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姨娘
   “听说吗,那三楼的昨喜阁得罪了程家的一个员外,听说那员外非要得了那头牌的身子,头牌不从。”      “还有这事?”      “可不,听说那头牌有个女儿就养在二楼的雅间,那员外找准了机会诬陷那小丫头骗钱,刚刚那夹道里的惨叫,你又不是没听见...”      两个婆子围在醉仙楼门外的石狮子旁嚼着舌根,却不料她们所说句句传进了不远处一个九岁小丫头的耳朵里。      “柳夏你先带着先生上去给月儿诊治。”宋皎皎吩咐这柳夏走后,小小的身子悄悄的向着两个婆子靠近,在不易暴露的地方将整个事件经过了解了八九不离十。      一股怒意上涌,程家人,程员外,她紧紧的攥着小手。      今早退婚的事情还没完全平息,如今竟又冒出一个程员外,程家还真是喜欢表现自己,今早为了拴住宋府,程家族老不惜将程久霖的母亲送进大牢,如今这小小的程员外也可以因为沈盈翠不愿屈服而陷害无辜的孩子。      程家人,程家,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微风悠悠,吹拂着床幔的薄纱,薄纱浮动搅拌着空气中漂浮的香气,不觉让人有些心安。      “夫人不必担心,这小丫头身子硬朗,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郎中的话,让沈盈翠提着的心降了下来,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满口的谢意。      郎中摆摆手,将药方留下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不久,屋内的清香被一阵浓烈的药味冲散,沈盈翠将沈月扶起。      在宋皎皎将药碗递过来的一瞬间,她愣了楞。      平日娇纵惯了的宋皎皎就如变了一个人,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竟是平日娇纵的宋侯嫡女宋皎皎,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个丫头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沈盈翠笑笑接过她手里的药碗,一点点往沈月的口中喂去,虽然只进了少数,却也比喝不进去要上许多。      将沈月符号躺下,沈盈翠的眼眶里不觉多了些闪烁的光芒。      宋皎皎望着她,那张小嘴微微颤抖,“沈姨娘...日后还是别去昨喜阁当差了...”      姨...娘...?      话语刚出不仅沈盈翠,就连端着水盆的柳夏也吓了一跳。宋骄娇眨巴着小眼睛眉眼微微弯曲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甜腻乖巧。      她自小没了阿娘,是阿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沈盈翠对沈月的关心她目目看在眼里,心里有一股发酸的感觉,她羡慕沈月有阿娘,羡慕沈月可以日日与阿娘见面,而她却从未见过阿娘一眼,甚至连阿娘的画像也不曾见过。      一直以来自知道这醉仙楼的雅间是母亲为沈盈翠母女准备的,她便开始肆意放纵,而沈盈翠母女却无论她如何摆弄发疯从不跟她生气,反而会温柔的与她讲述道理。      从小到大这个女人好像已经在心里扎了根,虽不是自己的阿娘,却已经成为她一生中重要的依靠。      沈盈翠笑逐颜开,“若是大小姐喜欢这么叫便就这么叫,昨喜阁我会避而嫌之。只是大小姐万万不能去闹事。”她微微苦笑,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下来,一身淡黄色衣衫姿色天然,缓缓走到宋皎皎的面前,那双手如柔荑,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      “定不可负了夫人的期望。”      她怎么会负了母亲的期望呢。      宋皎皎微微点头,眉眼弯弯笑容明媚璀璨。      辞别了沈姨娘,她站在那醉仙楼的门口眺望了许久。      她从未觉得心中如此开心,回想前世,如今倒是真如焕然新生一般。      昨喜阁内歌舞升平,而角落里坐落着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半张面具,面具后那张脸依然不堪入目。      他轻轻捏着酒杯,满目色意端视这正与中央翩翩起舞的女子。      “刘妈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男人依旧望着舞蹈的女子并未回头。只是身旁的小厮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刘婆子。      打开包裹,闪着光亮的银子仿佛要闪瞎她的眼,她急忙改了一起,那忍不住上调的嘴角不住的颤抖起来。      “程员外您这....真是折煞婆子我了...”婆子说着又将银子往怀里塞了塞。      男人正是那个程员外,他只是坐在那,仿佛一股无名气焰升起,如暗夜森林坠世的乌鸦,胆寒发竖。      不过是想临幸那婆姨,既然她不愿意那本员外也只能陪她玩玩。      会想着女人微微乍现的春光,眼前这些莺莺燕燕满是无趣。他站起身朝着窗边走去,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往上眺望着,那双清眸如一弯湖水。      听说今早侄儿前去宋家,可这小蹄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莫不是叔叔已经回府。      “备马备马!”      迅速转头,拿起大氅便朝着屋外冲去。      萦莺华丽的楼阁,回想前世已是遥远的景色,抚今怀昔又有什么意思呢。      宋皎皎望着那阁楼,总觉得有一双充满杀意的视线可那种感觉却在一瞬消失殆尽,随即不久一身黑衣的男子急匆匆的从她的身边走过,上了马车马车也急匆匆的离开。      宋皎皎自觉有趣的笑了笑,回头望着那醉仙楼。      刘婆子、程员外这笔帐我宋皎皎记下了。      回到宋府等候许久也不见宋契回来,她自觉无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终于回来了。      她懒散的躺在了床边大脑中的一切飞速旋转,发生的一切都如一场梦一般。      翻出被她藏在床下的布袋一切竟又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感,那个在梦境中出现的影牢是真实存在的,手里的这个种子也是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微微泯起嘴角,抬眼望去,那别样的床幔丝丝缕缕,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飘飘然。      睡意扶起,身体也逐渐变轻,灵魂仿佛漂浮在虚空,没有实感。      怎么回事?      一阵强光之后,随即,出现的是那片被称作影牢的地方,只是那片农田上的绿叶变得更加茂盛,那个茅屋依旧在哪里。      她缓缓走到门前,手指轻轻触碰,而这次那扇门并未像上次一样出现强光,这一次她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屋内空无一物。      喵的,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抱怨着,本想着能在梦里发一波横财,结果这里却什么也没有。无奈的摇摇头,失神间手上竟多出那一枚种子,种子微微闪烁着光芒。      她看向门外的农田,农田的旁边竟凭空生出一块空地。      莫不是让我将它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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