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嘶,”老五猫着腰在房里翻翻找找:“还是没啥可拿得东西。”   这附近居住的多是一些商户,家里即使是没多少金银软物,也会囤积大量货物。这些商户对他们多少也是了解的,知道要是不给他们点东西,家里的铺子就要遭殃。因此只要他们去要便很少空手而归。   几年下来,他们的胃口被养叼了,见到这种家徒四壁的,还真是让乞丐都看不起。   “这个花瓶不错啊。”老五双眼放光,又朝麻袋里装了个铜灯,想着万一是个古董,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不知道为什么,老五总觉得背后冒凉风,他第六感向来很准,于是收拾好麻袋准备走人,但他忽然想起来,这个院子里是有一个地窖的,会不会是好东西都放在地窖里藏着……   地道里黑漆漆的,老五莫名有些紧张,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他似乎听见了一阵极为微弱的呼吸声,老五的后颈一凉,身上的鸡皮疙瘩猛然站了起来,脚下突然传来一种软软的触感。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颤颤巍巍的后退一步,壮着胆子擦了一下火石。   微弱的光亮了短短一瞬,映照出来的是一张干瘪的像骷髅的脸,他似乎被老五惊醒了,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嗬嗬”声。老五吓破了胆,疯了一样向外跑。他正要顺着敞开的大门跑出去,忽然感觉不对劲,自己进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吗?他缓缓回头,一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是动弹不得的,这是老五倒在门槛上的最后一个念头。   ……   “所以,你们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死在那间院子里的?”裴明欢若有所思。   “是黑仔,黑仔当时在小院外面躲着,老五被杀的时候,他看到了。”老大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都有点沮丧,老五死了,裴明欢带着人来找赵伯年的时候他们以为是黑衣人来杀他们了,一群孩子慌不择路,四散而逃,他们几个被裴明欢抓了,剩下的人还不知道去了哪,还有黑仔,他年龄最小胆子最小,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的。   正在暗自忧愁的老大忽然看见了七仔犹犹豫豫向前挪步的身影,没好气的叫了一声:“黑仔,快过来。”奈何他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黑仔想了想,抱住他蹭了蹭,然后挪到裴明欢脚边坐下。   老大:“……”   可以的。   “是你啊。”裴明欢看到那颗沾了手汗的碎银子才想起来这是刚才那个蜷在墙角的小孩,这个碎银还是她送的。   她松开了老大身上的绳索,拍了拍他的肩膀:“帮哥哥做件事。”   老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怕她坑自己,一时间不敢回答。   裴明欢:“不是什么难事。”   “待会儿请你去一趟裴府,找一个叫张二两的人,带他去你们说的那个小院。若是路上碰到了那群绑你们的人,让他们先行去小院,你再去裴府找张二两。见了人,你只说是裴姑娘让他们来的,他们就懂了,知道吗?”   出发前,老大回头看了看裴明欢:“你就不怕我跑了。”   身后的黑仔用脏兮兮的小脸蹭了蹭裴明欢的衣摆,裴明欢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老大:“……”   算了,他干活就好。   这边的赵伯年。   昨天下午赵伯年被人一棒子敲昏了过去,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黑洞洞的柴房里,旁边躺着的正是那个被黑衣人追赶的小女孩,此刻仍然昏迷着,没有醒来。   这都什么命啊,怎么出来买个东西还能被人给绑了,裴小姐她们找不到自己,应该会着急吧。赵伯年扭了扭身子,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黑漆漆的,似乎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安静的让赵伯年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上的绳子绑的很结实,看来自己一个人是挣脱不开了,这可怎么办啊,捆猪都没有捆这么紧的,那群人绑票就绑票呗,把我捎上干吗?不就是无意间看到他们的犯罪现场了么,把我打晕扔那不就行了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绑我能干啥呢?   莫非是他们看我没用,想要杀人灭口,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换回来。我还没娶媳妇啊。其实裴小姐看起来也不丑啊,哪有二哥之前说的那般夸张,裴小姐脾气还挺好,我砸了她的东西,她也没生气,还把锁棠居让给了我,若是能娶了裴小姐,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啊……   赵伯年其实是个无比心大的人,常年作死但也没真正死掉,被娇惯着长大让他坚信一件事,自己不会轻易死掉,虽然这种想法没什么道理,但事实是他在这样生死危机的关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旁边的小女孩似乎醒了过来,赵伯年察觉到她好像动了动,于是用自己唯一能动的一根手指戳了戳人家的背。毕竟这是害自己被抓到这里的始作俑者,就是死,起码也得为啥死吧。   小女孩翻了个身,怒视赵伯年,不过太黑了,赵伯年看不到,再说即使他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的眼神还能比他皇帝爹厉害吗。   小女孩突然转身,赵伯年反应不及时,没停住手指的动作,一手指戳在了人家胸上。   他触电了一样,拼尽全身力气向后蠕动:“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君子非礼勿摸,抱歉抱歉。”   女孩不想理他,又翻了个身背对他。   赵伯年心虚的安静了一会儿,他到底是个话痨,见女孩不理他,好像也不太在意他刚才的行为,又忍不住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还是没理他。   “他们为啥要抓你啊?你做了啥?”赵伯年朝前拱了拱:“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能跟人说的坏事?”   “你是不是逃婚了?”   “你怎么不说话?莫非是哑巴。”赵伯年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这小女孩好像从见着他以后始终都没有说过话。看来真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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