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嘲讽
 目送李德胜离开,我艰难的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没有让冬卉跟着,我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毛笔,根据看电视的经验我一笔一划的画出可皇上的样子。我竟然也画的栩栩如生。   伸手唇膜着自己画的画像,我一口血吐在了上面,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剧烈的疼痛,笔也随之掉落,我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眼前浮现了博士的影子。   我浑身一怔便听见博士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要付出代价的,这便是你的代价了。你后悔吗?”   后面四个字让我愣住了,我也忍不住的在心里问自己,后悔吗?会后悔吗?   毕竟当初博士可是说过的如果我要继续待下去,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代价也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博士的影子已经消失了,只留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直到冬卉的敲门声响起来。   我说道:“你在我这里也住了有两日了还不赶紧回去,也不怕孩子找你。”   就算是要走,我也想要安安静静的走,甚至是想一个人走,看见那么多人围着我会舍不得走的。   抽了抽鼻子冬卉说道:“孩子们可乖了,有余京陪着一般不会找我,娘娘,您就答应奴婢让奴婢陪着您走完这最后的日子吧。”    话里满满的皆是恳求的意味让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我为难道:“你这傻丫头好不容易出了宫门过上了平淡的日子,怎么还回来了?”   想当初我可是劝说了她好久,冬卉才同意出嫁的,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她还是回到我身边来了,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却要面对生离死别。   反握住了我的手,冬卉说道:“因为这宫里有奴婢放不下的人,他日娘娘身后让奴婢回来奴婢也不会再回来了。”    轻轻地拍了拍冬卉的手背我没有再继续说话,现在的我还是少说话的好。    明日便是蓝桥和大阿哥回门的日子了,我让冬卉替我抹上了浓厚的胭脂,为的便是不想让他们看出我的不对劲儿。    胡德水说道:“娘娘,大阿哥和大福晋来了。”   我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笑呵呵的走到了正门口。   眼前的蓝桥让我眼前一亮,她穿了正规的福晋才能穿的朝服,头上戴着一支明晃晃的金簪子,嘴唇也很鲜红,一撮长发被盘在了脑后露出了她性感的锁骨。   要是换做在现代的话她蓝桥也绝对是一个美人坯子。   蓝桥搀扶着大阿哥走到了我的面前作揖道:“儿子携福晋给额娘请安。”   俩人一起跪在了我面前,冬卉早就已经替蓝桥准备好了茶水。   蓝桥微笑着接过递到了我面前说道:“请额娘喝茶。”    敬茶这是古代的规矩,这一点儿我也知道,所以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伸出了戴着护甲的手指我接过了茶盏,掀开茶盖子一股幽香便扑鼻而来,闻着让人舒心了很多。   贪婪的闻了闻味道, 我这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随之亲自搀扶她起来。   握住了蓝桥的手我叮嘱道:“好生过日子,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蓝桥的眼眶便红了,哽咽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些事情她说到做不到,但还是要叮嘱她几句。    “回去吧。”我狠了狠心说道。   蓝桥着急了:“额娘,回门有三天时间,您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赶我们走?”    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只是我最近要办一件大事儿不想要连累了他们两个人,只有宫外头的才是最安全的。    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咳嗽了起来,我便有些虚弱的说道:“额娘知,知道你们担心我,可额娘身子不适,一旦额娘没了你们便三年也不能出宫了。赶紧回去吧。”    虽然他们在,那件大事我也可以做,但是多少会分心啊。   而且在宫里赵珂炎随时都可以害他们,只有出了宫外头才是最安全的。    “额娘,您说的这什么话?正因为如此妾身和大阿哥才要在您身旁服侍您啊。”蓝桥被我吓哭了。   身体越来越虚弱,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还好这个时候冬卉上前一步说道:“大阿哥,福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娘娘有她自己的苦衷,你们就不要再让娘娘操心了。奴婢向你们保证在这段时间奴婢会好生照顾娘娘,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看我们主仆二人都极力的阻止他们留下,他们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都不忍心多看他们一眼,生怕自己也不舍不得。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等他们真的离开了,我这才哭出声儿来。   走在长街上大阿哥说道:“咱们去给皇阿玛请安以后便回去。”    蓝桥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一声,她的心思全部在我的身上。   皇上正在养心殿里认真的看着折子,李德胜便进去禀报:“启禀皇上,大阿哥个福晋来给您请安了。”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皇上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着大门口目睹着俩人进来。    俩人说道:“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坐。”皇上也从自己的龙椅上面站了起来,拉着大阿哥的手坐在了软席上。    蓝桥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距离他们有点儿远。    皇上说道:“气色看着好多了。”   “多谢皇阿玛夸奖,皇阿玛,您不去看看额娘吗?”大阿哥说道。   提到了我,皇上浑身便怔了怔,回避了这个问题。    蓝桥看着皇上如今不愿意看见我的样子几次想要告诉他,我生病的消息,每次都会想起我的警告便忍耐了下来。    皇上的心思也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蓝桥欲言又止的样子。 蓝桥心里对皇上有气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在那里。    坐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大阿哥这才带着自己的福晋离开,半路上碰见了怀孕两个月的赵珂炎。   对大阿哥,赵珂炎是恭恭敬敬的,对蓝桥便不是如此了。    轻蔑的看了一眼蓝桥,赵珂炎说道:“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都好本事儿,宫女出身的奴婢竟然都攀龙附凤。大阿哥,你也是的,你可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啊,不怕委屈了自己吗?” 