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孜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是指村子里有人祭祀。她想表达的也许是……” 　　 　　“用她自己来祭祀！”白寐接话。 　　 　　游离在两人话题之外的沈烨是一头的雾水：“你们在说啥啊？我咋听不懂了？” 　　 　　“没事，你不需要懂。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白寐从床上跃了下去，拉住沈烨就往外面走。 　　 　　许孜见他俩要走，也想跟上，却被白寐拦住了：“我也老沈自己的小秘密你也要听啊？” 　　 　　虽然许孜真的很想听，但是他的道德修养还是做不出这种听墙角的事情。 　　 　　对于白寐来说，虽然沈烨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很让人喜悦。可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严肃的问题，系统所说的入侵者。 　　 　　被白寐拉出去的沈烨将双手枕在脑后，看上去相当的纨绔。 　　 　　“老沈，你也有穿书任务吗？”白寐问道。 　　 　　“对啊。” 　　 　　“那你的任务是啥？” 　　 　　“我的？”沈烨有些警惕地看着白寐，“凭什么问我的，我还不知道你的任务是啥呢。” 　　 　　“你先说，要不然我就告诉道长你是洛诗桦的人。” 　　 　　“这你就没意思了吧……” 　　 　　“快说！” 　　 　　“据说我好像是穿到了洛诗桦手下的一个弟子身上。” 　　 　　“所以你真是洛诗桦的人？”没想到白寐这一下还问出了意外收获。 　　 　　“不是，我虽然在洛诗桦那里，但实际上我是卧底！” 　　 　　“卧底？” 　　 　　沈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是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个人告诉我的，让我潜伏在洛诗桦的身边，她到了必要时候会把主角送到我身边，看来就是你们了。” 　　 　　“你说给你颁布任务的是人？” 　　 　　“不然呢？”沈烨被白寐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白寐现在的表情也很精彩。 　　 　　系统明明是存在在她脑海里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东西，而且根本就是无形的，白寐除了她的无赖声音之外从来没见过她的实体。 　　 　　“那个给你颁布任务的人长什么样子？”白寐问道。 　　 　　“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谁问你身材了啊！脸，我问的是脸！”白寐能被沈烨这个色狼气到反复去世。 　　 　　“我怎么知道她长啥样，她每次出现都带面具啦，神秘感啦！” 　　 　　“……” 　　 　　看来沈烨遇到的不是系统，而是真实存在在这个故事世界的人，但她既是故事的参与者，也是任务的颁布者吗？ 　　 　　“沈烨，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她给你的任务是卧底吗？” 　　 　　“那是当然啊，洛诗桦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你看过原著吗？” 　　 　　“当然啊，我一看到许孜就知道我肯定跟团走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沈烨看上去就像一个没啥脑子的普通青年，而且说话语气恳切，根本就不像说谎。 　　 　　如果给他颁布任务的那个是入侵者的话，她让沈烨跟着许孜的目的又是什么？ 　　 　　表面上是卧底，实际上是碟中谍？ 　　 　　想到这里，白寐在心里问道：“系统，你在吗？” 　　 　　“嗯。” 　　 　　“沈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般情况下，沈烨说的这种情况是不会存在的。” 　　 　　“一般？” 　　 　　“我们系统是作为辅助你们宿主完成任务的存在，同时也是指引你们完成任务的方向标。可是你这个世界实在是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虽然我们修补了先前的bug，可一旦有了bug，整个故事走向都变了。这一点，我们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系统的声音有些懊恼。 　　 　　“你是指没有发现入侵者的存在吗？” 　　 　　“对，他的出现打破了系统原有的结构，而我们就是依附这本书存在的。虽然我们掌握着你们的剧情走向，可书的内容一旦改变，我们就会失去所有的内容，现在的我对你们经历的事情也是未可知的。” 　　 　　“这也太坑了……你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系统崩了，你们的世界观崩了，所以现在的我单机了？” 　　 　　“差不多……” 　　 　　“我敲你……” 　　 　　“系统别急！虽然我们崩了，但是你的主线任务还是人渣必须死，你只要去完成这个就好了！主线任务完成，中间的情节不管如何都是会自动修复的。” 　　 　　白寐差不多清楚了，她完全了解了现在的处境，沈烨十有八九是被那个入侵者带进来的，但有可能他自己就是入侵者，不过看他傻里傻气的样子…… 　　 　　沈烨的存在有点危险啊，那个入侵者把沈烨安排在他们身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搅局。白寐的任务是灭了洛诗桦，沈烨这个傻子的任务极有可能和她相反。 　　 　　“老沈啊，你觉得许孜咋样啊？” 　　 　　“许道长好啊，长得又帅又善良，酷毙了！” 　　 　　“那洛诗桦呢？” 　　 　　“小人，我不喜欢。” 　　 　　“那如果有人要你杀了许孜怎么办？” 　　 　　沈烨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白寐：“你的任务该不会是要对道长不利吧？” 　　 　　“？” 　　 　　“果然如此啊……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一本书为什么会有两个宿主？如果我的任务是要帮助许孜，那你就是要帮助洛诗桦吧？” 　　 　　白寐心肌一梗塞，看来这个沈烨也不是个傻子，不过…… 　　 　　“你说的都是我的词！你这个二百五！” 　　 　　“你怎么还骂人呢？是被我拆穿了恼羞成怒了吧？” 　　 　　“我特么……你这个傻缺！我跟道长的时间比你长得多了，而且道长对我毫无防备之心，我要是真想对他做点什么还用你出场？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哪一个才是真的要对道长不利的人！”最后一句话白寐几乎是吼出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吼的那么大声干什么？”沈烨无所谓的用手掏了掏耳朵，好像被白寐震到耳膜似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才是要害许孜的那个？” 　　 　　白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你这就是悖论了啊，我自己的任务我能不清楚吗？” 　　 　　“假如给你颁布任务的那个本来告诉你的就不是真正任务呢？也许接近许孜就是个幌子，而你实际上的目的是要杀了许孜呢？” 　　 　　沈烨听着白寐的话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想着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任务是假的？” 　　 　　“对啊，你……”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沈烨看向白寐的眼神严肃，再也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如果真正被骗的人是你呢？” 　　 　　“怎么可能，我是有系统的人，系统就是存在在你的脑海里，不是实体化的……” 　　 　　“可是你也没办法确定系统到底是有形还是无形吧？” 　　 　　“你胡说！” 　　 　　虽然白寐在反驳，但此刻的她也没有底气了。 　　 　　就像沈烨说的那样，她会这样去质疑沈烨是因为她认为她的系统才是真的，但是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真的。 　　 　　她和沈烨都一样，都确信自己的目标。所以……到底谁真谁假呢？ 　　 　　白寐甩甩头，不行，自己可不能被绕进去啊。 　　 　　“其实你心里也知道吧，你在质疑我的时候，自己也站不住脚。”沈烨打了个哈欠靠到了背后的墙上。 　　 　　看来是白寐小瞧这个看上去像没脑子的傻子了，可越是这种人就越难掌控。 　　 　　“这样吧，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会和道长走，你就不要跟着了……” 　　 　　“不，我必须要跟着。我的任务就是要跟着许孜，谁知道你会不会对他做些什么？”沈烨此刻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霜，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所以……”白寐咬牙切齿道，“我们还就真得一起上路了呗？” 　　 　　沈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