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嘉嘉,赶紧起来,别睡了。”      “谁啊,烦死了。”陈嘉妍捂着耳朵左右闪躲,想要避开那个恼人的声音。      陈忠华没办法了,只好用绝招,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陈嘉妍秀挺的鼻子。      “呼呼呼。”陈嘉妍喘着粗气坐起身,一脸不高兴。      “爹,你干啥呢,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非得把我叫醒。”      陈忠华顶着陈老爷子、何老太死亡视线,小心翼翼地向闺女解释。      陈嘉妍迷糊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哎哟,这可是大事啊。      “奶,我要个石锅,爹,你去削两根木吸管来”      闺女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现代来的,你爹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      “大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扬打断了。      “陈叔,我来吧”萧扬拦住了想去叫人的陈忠华,自己有剑削得快。      “要几根?”萧扬削了一小段木头过来问陈嘉妍。      “要两根,其中一根不要完全把中间掏空。”陈嘉妍比划了一下,“就掏一半吧,另一根要把中间掏空。”      东西都准备好了,陈嘉妍开始她的实验,架好了器具,就将从王大柱家拿来的烈酒倒入石锅中,做好密封工作以后就可以点上火了。      说来也巧,王大柱的爹王老爷子是个嗜酒如命的人,逃难也不忘带上酒,真是救了自己小孙子一命。      过了一会儿锅内的烈酒就传来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      陈忠华一个劲往另一边的酒坛里张望,“闺女,有了吗?”      “再等等,温度应该还没到。”陈嘉妍也有点着急,即使是水浴加热,温度也不大好控制,好在现在他们要提纯的酒精并没有要求多少度,所以差一点也能用。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吸管里有液体流出。      “有了,有了。闺女,成了。”陈忠华有点激动。      “爹,你舀出来试试,看是不是很快就挥发。”陈嘉妍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提醒她爹记得干正事儿。      萧扬看到高兴的父女俩也凑过来,“弄出来了?”      他其实不太懂他们在干嘛,陈家父女俩好像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还不知道,得看我爹试得怎么样”陈嘉妍一边回答萧扬,一边盯着陈忠华那边。      陈忠华在自己手背试了一下,发现挥发得挺快的,虽然速度可能比不上现代的酒精,“效果还不错,我去把王大柱叫过来。”      “大柱啊,这是我做的酒精,擦在二狗子的掌心,脚心,腋窝后颈这些地方能给他降温。如果发现孩子呼吸困难、面色苍白、发青、打哆嗦就别再擦了,立刻过来跟我说。”陈忠华将一小瓶酒精交给王大柱。      “这是剩下的烈酒,不过你也知道还有几家的小孩子也受了风寒了...”      陈忠华的话还没说完,王大柱就打断了他,“忠华兄弟,这些酒你也用了吧,匀给那些孩子一些。”      说完就匆匆往回赶。      陈忠华兑了另外几瓶酒精,给孩子发热的人家送去,廖家也有,虽然已经从陈老爷子口中得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同意将酒精匀一部分给福宝。      倒也不是他烂好心,主要是不想让他大哥感到为难,他大哥虽然性子优柔寡断,但确实是一位好哥哥,尤其是对他这个幺弟,一开始他说要花钱买药也只是想提前打个预防针。      陈忠华将酒精递给陈忠福,“大哥,这个酒精给你,一会儿要是大嫂回来要你就给她,但如果不回来你也别送去。”      酒精可以给,但也不能助长廖氏的气焰。      陈忠福握着小瓷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四弟,谢谢你。”      吴老太听说陈忠华做出了什么可以降温的东西,于是心安理得地等着他将东西送上门,结果等到陈忠华都回去睡了,还没等到。      “惠芬,你还愣着干啥?没听到你家四弟在送药吗,你还不赶紧回去拿?”吴老太一脚踹在廖氏的小腿骨上,廖氏吃不住劲,噗通一声单膝跪下了。      “娘...”廖氏不想回去,她才刚走,就这样回去会在陈家抬不起头,哪里还能挺直腰板摆她大嫂的架子。      吴老太才不管廖氏丢不丢面子,只知道自家的福宝有救了,“你去不去,你去不去?不去老娘抽死你。”      吴老太是个乡下农妇,手劲大得很。廖氏实在挨不住打了,拖着有些磕伤的膝盖慢吞吞地往陈家的方向走。      “娘,你怎么了?”陈展武看到廖氏不太协调的走姿。      廖氏面对儿子的关切觉得难堪,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刚挨过打,“娘没事。”      陈展武不信,这哪像没事的样子吗,而且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定是吴老太又打他娘了。      “娘,我都跟你说几次了?别老是去姥那边,她那边除了会叫你拿钱拿粮食,除了会打你,还会叫你干啥啊?”      “我没给。”高扬的声调在陈展武的注视下渐渐变弱,是,她不会将自己小家的东西给娘家,但是会拿陈家公中的东西送到娘家去。      “您现在来是干啥来了?”陈展武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口水去说教了,他已经习惯执拗的廖氏了。      廖氏窘迫地将额前耷拉下来的油腻的碎发夹到耳朵后,“娘想要你四叔弄出来的那个什么药,阿武你能帮我去问问吗?”      陈展武不想帮这个忙,就应该像小叔说的那样让他娘丢丢脸,长长记性“那个药在我爹那,你去向他要吧。”      陈忠福将装着酒精的瓷瓶递给廖氏,“药在这,你拿去吧,四弟也没要我们的钱。阿武说你的腿好像伤了,这里有药,你敷点药吧。”说完停顿了两秒,叹了口长气又道“廖氏,你以后要是还只念着娘家,我们...我们到了地方就和离吧”      这个朝代的风气比较开放,对女性并没有这么苛责,男女可以和离,寡妇也可以再嫁。      陈忠福对廖氏是有感情的,当年他娘并不同意,是他执意要娶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实在有些累了,已经疲于和廖氏因为她娘家的事情再吵架了。      廖氏本来还有些高兴陈忠福惦记她身上的伤,然而在听到后半句话后,直接愣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实话,她敢撒泼,敢呛声,在很大程度上是凭借陈忠福对她的迁就和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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