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怀远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在外面骑马呢,要奴婢叫他回来吗?”      “不用”顾宁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轿子落下,帘子被人掀开,是怀致。      他整个人被笼罩在落日的余辉里,笑的灿烂,一身浅绿色的衣衫,衬得他更具少年气。      他朗声开口,“下来,我带你骑马”      顾宁扶着他的手下去,骑在他的马上,秋日的傍晚,比夏日凉爽,又不会让人难以负担,气氛刚刚好。      怀致拉紧缰绳,与临沭并行。      顾宁看着希儿那熟睡的模样,由不得笑出了声,在这马背上竟也睡得如此熟。      希儿听到她的声音醒来,羞红了脸,她赶紧从临沭的马背上下来。      “去轿子里坐着吧,铃儿也在”顾宁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是”希儿跑的很快,坐进了轿子里还缓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      铃儿笑话她。她也无力反驳。她竟然就那么睡在了临沭身上,要是被别人说出去了,自己还怎么嫁人啊。不过,临沭看着凶巴巴的,人却不错,任由她睡了那么久。      怀致把缰绳给顾宁,让她试着操控。顾宁有些慌,又不想让他笑话,索性用了神力让马变得温顺。      她骄傲地跟怀致展示自己的成果。      怀致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表示欣慰和赞赏。      营帐里。      七日前,顾母寄出去的信到了。      顾康知道今日顾宁他们已经启程往这儿走,又高兴又担忧。他赶紧吩咐下去,收拾出一个干净的营帐,好让他们住下。      那些跟随顾康征战多年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开心极了,都说要热烈欢迎太子和太子妃。        与这片欢天喜地不同的是宫里的怀远,这几日,他终于恢复地差不多了,能正常走路和吃饭。      父皇让他自今日起每日到祠堂跪上一个时辰,连续十日,反省自己的错误,这让他很不满。      凭什么,怀致现在带着顾宁远走高飞,自己却要在这里受苦,挨骂。      凭什么,都是皇子,他就要一直压着他一头,不是长子却当了太子,还娶了镇国大将军独女,摆明了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凭什么,他怀致就能什么都不管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自己一直求母后还是不能如愿。      凭什么!!!      怀远越想越气,自己在朝中根本没有实权,那些朝臣都只欣赏怀致,不过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假意迎合他罢了。      他冷笑一声,他什么都知道。      世人皆说他任性妄为,骄纵成性,是个靠不住的皇子。他们越这么说,他就越这么做给他们看。      猛虎在扮成懒惰的猫时才不会引人警觉。      现在怀致不在京城,他完全可以着手去做一些事情了。      父皇,既然您总是做不正确的选择,那,就让儿臣替您分担吧。      他找人给顾宁下药,本就做了两方面的打算。      若是成功了,那顾宁清誉毁了,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也许,林淮会伤心,不过,自己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忘了这件事。      哪怕不成功,他的举动,对于自己现在示外的形象也是吻合的,任性妄为,他也想看看怀致能为了顾宁坐到何种地步。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些年,他一直找不到怀致的软肋,现在,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顾宁让怀致臣服于自己。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向坤宁宫走去。      皇后在等他。      他们让所有的下人都出去。      “阿远,你当真要这么做,你可知道,失败的话是要诛九族的啊”皇后显然有些害怕。      “怕什么,我忍了这么多年,每个大臣都参过我一本,时间已经够久了,况且现在怀致也不在,这么绝佳的时机百年难遇啊”      “那能不能逼你父皇退位,不伤他性命”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怀远喝了一口茶,漠然地说,“那得看父皇表现了”      “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我信得过的,我只信这坤宁宫里的死士,人少,所以更要办的快且利索。”      再等几日,等怀致他们到了前线,知道消息赶回来也得七日,顾宁身体也不好,可能还会用十日,时间就很充裕了。      到了驿站,顾宁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这驿站离京城近些,环境还是不错的,等再往前走,恐怕就只能用冷水擦擦脸了。      她闻到一股药味,心道不好,一骨碌趴到床上装睡,那药太苦了,她实在不想喝。      她的这些小动作根本瞒不了怀致。      怀致怕药太苦太多她喝不完,每次都熬得很少很少,虽然会变得更苦,可咬咬牙也就吞下去了。      “既然都睡了,那今天这药看来是喝不了了”说着把药喝进自己嘴里。      他俯身靠近顾宁。      顾宁根本抵挡不住他的美色攻击,勾起嘴角,就亲了上去。      就等你呢。怀致立马锁住她的后脑勺,禁锢住她的行动,把药送进她嘴里。      顾宁被苦的一张小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她推怀致,怀致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呼吸,只能咽下去。      喂完了,怀致也就把她松开了。      顾宁拉着个脸坐到床的最里面,瞪他。      怀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冰糖,喂给她。      “这还差不多”      冰糖甜滋滋的,冲淡了那股子苦味,她笑得眼睛弯弯的,比那冰糖还甜。      怀致戳了戳她的脑门,话语里却都是宠溺,“你呀,每天吃药都这么难”      “实在是太苦了嘛,而且你看我能跑能跳的,喝这个做什么”顾宁知道这些药根本就没效果,只是当时第一个医治的人家里富有,名贵药材一直用。      才让后人以为必须要喝那些药的错误认识。      怀致编了个理由哄她,“你身子骨弱,太医说不喝这些难以有子嗣,阿宁,我想与你有个孩子”      这话半真半假,难以有子嗣是假,想有一个孩子倒是真的。      顾宁知道他在哄自己,还是顺着他的话,“有没有孩子可不看这个”      “嗯?”怀致挑着眼睛看她,像是在告诉她,不要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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