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竟然是他
     就这样,怀致与顾宁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怀致的一招一式孔武有力,不比那些常年征战的战士们逊色多少。临沭已经走了三日,想来已经到了宫里,不出意外,三日之后就能回来。      刚练完武,怀致身上都是汗,黏黏糊糊的,他抬眼,晚霞落在他脸上,有一瞬间的刺眼,那阵模糊退去,是顾宁张开双臂奔向他而来。      他有那么一瞬间,转瞬即逝的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累了吧,陪我走走,就当休息了”顾宁来到军营后更是放飞了自我。在这里,不用在意那些俗礼,最大的官还是她老爹,她自在得很。      “我身上都是汗,我先去擦擦”怀致回过神,抓住顾宁的肩轻轻往外推。      “不要嘛,我不嫌弃你的”顾宁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喏,用这个擦吧”      那手帕丝滑柔韧,拿在手上,几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还绣了一朵精致的栀子花,他拿起,在划过鼻尖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要是被他拿来擦汗就太可惜了,他想偷偷藏进自己袖子里,可是顾宁就在他怀里,看着她。      他胡乱地擦了几下汗,快速地把帕子塞进袖子里,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脏了,我洗干净还给你”      “不用,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我实在是懒得做香囊了,可是绣都绣了,扔了又可惜,就做成手帕了”      离军营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谁都不知道它的来历,好似它一直就在这里。      顾宁背靠着怀致坐下,她把头也靠在他身上,双手抱着膝,看着落日,“怀致”她轻唤一声。      “嗯”顾宁的发丝被风吹动,不安分地拂过他的脖间。      “我让希儿这几日都别陪在我身边了”      “嗯”      “她担心临沭,我知道的”顾宁落寞地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边际,世间事务的最终归宿是消亡,她只是还有些留恋。      “嗯”      “我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你”      “嗯”      顾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常常前言不搭后语,就像今天这样,她心情不好时,总会带着怀致来到这里,说说话,再放纵自己睡过去。      “顾宁?”      知道她已经睡了,他微微侧过身,再用手托住她的脑袋,让她靠过来,缓缓用力,抱起来,往回走。      士兵们看到他们也是下意识地噤声,他们知道自己将军的女儿身子弱,平日里,也总是哄她开心,逗着她。      铃儿掀开帘子,端着药在他们后面进去。      她把药放在桌子上,把顾宁的鞋袜脱下来,放到一旁。      顾宁因为神力,睡得倒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安稳,这般折腾,都不带醒的。      铃儿用嘴型问怀致,那药不喝了吗。      怀致在顾宁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后离开,示意铃儿出来说。      “那药苦的很,每次喝药都要跟我闹大半天,她现在也好多了,以后就不用再煎药了”      说是药,其实都是大补的东西,“这药留着,明早兑在将士们的汤里吧”      “是”      铃儿端着药,心里却高兴得很,她脚步都加快了些,太子妃不用再喝药了。      她想着,没注意脚下的路,在摔倒前,还想着不要把药洒了。突然,手里突然轻了,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失去平衡,种种摔在地上,满脸灰。      她吃痛地捂住额头揉,耳畔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笨手笨脚的”      这时,她已经坐了起来,看到了那个让她摔倒的罪魁祸首,是一块砖头,显得那么突兀。      那人拉着她的胳臂,把她拽起来,“快出去吧,别挡着我做事”      她本来还想感谢一下他,帮她保住了那碗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必了。      那人已经到了膳房的另一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铃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大家都是伺候人的,凭什么他可以如此嚣张。铃儿气急,还是挺直腰背,保持风度,“谢谢你”      “嗯”      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没听到他省略的几句话。      “没了?”      “没了,你还想听什么”那人转过身,面容黝黑,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的有一种铃儿很熟悉的气质,但她一时想不起来,是在谁身上感受到的。      “你刚才那么粗暴地拽我,不说声对不起吗”铃儿看着他有些犯沭。      “哦,那,对不起”那人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无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铃儿心脏怦怦跳,说不清是悸动还是害怕。可那人只是从她身后拿了调味,全程没有正眼看过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她想据理力争,理论一番,可是脑子里就剩下了他一闪而过的笑。      他看着粗糙黝黑,实际上,五官标致,铃儿甚至想,若是他能够再白净一些,定会比女人还美丽。      这想法太邪恶,铃儿摇摇头,想把脑子里那些荒诞的想法摒弃。      她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气势上不能输,对,气势上不能输。      在她离开后,那人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怀致打了盆水,就着清冷的月光在外面洗手帕。洗干净拧到九分干,摊开在手心,风一阵一阵地吹过,带走余下的湿意。      他细心地将手帕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小四方形,放在香囊里。      回到帐里,自己身上都是凉意,没有再躺下,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      来当来犯。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拿起武器,防卫着。      顾宁担心他的安危,想跟着去,怕拖累他们,只能目送他们离开,只剩下希儿和铃儿陪着自己。      铃儿突然想到厨房里的那个人,他肯定没走,拉到这里做个伴也是不错的,她二话不说,就把人从厨房里拉过来。      多一个人在一起,总归没有坏处,顾宁点头同意。      铃儿本以为说服他过来得用太子妃的名头呢,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一提,他就过来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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