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半是谁?
  银耳闷哼一声,后背紧紧的贴在森冷的墙壁上,阴凉的墙壁,透过后背的衣服,让银耳起了一身鸡皮。   对于眼前人贴的越来越近的身子,银耳本能的伸出手挡在自己胸前,双手成掌,想也不想,朝着眼前的人劈去。   可却在将要碰到眼前的人时,被眼前人紧紧的扼住了手腕,双腿也被那人修长的腿紧紧的制住了。   银耳输了,早在她毫无防备的开门时,她便输了。   她以为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便是安全的,却不想,此刻的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人治住了手脚。   银耳无处可逃,那人越靠越近,逼得银耳不得不继续后退,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连呼吸都屏住了,企图离那人远一点儿。   银耳抬起头,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想要喊救命。   可此时,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向银耳的鼻头袭来,而且,离银耳越来越近,将银耳逼得无处可逃。   银耳又急又气又羞,无奈使不上劲,只好开口喊救命。   “救……命,救……唔……唔……”救命还没喊几句,银耳却再也叫不出声音。   她的嘴被人堵上了。   被贴在她胸前的人,堵住了。   银耳僵直着背脊,四肢发麻,脑子里轰然一声,似乎灵魂出窍了,连呼吸都停止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那两片带着丝丝甜意、甚至有些冰凉的唇,好熟悉,好熟悉,熟悉的让银耳竟然希望他不要停止。   趁着银耳呆愣失神、不知所措时,那人却发狠似的,得寸进尺,开始啃咬起来。   情到深处,松开银耳手腕,与银耳十指相缠。   与眼前人十指相缠的那刻,银耳觉得自己全身都酥软了,就连头发丝也在颤抖。   那种酥软的感觉让银耳全身每一寸血液都活了过来,在体内叫嚣着乱窜,乱撞,搅的那颗本就慌乱不已的心差点兴奋的快要窒息。   银耳憋着一口气,瘫软着身子,靠在了眼前人的怀里。   “银……耳,银……耳,为什么是你?”那人觉得不够,可又不得不拼命的压制自己,让自己停下来。   低下头,将头埋进银耳的脖颈,轻声呼唤。   那声音是荣光的,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荣光的。   银耳无力的靠在荣光身前,任他在自己耳旁呢喃。   全身酥软,四肢无力,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好像停止了一般,若不是身后贴着墙,胸前有荣光靠着,她怕是在听到那人呼唤她名字时,便变成了一摊软泥。   安静的走廊中,甚至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对不起,银耳,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今夜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看到你,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知足。”   银耳混沌不已,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小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通红、火辣火辣的,更听不到荣光在自己耳旁的呢喃声。   收不到银耳的回音,荣光心里有点发慌。   可他仍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甚至越抱越紧,生怕稍稍松手,银耳就变成蝴蝶飞走了。   被夹在峡缝中的银耳耳根子已经红到了脖子,尤其是被脖颈处那个尖尖的下巴紧贴着,心尖处闪过一阵又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原来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是这样一种窒息的感觉。   原来被他亲吻,会感到头晕目眩。   原来,与他十指相缠,心会这样乱蹦。   银耳抬起头,睁大眼睛,认真而大胆的打量眼前的人,只有在这样的黑夜中,银耳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可是没有一点光亮的黑夜中,除了荣光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银耳什么也瞧不见。   她本想从这个男人的眼里,找出他嘴里话语间的答案,最后却发现,除了彼此的心跳声,什么也找不见。   银耳一时间不明白,此刻,也根本想不出来,他嘴里带着压抑而痛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为什么是我?是我又怎么了?   “今夜,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往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两月后,我将和叶儿成婚了。”   荣光仍旧将脸埋在银耳脖颈,轻轻的慢慢的开口,似在等待着什么!   成婚?   银耳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榻了。   你既要和别人成婚,为何还要找我?   为何要对我百般纠缠,和我这般暧昧不清?   等等,和谁成婚?   和叶儿?是柳叶儿姑娘?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可是,那日她出街时,在她身边与她温柔相对的明明就是另一个青年男子?   还有,客栈掌柜的总不会也一起骗人吧?   客栈老板明明说,柳叶儿已经和云城布庄老板家的大公子定亲了?难不成又反悔了?   银耳挣脱束缚,推离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扬起头,正要对荣光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却听见楼梯口处传来一阵摸索着上楼的脚步声,伴着一丝微弱的烛光,随着脚步声慢慢的渗透了上来。   和脚步声一起的,还有小二不停的骂咧声,“邪了门了,这平白无故的,起得什么妖风,大半夜的,吓死人了……”   荣光与银耳听见动静,脸上顿时不自在。   银耳像做贼般,怕被人发现,慌张的用力,想要挣脱自己被缠的十指,而逃离这里。   荣光却丝毫不给她机会,仍旧握着银耳的两只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连推带拉和银耳一起闪进了银耳所住的房间。   进了房门后,荣光的脚轻轻的一带,门便轻轻的关上了。   再一个转身,银耳又被荣光压在门边,动惮不得。   “荣光,你干什么?放手!”银耳又羞又怒,尽量将声音压低,生怕被外头的小二发现。   走廊的灯笼相继被点亮,烛光透过门窗上的窗纸,只剩暗黄微弱的光,银耳的心却越来越紧张。   “别说话!”借着微弱的烛光,荣光盯着银耳又怒又急又羞的脸。   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在暗示着银耳,你再说话,小二就要听见了。   心里却一万个舍不得,舍不得这一刻就此打住。   他的目的很单纯,想要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想和眼前这个人多呆片刻。   他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银耳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   短短的一个月,已经过去七八天了。   短短的七八天,他却病发了两次,经历了两次濒临死亡的感觉。   荣光有时候想想,心里是害怕的。   害怕就这样离去,什么也没有给这个女人留下,她转个身就会忘了自己。   有时候想想,他觉得自己很自私。   因为,他总是希望,银耳这辈子只记得他一个人。   不管她这辈子是谁的女人,又或者她这辈子真如她自己所愿,位列仙班。   只要她记得曾经有个叶公子,对她付出过所有的真情,荣光就满足了。   荣光觉得,就算真的在不久后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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