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比试
康平帝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道:“不知三王子何意?”
“听父汗提起过二十多年前天朝勇士的骁勇,乌尔多只恨自己生得晚了些,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天朝,也想讨教一番。”
他表情倨傲,态度强硬,哪里是讨教的姿态。
“哼,不知三王子想如何讨教?”前方的齐王将酒杯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放,杯里的酒液溅了出来。
齐王乃康平帝四皇子,其母家为萧国公府,武勋世家,历来尚武,性情直爽,见乌尔多这番做派,心里很是不快。
“我手下有一勇士,名为阿苏顿,不知在座各位,可有愿意与他比试一番的?”
随着乌尔多的话,使团中一个壮汉站上前来,此人身材高壮,肌肉虬结,目光如电,只看身形外表,便知是个好手。
“你们可有愿意与这位勇士切磋切磋的?”康平帝抬眼扫了扫下方的几个武将。
大庆太平多年,久无战事,有名的老将多已经垂垂老矣,年轻的将领们则历练不足。
此次比斗,若是输了,输的就是天朝的脸面,恐怕没好果子吃,因此一众武将虽有些蠢蠢欲动,终究是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天朝一众将领,竟全是孬种不成?”乌尔多极为嚣张。
康平帝脸色一沉,众将领愤愤,正要起身,边上便传来一个声音。
“他这样的小角色,哪里配领教我天朝将领的本事,一个侍卫便够了!”
众人抬头一看,边上一个护卫站岗的年轻侍卫走了出来。
“陛下,臣请向这位鞑靼勇士领教一番,”那侍卫上前单膝跪下。
“可,”康平帝神色莫测。
二人到殿前广场下方的空地,摆开阵势。
那侍卫一拱手,阿苏顿便率先冲了上去,一拳砸向他,带起阵阵拳风,若砸到身上,恐怕不好受。
那侍卫飞身一脚,踢到阿苏顿胳膊上,脚尖一勾,便到了阿苏顿身后,挥掌上前,与阿苏顿过招。
二人来往几番,众人也慢慢看出来了,这个叫阿苏顿的勇士,不仅身形壮硕,且有几分神力。
好在那侍卫也身手不凡,身形灵活,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没一会儿,两人已连过几十招,阿苏顿几番讨不得好,面带怒色,大喝一声,一把抓住那侍卫的腰带往上提,似乎想将他掼到地上。
那侍卫气沉丹田,双腿跨立,两脚下坠牢牢扣住地面,阿苏顿竟没能提得起他。
阿苏顿脸色一变,只见那侍卫抬掌聚力,当面一掌狠劈向他胸口,他瞬间往后摔倒在地,竟喷出一口血来。
“好,”众大臣忍不住叫好。
阿苏勒一手撑地,在一片欢呼声中双目圆睁着问:“这是什么功夫?”
“呵,井底之蛙,这是我天朝的内功心法!”那侍卫嗤笑一声道。
乌尔多脸色铁青。
“陛下,臣幸不辱命!”那侍卫走上前来单膝下跪拱手道。
“好!好!好!你叫什么名字?”康平帝心情畅快。
“臣梁炎,乃五品校尉梁丰之子,如今是京营的三等侍卫。”
“很好,日后你便提为京营千户!”
“谢陛下。”
众人这会儿才将他看在眼里,仔细一看,他身形峻拔,虽穿着一身侍卫服,却也英气逼人。
“大庆的勇士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本王子有没有荣幸领教领教几位天朝皇子的风采,”乌尔多又上前沉着脸道。
康平帝见他不依不饶,心中不快,沉下声问:“你还想比什么?”
“便比骑射吧!”
鞑靼人本就善骑射,乌尔多更是有鞑靼第一勇士之称,比骑射,分明就是无耻,众大臣一时间脸上露出几分怒色。
“不必我朝皇子出手,”林瑾见乌尔多上场了,才起身道。
众人见他起身,一时有几分惊异。
“哼,你是谁?”乌尔多见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脸色一沉。
“我乃陛下钦点的今科状元,与你比试,用不上我朝皇子,我这个文人足矣!胜了我,再谈和我朝皇子领教吧!”
“大言不惭,”乌尔多怒不可遏,一个小小的侍卫赢了阿苏顿便罢了,如今连一个弱鸡一样的文人也敢挑衅自己。
康平帝微微皱眉,看向林瑾。
林瑾上前,单膝跪地,微微抬头,眼神直视康平帝,眼里满是坚定。
“哈哈哈,好好好,今次便由朕的文状元来向三王子讨教讨教,”康平帝眼皮一抬,朗声笑道。
“陛下,既然是比试,怎么能没点彩头?”
“呵,三王子想要什么彩头?”一旁的康王问。
“鞑靼今冬遭了雪灾,若这位状元输了,不仅鞑靼此次的岁供免了,请求陛下再赐给鞑靼一季的钱粮,”乌尔多狮子大开口。
康王是康平帝长子,在康平帝面前历来极为得脸,听了这话,便抬头瞄了瞄康平帝,康平帝看他一眼,垂下眼皮。
康王随即道:“若你输了,那么此次鞑靼的岁供便得尽快送入京城!”
“行!”乌尔多极为自信,一口应下。
“父皇,”康王叫道。
“可,”康平帝抬眼。
殿前的演武场已经摆好了箭靶,林瑾和乌尔多分别骑在两匹马上。
“驾!”乌尔多一马当先,马鞭一甩,那马便嘶鸣一声奔驰出去。
马儿跑了百来米,乌尔多在马上搭弓。
只听“嗖嗖嗖”接连三声箭响,乌尔多连射三箭。
众人定眼一看,三支箭,三个箭靶,箭箭正中靶心。
在场几个皇子脸色骤变,心内暗暗庆幸,幸好没冲动,此等骑射功力,若真是上场了,只怕要丢人。
“哈哈哈,献丑了,”乌尔多打马回来,头颅高昂。
众大臣一时间嗡嗡声不断,这要如何取胜?
林瑾轻笑一声道:“不必换靶子了,”随即双腿一夹,马儿带着尘土箭一样射了出去。
马儿飞驰到和乌尔多射箭时差不多的距离,林瑾并未减速,反倒一手搭了三支箭,同时射出。
众人一时间提起了心,只见三支箭飞出去,砰砰几声,下一秒箭靶便飞了出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乌尔多打马上前,连声念叨。
众人见他神色有异,连忙伸着脖子细看,林瑾的箭竟然正正好射穿了乌尔多的箭,且将箭靶带飞了钉在地上,靶子却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