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烈士
  雍澜写完案件汇报,列出了目前仅有的线索,又试图分析现在的情况,如果可能再推导一下案件的脉络和线索。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她对着电脑屏幕写了个开头,手指就开始不听使唤,脑袋里本来已经串联好的内容全都混成一团浆糊。她甩了甩头想抓紧时间把内容完成,但越想集中注意力,逻辑就变得越混沌。      她不受控制的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手指已经变得绵软无力,眼睛也有些模糊不清,屏幕逐渐的变成了一个距离遥远的亮点。      裴朗行打从进家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客房,他纠结再三还是打算收拾一下离主卧室最近的那一间客房,在此之前还从没有人在他家过夜。      雍澜在客厅认真工作,他在客房里心猿意马的换床单。      裴朗行从柜子里找出薄被子,鬼使神差的,他并没有直接把被子放在床上,而是拢在了胸前。柜子里面的被子被子都是换季的时候,由保洁阿姨统一拿出来清洗晾晒,他并不确定这床被子在柜子里躺了多久,舒不舒服,会不会沾染上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偷偷摸摸的闻了闻味道,这才把被子整理了一下,放到了床上。      想到雍澜今晚就要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休息,他说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具体的感觉。心底里汹涌澎湃的,分辨不出是紧张,或者……是胸腔里按耐不住的,奔涌在血管里的愉悦。      在矛盾的心情中,他终于艰难的完成了这项工作,他手扶在门把手上深吸几口气,平静了一下过于活蹦乱跳的心脏。      他走到客厅,正准备表情平静的告诉雍澜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她随时可以过去休息,就发现雍澜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画面依然停留在案件汇报的界面上。雍澜头枕着抱枕,睡的正熟。      裴朗行走到沙发旁边又小声的呼唤了她几次,雍澜睡得很沉,这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让她放下警戒心,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只想满足自己的睡意,好好地睡一觉,弥补这几日没法安睡的遗憾。      裴朗行蹲下身,正对着雍澜的睡脸。他伸手轻轻拨开了雍澜脸上散乱的碎发,偷偷的、却又十分认真的,让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趁着雍澜熟睡而观察她了,而雍澜似乎也对他丝毫没有戒心的,可以明知只有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情况下,顺利进入睡眠。裴朗行也有些怀疑,她的这种信任到底来源于哪里,裴朗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举动,让她放下戒心,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雍澜突然睫毛微颤,有些不安的皱起眉头。想到上次雍澜在病床上做了噩梦的场景。      裴朗行有些紧张,他伸手想要抚平雍澜眉间的褶皱,但刚刚碰触到她柔润的皮肤,雍澜就发出了短暂的呓语:“别闹。”      “雍澜,回房间去睡。”裴朗行被惊手一缩,嘴里不由自主的说出了提前安排好的话,他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雍澜,沙发不舒服,回房间睡吧,床我已经收拾好了。”      雍澜眼睫闪动了几下,似乎是听到了他呼唤的内容,裴朗行见她有了反应,马上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来吧,很快就到了,到时候继续睡。”      “汇报……”雍澜眼睛努力睁了睁,可依然只能眯出条缝,她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句。      声音来的突然,裴朗行并没能听清,于是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雍澜还在跟浓浓的睡意抗争,她深吸了口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胳膊肘撑着沙发强挺着坐了起来,“汇报,我说汇报还没写完。”      “先睡觉吧,明天早上再写。”裴朗行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继续劝说道:“明天早上我提前一小时叫你起来,保证不会耽误你写报告。”      “不写了,累死了写什么报告。”雍澜抻了个懒腰,之前肩膀上被打到的地方痛的她一缩,肌肉过度紧张后的酸痛感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短暂的深度睡眠让她的身体更加的疲乏。      雍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打算服从裴朗行的安排回房间里去睡觉,她刚迈开一步就被胡乱托在脚边的拖鞋绊了一下,踉跄的往前扑去。      裴朗行看雍澜直接脸朝地倒了下去,下意识的伸手一捞,在雍澜摔倒之前稳住了她。      雍澜面朝下被裴朗行箍住了腰,本来沉浸在睡意当中的神经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的一惊,清醒了不少。      事情来得突然,紧张过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裴朗行的胳膊紧紧的揽着雍澜的腰,雍澜侧面靠在他的怀里,姿势十分暧昧。      雍澜慢慢站直身体,腰上挂着的手臂力道不减,也并没有挪开的意思,她伸手握住裴朗行贴在自己身侧的手。那只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精准的传达到了皮肤上。      裴朗行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只要一靠近雍澜他的思绪就会变得涣散,他集中不了自己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应该松开手,保持风度的带她去客房休息,可是他好像丧失了对自己肢体的控制一样,他的身体、他的手、他的眼睛都无法从雍澜的身上移开。      雍澜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她能感觉到裴朗行的身体贴的越来越紧,她的脖颈上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喷来的,灼热的急促的呼吸。她有些紧张,身体逐渐的僵硬起来。      “雍澜。”裴朗行声音低沉,亲密的呼唤顺着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身体,雍澜微微的颤了颤,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传达出如此不同以往的情绪,那么轻柔那么亲密那么渴望的情绪。      “我……”裴朗行打算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了几口气,打算趁自己勇气未消,能把脑子里盘旋已久的话说的流利一些。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没等他说完,怀里的雍澜先他一步开了口。      雍澜转了个身,变成和他面对面地姿势,用手抵在裴朗行的胸前,和他拉开了一段短短的距离,“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一个人住吧?正好,我给你讲讲,你有什么话,听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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