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闵申和阮书在店里也着急的很,看见那一辆熟悉的车就等不及的去门口问结果。   “赢了,判了五年。”姜一一说。   知道了结果两个人也安心了一些,就去忙了。   “姜一一。”闵申停下来。   “怎么了?”   “今晚有空吗?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闵申很少这么认真的和她说话。   “好。”   等到了晚上,唐陌照常来接姜一一的时候却只接到了姜糖。   “一一姐说,她有事今晚就自己回去了,姜糖还要麻烦您照顾一下。”   “和谁走的。”   “闵申哥。”   唐陌照常去超市买了菜,慢慢地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她。   姜一一来的时候是秋季,现在已经是夏季,衣服从大棉袄变成了短袖和裤子。   “要去哪里?”姜一一问他。   “上车。”闵申怕了拍他的车后座——自行车。   姜一一不客气的坐上去了。   这是姜一一第一次坐在自行车的车位,闵申骑着车,夏日的夜风撩起他的衣角,她坐在后座,闻到到了年轻的气息。   目的地并不远,是附近的桥下的一片绿地。   闵申将车停好,向河岸边走去,姜一一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处。   “你想要放烟花吗?”他站在河边问她。   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就变魔法似得拿出了一捆仙女棒。   “拿着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放烟花了。”尽管他笑着,可姜一一觉得他有些难过。   姜一一接过来拿在手上。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呆着了?以前也很少。”闵申拿出打火机替姜一一点燃了一根仙女棒。   “嗯。”姜一一完全摸不透闵申要说什么。   “王婧出车祸是过年之前,现在都六月了,一眨眼,时间真的过得很快。”闵申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他僵硬着拿着那一根在燃放的仙女棒,“滋滋”的燃烧着。   “几个月之前,我也才知道,我是王婧的哥哥,亲生的。”闵申转头看她。   姜一一猛地偏头看他,夜晚很黑,闵申的脸在仙女棒燃烧发出的亮光下勉强还看的清。   “你……”   “养了我二十几年的父母也有了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孩子。”他自嘲,“我现在真的没地方去了。不是我不想见王婧,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仙女棒燃尽,他也不再说话。   “为什么,不早说?”   “你忙,也不在乎。你在乎王婧的伤,在乎林铎的处境,关心阮书的家庭,关心姜糖,唐佳,还有,唐陌。可你唯独不看我。”闵申又点燃了一根仙女棒,“你要我什么时候说?你那么忙。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况且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我们是朋友。”姜一一并不喜欢他说的话。   “可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闵申的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疯狂的恋慕和无尽的哀伤。   姜一一没说话。   “我想靠近你,想要了解你。可是,你理我吗?你的眼里有我吗?”闵申这些日子来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   姜一一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我不知道我哪一步走错了,你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明明你近在眼前,可我觉得我从未靠近过你。”闵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姜一一开始慌乱起来。   闵申没说话,他用仙女棒在空中缓缓地写出了姜一一的名字,烟火很美,最后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以为我慢慢来就可以的。姜一一。可是我不想再等了。”闵申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姜一一,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是第一次姜一一被别人当众告白。   尽管闵申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在祈祷着。   姜一一愣住,拒绝的话不忍说出。   “你是在怜悯我吗?”闵申问她。“你觉得我很可悲吗?”   姜一一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你喜欢唐陌,对吗?”既然不能正面回答,那么就换一种方式。   姜一一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想说你不知道吗?”   “不,我喜欢他。可是这和我拒绝你并没有关系。我对唐陌的喜欢是在高中萌芽,经过了这么多年,在见到唐陌后才意识到我的喜欢不只是现在,还是以前。可我对你,自始至终只是当作自己朋友,当作弟弟。你懂吗?”   “你可以,亲口说,你不喜欢我吗?”闵申有些哽咽地说道。   姜一一看见了他眼里的泪花,知道他只是求一个痛快的结果。   “我不喜欢你。”   姜一一点燃了手里的仙女棒,却没能点燃闵申眼里的光。   “我活了二十多年,才发现,我这小半生,就属今年最不顺遂。姜一一,我真的喜欢你,怎么办?”闵申不再压抑自己蹲下来,眼泪鼻涕往外冒。   姜一一颤抖着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发上,“对不起。”   感情是她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或许一开始姜一一就错了,应该听唐佳的话,就算是被说成自恋,就算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也要挑清楚说明白,她对闵申一点喜欢也没有。   她太缺朋友了,太空虚了,所以不愿意自己周围少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姜一一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闵申还是把姜一一送到了门口。   “注意安全。”姜一一对着他说。   闵申点头。   “回来了?”唐陌开门。   闵申刚好和唐陌的眼神对视上。   唐陌感受到闵申对他的敌意减少了,也不去深究。   “回来了。”   “姜糖等你呢。进来吃饭吧。”他又问闵申:“你要一起吃吗?”   闵申只留给他一个酷酷的背影,不回答他的问题。   “阮书说,闵申找你?”   “嗯,有点事情要说,说完了就回来了。”姜一一也没瞒着他。   唐陌没继续问下去。   吃完饭,姜一一回到房间还没有等到唐佳回来。   姜糖在玩着逗猫棒,姜一一脑子里思绪混乱,明天要怎么面对闵申,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明天是周末,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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