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可是大皇子?
     林淮有些心虚,她那日醉酒,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了,她低头,不看顾宁的眼睛。      顾宁看她这反应,追问,“那日约你出去的可是大皇子?”      “是,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时说来话长,你再好好想一下,有没有把我的位置告诉他?”      林淮害怕是自己害了顾宁,急出了眼泪,“阿宁,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可能说漏嘴了”      她又猛地摇头,“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怀致与你在一起啊”      顾宁稳住心神,轻声安慰她,“好了,事已至此,定是还有什么人还没有露出尾巴”      “那以后需要我远离大皇子吗?”林淮点了点头。      “不必,我们会看着处理的,怀致与他,本就是竞争关系,你特意避嫌,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顾宁看着林淮自责不已的样子,不忍再多说些什么,让她先回去,好好休息。      她写了一封信,让已归交给临沭,再三叮嘱,一定要让临沭亲手送到怀致手里。      已归看着她,神情复杂,他本想放手,奈何怀致并没有能力护她平安。      这封信,是怀致最后的机会,他要是再次失手,自己就会开始追求顾宁,让他后悔莫及。      “是”他思绪翻涌,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波澜。      已归快马加鞭赶到东宫,没找到怀致,宫女们见他眼生,也不让进。      他只好原路返回。      殿里,怀致跪的笔直,嗓音清冷,“请父皇下旨,赐镇国大将军顾康之女顾宁为儿臣的妻子”      “你可知你今日这般做会给顾府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怀致把头重重磕了下去,“我知道,但我相信您会听儿臣几句谬言”      皇帝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徒留一个极具压迫性的背影。      “父皇,今日我想与您说几句心里话,不是作为太子,而是作为您的儿子。      您不说,我也知道,您封我为太子,只是因为对我阿娘的承诺,您心里偏爱大哥,并不喜欢我”他的眸子暗了暗。      “您担心,我与顾府联姻会更加不利于大哥在朝中的地位。”      皇帝像是被他说的话触动了一般,转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即使这样,怀致也一直保持着那个臣服的姿势。      “今日,怀致还有第二个请求,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这样,作为一个普通的皇子,哪怕与顾府联姻也掀不起多大波浪”      怀致缓缓抬头,直视着那个他一直畏惧,敬畏却又渴望的眼眸,可惜,里面只有无尽的冷漠。      那眼神,将他刺痛,他还是倔强地一直盯着。      皇帝忽然收回目光,看向门外,又好似在看虚无之物,喃喃道,“柔儿,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一向威严雄壮的身影莫名有了点落寞之感。      “朕,答应你”      “儿臣多谢父皇开恩”怀致这次没有直接流露出笑容。      “你先退下吧,朕,有些累了”他的声音苍凉低沉,带着不知名的悲伤。      “儿臣告退”怀致起身,姿态谦卑却不卑微。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与故人之影重叠,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那倔强的身影,满腹的才学,与柔儿如出一辙。      只要看见他,看见那双熟悉的媚而不惑的眼睛,他的心止不住地抽疼,正因如此,这些年,他一直有意无意地疏远怀致。      像是与命运妥协了一般,他叫住怀致,“阿致,明日带那姑娘来见见朕吧”      “是,儿臣遵命”      怀致心里五味杂陈,他猜不透父皇想要干什么,又不能违背圣旨。      他的眼睛狭长,鼻骨高挺,在不说话之时本就有些生人难近,现在思考对策,气场更是冷了几分。      可见到顾宁时,那万年不融的寒冰化成春雨,万物复苏,少年冷冽的脸上也有了暖阳般的笑容。      顾宁皮肤白皙,还不怎么见日光,只是掉了那么几滴泪,眼尾处便有了诱人的樱桃红。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她凑上前,前后打量着怀致。      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虽说只有几个时辰,在顾宁心里,却像是永不见日的黑夜般漫长。      怀致的记忆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自己徒有那几百年的记忆,失去了神力,想帮他排忧解难,心有余而力不足。      怀致本想把她狠狠抱在怀里,看到顾母也在场,只是拍了下她的肩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他向前走,对着顾母行礼,“父皇下旨,让我带顾宁明日午时进宫用膳,父皇,他想见见阿宁”      “既是皇上的意思,那便去一趟吧,我无话可说,可若是,我阿宁从宫里出来,是带着伤的,那你以后,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们顾家也不会再欢迎你”      “怀致不敢保证绝地没有问题,但我可以发誓,如果有意外发生,我会倾尽东宫之力护送阿宁出宫”      顾宁心里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她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阿娘,今夜我可否到府外的宅子去”      顾母看着两人,只能点点头,儿孙的事情,她也不想插手,况且,如果今日是她与顾康面临如今这般的情景,她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你把阿翠带过去,阿娘再给你带一件衣服,你平日里穿的在圣上面前怕是不得体,明早让阿翠好好替你收拾收拾”      “好了阿娘,就是进个宫,没事的”顾宁看出她阿娘在做最坏的打算,出声制止。      到了府外的宅子里,阿翠忙着收拾明天要用东西,怀致带来的厨子在张罗晚餐,已归还是那副模样,在门口守着。      这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又温馨,在仙界时,她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精灵,没有父母,没有好友,唯有怀致将她救回家中,悉心照料,哄她开心。      往事涌上心头,甜蜜又苦涩。      怀致从外面走进来,坐到她旁边,顾宁顺势倒向他,躺在他胸口。      “怀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在你救我的那天晚上?你帮助我破案?你知道我身份?我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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