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小伯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他来到一个花园,里面有两个穿着华丽长得很漂亮的姨姨在喝茶,他走上前,问:“你们知道我父皇去了哪里吗?”   两位妃嫔对视了一眼,其中的紫衣女子回他:“你是要找陛下吗?”   “是。”小伯年点点头:“他是皇帝。”   “你想要找皇帝,我带你去,好不好?”黄衣女子的眼里带着那时的赵伯年看不懂的东西,他还太小,看见人笑,便觉得是善意。   “妹妹宫里还有事,就先走了。”紫衣女见势头不对,她不想掺和这事,就告辞要走。   “那妹妹就先走吧。”黄衣女不屑的斜了紫衣女一眼。怕事儿的东西,她想。   看着黄衣女带着孩子上前皇后的寝宫走去,紫衣女摇摇头,谁不知道每年许皇后忌日是最不能招惹皇帝的时候,这女人心毒的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算计来算计去,就不怕把自己折进去吗?   “呐,你父皇就在里面,去找他吧,好孩子。”黄衣女笑着指向不远处的宫殿。   “谢谢你。”小伯年礼貌的摆摆手和她说再见,却没有看到黄衣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   也许是他身形太小的原因,门前的守卫并没有注意他,趁着两拨守卫交班的短短一瞬,小伯年溜了进去。   前皇后已经去世了整整三年,皇帝将她的寝宫封了,只在每年的这天来到这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   寝宫的窗户早已封死,里边也没有点烛火,到处黑漆漆的,小伯年摸着墙壁向前走,这里太安静了,他有点害怕,努力给自己打气才敢继续向前。   “砰!”脚下没注意踢到了什么东西,小伯年摔倒在地上,他在黑暗中抱住自己,努力忍住眼泪……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吗!!”皇帝愤怒的丢了个东西过来。   小伯年被咆哮声吓了一跳,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躺在地上,眼泪混了灰尘,整的脸上灰一块白一块,衣服上也糊满了尘土。   皇帝带着怒气走过来,拿着灯笼的微光一照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自己儿子。   他把小伯年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用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你怎么过来的?嬷嬷没看好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赵伯年哭的喘不过来气,皇帝赶紧在他背上拍拍给他顺气:“好了好了,乖一点,不要再哭了。”   好不容易赵伯年情绪冷静了一点,他赶紧接着就问:“谁让你过来的?”   “我自己想来找父皇的。”赵伯年抽抽噎噎得还在抹着眼泪。   “你怎么知道父皇在这里的?”   “有、有一个黄衣服的姨姨告诉我的。”   “是吗。”皇帝摸摸赵伯年的头,又问:“你找父皇有什么事吗?”   “父皇好久没来看我了。”赵伯年再次委屈了起来,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皇帝一看这孩子又好像喘上了,赶紧又开始安慰。   “走,父皇带你去吃好吃的,咱不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过生辰啊父皇?”小伯年乖乖的站着任皇帝拿着沾了水的帕子在他脸上揉来揉去。   皇帝听到他的问话停顿了一下,他蹲下身,与赵伯年平视:“伯年啊,你还记得母后吗?”   赵伯年想了想,点点头。   “你母后是最疼你的人,父皇告诉你,一定一定不能忘了她。今天是她的忌日,父皇好伤心的,伯年体谅一下父皇好不好。”   “那、那父皇以后能多多陪陪我吗?伯年好久没见过父皇了。”   “好,父皇答应伯年,以后每天都来看伯年。”   “我们拉钩!”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醒了醒了,明欢醒了。”裴明欢一张开眼就看见赵妈放大的脸,她抬起身,赵妈在她背后点了个枕头。   “哎呦,可吓死我了,”赵妈回想起昨晚,仍然感觉心有余悸:“突然就晕过去了。”   她看着旁边还在喝酒的张二两又冒起了火,抢过了张二两的酒壶:“你个老酒,还喝着呢,姑娘受了这么大的苦。”   张二两怏怏然的背过手嘟囔了一句:“那我能咋地,又不是我害的。”他趁着赵妈不注意把酒壶“偷”了过来。“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儿不就行了嘛。人大夫不是说了吗,没啥事了,忙活一晚上了,去休息会儿吧。”   裴明欢也跟着劝赵妈回去睡会儿,赵妈给她掖了掖被角,叫她再睡一会儿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张二两打过招呼以后也跟着赵妈走了出去。   裴明欢本来打算合上眼睛在休息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口有动静,赵伯年犹犹豫豫的扒着门框看她,也不进来,就这么盯着看。   裴明欢:“……”   “在那儿站着干嘛呢?进来吧。”   赵伯年扭扭捏捏的进来,坐在裴明欢床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看着她。   裴明欢被气笑了,说:“你扒了半天门就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的?”   赵伯年几次想要开口又顿住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睡了。”说着,裴明欢真的闭上了眼睛。过了良久,不知道赵伯年是不是真的以为她睡着了,他轻声说:“对不起。”   裴明欢仍然闭着眼睛。   “我母妃还有哥哥都对杏仁过敏,所以我几乎没有机会接触的杏仁之类的东西,所以忘了告诉你我也可能对杏仁过敏的事。都怪我,害你差点出事。”   “赵伯年,这是个意外,”裴明欢转过身背对着赵伯年:“不会有人因为这个生你的气,我当然也不会怪你。”   她转过身,直视这赵伯年:“有一点我是有点生气的,过敏是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的,如果今天误食了杏仁露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如果你在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过敏,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像你母后、哥哥一样对杏仁过敏,却没有告诉我,是因为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所以你才下意识的忽略,你对你的身体太不了解和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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