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托梦
这事没过多久就被传了出去。
街道上热闹非凡,大家都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他们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听说了吗,陶仪公主晕到了,而且已经好几天没醒。”
“真的吗,这么好的消息,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我还听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几个关系较好的小贩,在一旁小声议论着,说到最后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合不拢嘴了。
陶仪公主是皇帝最喜欢的一个公主,她仗着皇帝的宠爱“无恶不作”,每个人都把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她第二天就去世。
皇宫内。
只听“哐当”一声,桌上的东西尽数落地,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太医们这一听,哗啦啦的齐齐的跪下,头紧紧的挨地。
溪贵妃直接把茶杯扔在他们面前,茶水溅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你们还一群庸医,已经第几天了,还想不出一点办法。”
无人应答。
“要是在没办法,依本宫看来,你们这官不当也罢。”
还是一片沉默。
徐帝从远处就看到一屋子的人齐齐的跪在地上,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没让宫人宣报,自己走了进去。
“是谁惹栖儿发这么大的火。”听到徐帝的声音,溪贵妃一改刚才的模样,柔柔的唤了一下:“陛下。”
徐帝走上前,这才看到地下一堆的碎片,他皱了一下眉头,厉声呵斥道:“还不把地下给收拾了,要是伤到贵妃,你们该当何罪。”
一个角落的小丫鬟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她的头低的十分低,连忙上前,把碎片悉数捡走。
徐帝挥了挥手,他们全部都下去了,不过是从屋内跪在院外。
看到徐帝,溪贵妃脸上犹有泪水,惹人怜爱:“陛下,染儿已经一个月了还没醒,你说……”到了最后,溪贵妃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
徐帝把溪贵妃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染儿,自有神明护佑,会没事的。”
“臣妾可不信神明,若有神明庇佑,染儿早就醒了,只是可怜臣妾的染儿了,她在昏迷前几天还说在生辰的时候给臣妾一个惊喜,可曾想,臣妾的生辰已过半月有余,臣妾的染儿至今未醒。”
说完,溪贵妃看着徐帝,尤见我怜,徐帝十分心疼的把溪贵妃搂的更紧。“朕已经昭告天下,相信会有人治好染儿的病。”
溪贵妃也知,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希望,已经好久了,并没有人揭告示。
她并没有抱希望多大的希望,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要……”
突然听到里屋传来细微的声音,溪贵妃连忙把徐帝推开,急匆匆的跑进了里屋,握住徐枳染的手,轻声唤道:“染儿。”
可是徐枳染并没有回答她,她的内心有些失落,抬起头,望向徐帝:“陛下,刚才染儿是不是说话了。”溪贵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流下来,随后又低下了头,她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可是,染儿为什么还没有睁眼呢。”
到了最后,她的泪水终是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徐帝走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徐枳染,十分心疼,却又无能为力,他蹲在溪贵妃身旁,轻声说道:“朕听那些丫鬟说,你已经好久没正经用膳了,今日朕陪你可好。”
溪贵妃依然望着徐枳染,没有看徐帝一眼,她摇了摇头,而后才说了一句:“陛下,臣妾没有胃口,在说了陛下政务繁忙,就不必在臣妾这里浪费时间了。”徐帝正欲开口,看到溪贵妃这个样子,也就没有说话。
徐帝临走时看向溪贵妃,可是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徐枳染身上移开过。“栖儿,你若有事可以派人去御书房找朕。”
听了徐帝的话,溪贵妃只是随口应答了一句,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她呆呆的看着徐枳染,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重新听到徐枳染细若闻竹的声音:“不要……”
这次,溪贵妃连忙说道:“太医呢。”
这一喊,院外的太医院正连忙站了起来,许是跪久了,他踉跄了一下,这才一路小跑跑了进去。
“你快看看,染儿刚才又说话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说完,连忙把位置让了出来,林院正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
林院正还没走上前,就看到徐诺晞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林院正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可是徐枳染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
看到林院正不敢上前,溪贵妃也就没有说话,走上前握住徐枳染的手,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在徐枳染面前是一片血色,那里有无尽的杀戮,就连周围的雾气都染红了不少。
周围原本空无一人,可是她的耳旁突然传来空洞的声音,那个声音更像是告诉她什么事:“贪婪人之恶,好色人之本性,杀生人之恶,恐惧人之本性,恶之魂容器,只要全死,荞晞将会复活,世界将会一片黑暗。”
徐枳染听完,感觉背后一片寒冷。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周围雾气弥漫。
在雾气中她看到一男子从天而降,淡淡的光辉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的眉眼之间尽是疏离,而他通身白色。
只听他轻声说了一句:“破。”徐枳染觉得那个人好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只好作罢。
周围的雾气全部消散,徐枳染还没走几步,正准备道谢,那个人却不见了身影。
徐枳染走了几步,却听到溪贵妃的声音:“染儿,你醒醒,我是你的母后啊。”她想睁眼却怎么样都睁不开眼睛,她想安慰母后不要伤心了,可是她就是一句话都说不了。
她可以听到母后暴跳如雷的声音,她想劝母后不要发火,可是她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溪贵妃牢牢的握住徐枳染的手:“染儿,你该醒了,你睡的时间有点长了。”
说完,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握着徐枳染的手,爬在她床边,喃喃自语:“染儿,你不是还想出宫玩吗,等你醒了,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徐枳染可以感觉到自己手中一片湿润,以及溪贵妃喃喃自语的声音。
到了后面,溪贵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过片刻,她连忙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她的眼神中是掩不住的兴奋。
“照顾好公主。”也不等他们回答,溪贵妃就向御书房走去,她几乎是跑着去的,身后的丫鬟连忙跟上。
李公公看到溪贵妃气喘吁吁的模样,还没等他说话,溪贵妃摆了摆手:“免礼,本宫要见陛下。”
“娘娘如今陛下正和赵大人商量事情,要不娘娘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