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离家出走?
  是夜,热闹的集市慢慢的安静下来。   银耳凝神入定后神清气爽,将包袱整理好,只等着五更天的到来。   客栈外,吵闹的的蛙鸣声渐渐歇停,安静的只剩风划过树叶的沙沙声。   银耳坐在房里的小圆桌前,就着桌上的茶水,一杯一杯下肚,填满了整个肚角,却越发的忧愁,孤寂。   楼下,一阵甚为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银耳凝神静听,是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是凌风吗?可是离三更天还远着呢?   再仔细听,这脚步声却不是凌风的。   银耳纳闷之余,已响起了敲门声,“银耳姑娘,麻烦您开个门?我是青儿!”   青儿?   早上给自己换药的青儿?这半夜三更的,她来干什么?   银耳定了定神,没有多想,把一脸焦急的青儿迎了进来。   青儿的身后跟着和阿木打斗的护卫。   此刻的护卫见了银耳,并没有如下午那般,剑拔弩张。   一张粗狂的脸,和青儿一般焦急!   银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到焦急蛮荒的青儿后,心里头一阵发慌,发闷,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趁着青儿喘气的时间,率先发问,“青儿姑娘,何事?”   青儿上气不接下气,微微弯着腰,一手不断地为自己抚胸顺气,眼神往银耳房里扫视一圈,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恢复过来,“姑娘,二公子可曾来找过您?”   “二公子?你家二公子怎么了?自上午过后我便不曾见过他?出什么事了?”   “我家公子自上午回到家,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午饭也没有吃。可是,今天晚上,青儿去请饭时,他却不在房里,也不曾留下过书信。”   “离家出走?”   银耳暗地里猛翻白眼。   这叶府二公子还真是随性,心里稍微不痛快,便玩离家出走这一招,只是这么晚了,他身上又有伤,会去哪儿?   难不成上古名了?   如果是离家出走,过几日他身上的钱用光了,自然就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既有修行之法护体,一般的妖魔鬼怪是奈何不了他的,难道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若是离家出走就好了,至少公子会留下书信。可今天什么也没留下,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说不定过两日他便自己回来了!”   “但愿如此吧,打扰姑娘了,青儿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没有找到公子,老太太彻夜难眠。”   青儿言必,向银耳点点头转过身便离去。   银耳站在原地,目送着青儿的离去,直到脚步声消失,才转身坐下。   表面淡定的很,实则心里头却很担心。   这个男人,想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玩失踪?   难道他不知道,这世间早已不太平,妖魔鬼怪出没已是常事?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随着青儿的离去,集市上也开始吵闹起来,银耳寻着声音往窗外探去,是一群举着火把的人在四处寻找,想来是找那个玩失踪的荣光了。   哎,银耳摇摇头,一声苦笑,任性。   望着窗外匆忙寻找的人群,不觉三更已过。   凌风早已催促多次,可银耳却还在磨磨蹭蹭。   “师叔,您不是说好,三更一到,我们便出发吗?”   “再坐会儿,师叔昨晚没有睡好,我再休息会儿。”   银耳还是不放心,心里头不止闷得慌,眼皮也直跳,心神不宁。   再等等,只要一有荣光的消息,她就走。   天亮过后,若是没有荣光的消息,她也一定会出发。   “师叔没有休息好?”凌风和阿木摸了摸后脑勺,满是不解,师叔为何没有休息好?   “你们回房休息会儿,师叔准备好了,便唤你们。”   凌风挠了挠头,带着满脸的疑惑,出去了。   三更已过,五更即到,尽管银耳一直盯着房门口,耳朵一直关注着楼下的动静,却还是没有等来荣光的动静,倒是集市外的骚乱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银耳想了想,心一横,不再等了,拿起包袱熄灭桌上的蜡烛,便欲出发。   房里顿时一片黑暗,抬起头,却看到门口站着个人,黑黝黝的一片,当即将银耳吓一跳。   “你是谁?”银耳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垂下的手早已握紧了宝剑,准备对付眼前的人。   黑暗中,那人却不说话,只是站着。   没有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威胁,银耳小手一挥,尚有余温的蜡烛又亮了起来,迅速燃到最亮。   “是你?!”   借着蜡烛的余光,银耳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这人不就是方才青儿要找的人吗?   只是他干什么了?为何这般的狼狈。   散乱的头发黏在头皮上,苍白无色的脸庞满是污渍,嘴角处还留有一丝干枯的血迹。   胸前的衣裳不知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露出一个大口子,撕裂的衣裳口子上,还挂着一根水草。   这衣服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风干后留下大片的水渍。   荣光一言不发站在银耳房门口,双眼紧紧的盯着手提包袱正要动身的银耳。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他们找你快要找疯了!我送你回家!”银耳言语间满布担忧,心下又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又是谁?   银耳霎时警惕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荣光身后的人,快速的将荣光拉了进来,一手暗暗的寻到荣光的脉门,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门外着紫衣的人。   没有荣光在身前当着,银耳与门外的人相互打量。   紫衣人见了银耳,不禁蹙眉,看了眼荣光后,暗暗握拳。   七世孤苦命?这世间真有这种命格?   命运捉弄,偏让荣光遇上了。不仅让荣光遇上了,还唤醒了荣光的情根,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能让荣光继续痴迷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年过花甲,就是年满三十都有问题。   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银耳按着荣光脉门的手暗暗的松了开来,心下大惊。   有过生命枯竭的迹象,现在已无大碍,只剩皮肉伤待处理。   难不成是眼前的人救了他?   银耳转头看了眼荣光,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转而再看向眼前着紫衣的人。   一头银发,一身紫衣,头戴紫金冠,三四十岁的脸,身材颀长,身形魁梧,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脑海中即想起前传门掌门初见时要她记住的话。   四大仙门,服饰,头冠乃至仙门信物,都是一样的,只以颜色区分。   古名仙山喜爱紫色,乃至从发冠到脚上的鞋子,以及衣裳上的祥云图案,都是紫色。   四大门派中,又以发簪长短及衣裳对襟上的祥云论资历。   银耳再仔细打量身着紫衣的人,簪长七寸,衣襟上满布祥云,直到衣裳下摆。   发冠上除了祥云图案,并无仙鹤,不是古名掌门,那就是仅次于掌门的长老了。   古名仙山有一唤紫金的管事,来自蓬莱,上古名后一直掌管着古名的藏书阁。   活了三百年不止,早已看透人间生死,故整日不苟言笑,也没有收入门弟子的前例。   若是见了他,一定不能够无礼。   银耳如梦初醒,立即弯腰施礼,“银耳见过紫金真人。”   紫金扫了眼银耳,踏了进来,四下打量了银耳所在的房间,于圆桌旁坐下,自顾喝起茶来。   一杯茶水下肚,才正眼瞧了下仍抱拳施礼的银耳。   “你倒是醒目。你既是前传门的弟子,我且问你,掌门名号是什么?”   “恕银耳无礼。掌门曾说过,有缘自会相见,到时,道长可亲自相问。”   “哼。”紫金冷哼一声,目光投在一旁乖巧的荣光身上,“老道能跟姑娘单独说句话么?”   “自然,银耳的荣幸。”   “荣光,你且到外头等我,为师和银耳姑娘说几句话。你放心,既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为难她。”   荣光闻言,终于抬起头,看了眼银耳,又看了眼紫金,难得乖巧听话。   房间里只剩银耳和紫金,银耳微微低头,等着紫金开口说。   哪知紫金却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大手一挥,先下结界。   任凭门外的荣光如何的竖耳倾听,什么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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