说出口的话毫不客气,字字句句的皆是讽刺,蓝桥心里有气奈何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只能忍着。   好在大阿哥说道:“一个人的好坏不在乎她的出生如何,而在于她个人的品德。出生再好贵的人,品德不佳,也枉费为人。”    一番话说的人直呼畅快,蓝桥憋着笑,身边的丫头嬷嬷们亦是如此。   这么多人里也只有大阿哥敢如此的怼赵珂炎了,要知道现下她可是新宠呢,人家躲避她还来不及。    颜面丢尽赵珂炎带着怒气离开。   作了一个揖之后蓝桥说道:“多谢相公。”   “你我是夫妻,何须客气?让你受委屈了。”大阿哥说道。   蓝桥听了连连摇头。   他们二人的事情我亦是从冬卉的口中听说了,心里又默默地记了一笔账。   没关系,新账旧账一起算!   洪太医来了,他拿着那张药方子过来了,他说道“娘娘,此药凶猛,您可要谨慎啊。”   “我都一名是个快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凶猛不凶猛的?只是这药你有在赵珂炎的宫里放过吗?”我说道。   洪太医点了点头,我这才拆开了药,一颗一颗小小的药丸子便被我倒进了碗里,正要喝下去的时候冬卉伸手阻止了我。   冬卉说道:“娘娘不如咱们再想想法子,何苦以身犯险?”    我知道他们是替我担心,可我只能这么做了,也正好可以试一试皇上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狠了狠心我终究还是喝下了这碗药,很快便药效发作了。我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翊坤宫陷入了慌乱,皇上得知此事匆匆赶来,看见我躺在榻上,他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吓得身后的李德胜赶紧伸手扶住他。      握住了我的手,皇上哽咽着说道:“雨儿,为什么会这样儿?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后半句话自然是咆哮出声,也是说给这些下人听的。   “你说,你们家娘娘到底是怎么中毒的?”皇上手指着冬卉质问道。   冬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看了一眼刚刚走进来的赵珂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珂炎也是心里一惊,虽然不是她做的,但面对冬卉的眼神她多多少少还是心虚了。   洪太医说道:“启禀皇上,娘娘此次中毒是砒霜所致。”   “砒霜?翊坤宫怎么会有砒霜呢?”皇上说道。  洪太医说道:“前几日微臣见李太医去给炎嫔娘娘把脉回来的时候便带了一包。刚开始便劝过李太医说这是毒药万万不可轻易的碰它。可李太医说是有人要的,当时微臣还觉得奇怪,如今全然明白了。”    很明显洪太医话里的那句“是有人要的”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有人是谁了。    皇上恶狠狠的瞪着赵珂炎,一把拽起了她的手腕儿说道:“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怒吼声冲破了天际,皇上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赵珂炎直摇头:“不是臣妾,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叫李太医过来,臣妾跟他当面对质。”      “啪”没等赵珂炎把话说完,皇上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捂着自己的脸颊赵珂炎泪眼汪汪的看着皇上,随后下跪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身怀有孕照顾腹中龙胎还来不及,臣妾上哪儿去弄砒霜啊?”   金采薇说道:“皇上不如传李太医来对质吧,一问便知。”    没想到李太医一看见赵珂炎便吓的连连后退,他这个样子别人一看便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   在皇上的质问下李太医这才说了实话,赵珂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要解释什么又被皇上扇了一个耳光。   由于重心不稳赵珂炎整个人撞在了墙上,她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肚子,可惜腹部还是受到了重重的撞击,连人带东西摔倒在地。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中间滑落下来,她的贴身丫头吓的连连尖叫, 赵珂炎疼的直流眼泪皇上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吩咐人送她回去,口气亦是很不耐烦。    毋庸置疑赵珂炎的孩子没保住不说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之后她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便要去皇上面前替自己喊冤,还是丫头阻止了她。    李德胜带着自己的徒弟趾高气昂的来到了赵珂炎的厢房。   一看见李公公都来了,赵珂炎便心知肯定是和自己有关。   果然便听见李德胜说道:“传皇上口谕。” 原 本站着的赵珂炎带着丫头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李德胜面前。    挺了挺腰板李德胜说道:“延禧宫赵氏为人歹毒,残害皇后,兹事体大故而朕决定赐死赵氏,即刻行刑。”   死亡面前人人害怕,更何况这一次赵珂炎的确是冤枉的,她自然不愿意便这么死去。    赵珂炎大声说道:“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李公公求求您让我见见皇上吧,我去跟他解释。”    嫌弃的推开了赵珂炎的手,李德胜伸手接过了自己徒弟递过来的帕子使劲儿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说道:“您若是早日安安分分的便不至于落的今日这个下场啊。您身边的这个丫头,奴才们也得带走。”   贴身丫头吓的瑟瑟发抖向赵珂炎请求救救她,现如今的赵珂炎自身难保,怎么还顾得上她?   眼看着一条白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赵珂炎大惊失色,脸色苍白,根本便不愿意看它一眼。   早就已经受够了她窝囊气的李德胜亲自解决了她。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皆被皇上给叫到了翊坤宫,皇上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倘若治不好我的病,他要让所有太医陪葬。   其实早就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解药,洪太医看见皇上如此深情而又难受的样子,几次想要拿出来,又知道还没有到时间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手拖着腮胡德水百般无聊的坐在了翊坤宫的正殿门口,手里正在用钳子夹着碳火,碳火发出滋滋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    冬卉走了过来,胡德水便说道:“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着?”    说起这个冬卉便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皇上在呢,让他们两个人多相处一下吧。也相处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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