊恐。他们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裴明欢心底一寒,头皮微微发麻,她把白布放下。   “他们是怎么死的,尸体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张二两拿起了一旁的一个木盒子,打开展示给裴明欢看,里面是几只肥硕无比的虫子,正在盒中翻滚扭动。   裴明欢恶寒的拧着眉头,在屋里找了一根小棍,拿起来戳了戳,那虫子皮脆的很,一戳就炸出一股发红的汁水。   “这是个什么东西?”她嫌弃的将小棍丢掉。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小的东西能把人吸成这个样子?”   张二两把盒子关上,放到一边,他也被这玩意儿恶心的不行。   “刘武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这几个人的身体上遍布这种虫子,他们几个都不敢去触碰这些东西。”   “说来奇怪,这些虫子是突然消失不见的,刘武他们就抓了几只回来让我们看看。”   “乌雅怎么说?”裴明欢总觉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和南疆人有关,因为远隔千里,这个种族又封闭不愿与外人交往,人们提起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带着某种神秘色彩。   “这是南疆特有的一种血虫,在没有人为饲养的情况下,压根不可能出现在中原。”   “对于南疆人来说,要防这种东西很容易。”他说着,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粉末,弹到了一只虫子上面,那肥噜噜的蠕虫竟是很快化作了一滩液体。   “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对此不甚了解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可以要了我们的命。”   “阿欢,这件事你不要多管了,敌暗我明,南疆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我怕你出意外。”   “酒叔,”裴明欢并不同意张二两的说法:“那些人就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裴家已经被搅了进去,不可能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他们的目标之一必然有我,躲是躲不掉的,我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不出去。”   “那也要以你的安全为重,起码这段时间,你要避避风头。”   裴明欢无奈的称:“是。”却已经暗下决心要继续查下去。   月黑风高,寂静无声,裴明欢躲开巡逻的侍卫,从墙上翻了出去。   “好险。”她拍拍胸脯,刚才差点就被人发现了。   这两天酒叔看她看的极紧,让人拦着,不准她轻易外出,她废了好大的劲才争取来今天的机会。   街上空荡荡的,这会儿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之中,一阵冷风吹来,裴明欢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向前走。   黑夜放大了一切声音,裴明欢甚至听见了一只拴在门前的鸡正在发出的咕咕声。   上次来的时候她已经大致摸清了烟雨楼的结构,烟雨楼的三楼是开放式的阳台厢房,虽然很高,不过她应该可以爬上去。   裴明欢来时就已经打听过了,烟雨楼不宿晚客,此时的厢房应是无人的。她灵活的攀上去,稳稳落地以后,她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蹲在房门前,耳朵贴在门上观察外面的动静。   透过门边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烟雨楼的黑夜似乎与白天区别不大,不同的是白天还可以听到些丝竹琴声,晚上就只剩下寂静无边,只有莹石发着微弱的光芒。   “支呀!”开门的声音在黑夜中都显得尤为刺耳。   裴明慢慢的向前走,乌雅说他那天从烟雨楼中偷跑出来,把圣典放在了一个有很多书的房间。   “很多书的房间,会在哪儿呢?”裴明欢很快想到了账房。像烟雨楼这样的地方,养了无数丫鬟小厮,再加上楼里姑娘们的花销,以及这里的厢房,半个时辰便是五两银子,若是再请几个唱曲的姑娘,那花费更是几倍增长。   每日入账、出账,必然要留下纪录,那这里必然会有一个房间盛放账本。   “兰字一号房。”   “梅字一号房。”   “竹字一号房。”   ……   “不行,再往前就是花楼的姑娘住的地方了。”裴明欢停下脚步,不能继续向前走了。   “是在后面吗?”裴明欢顿了顿,烟雨楼最下面四楼是厢房,五楼住的是楼里的丫鬟小厮,最上面是花楼的姑娘。后面有几间平楼,裴明欢一直以为那是堆放杂物的地方,现在看来,别有洞天。   裴明欢摸到后院,这里几乎要被各式各样的花草占领了,中间的一座假山正在有水流潺潺流下,最后面的一排小屋,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裴明欢接着轻薄的月光靠近,几扇门都上了锁,她晃了晃,锁的很紧,她手头没有工具,只好放弃。   “算了,下次再来。”   她正准备离开,却看着一个穿着骚紫的人鬼鬼祟祟的翻墙跑了。   裴明欢:“……”   这是……赵伯成?他大半夜来这儿干吗?   后面突然传来几声凌乱的脚步声,裴明欢见躲不开了,也跟着赵伯成从墙头翻了过去。   半夜翻墙头还穿这么鲜艳的衣服,赵伯成智商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他和赵伯年果然是兄弟,审美都一样。   “啧~”真是!   不过这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来这儿干嘛呢?他会和换魂的事有关吗?   裴明欢深思着,趁天未大亮,抓紧回了府里,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的掉头去了锁棠居。   已经临晨了,赵伯年屋里的灯还是没有灭,她推门走进去,赵伯年还在桌上趴着,毛笔戳到了脸上,在脸上留下一个黑道道。   裴明欢叹了口气,拿了张毯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则是拿了只笔走到书桌的另一旁……   一夜未眠,裴明欢疲惫至极,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动了动酸痛的四肢,回去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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