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姜一一手上捧着再次被喝完的水杯,呆楞着看唐陌的动作。   “饿吗?”唐陌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道。   姜一一摇摇头,“不是很有胃口。”   “都下午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好歹垫垫肚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买了小米粥,还有包子。”唐陌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把病床自带的桌子抽出来,挑了几样东西放到她面前,说着还把她手上的水杯抽出来,把小米粥的餐盒盖子掀开,放上勺子,就差喂到她嘴里。   “谢谢。”姜一一再次重复。   “嗯。”   姜一一右手打着点滴,左手有些笨拙的使用勺子,实在别扭。   唐陌看不下去,“抢”过勺子,“我喂你吧,快一点。”   直男发言。   姜一一被迫妥协,一口接着一口,“等一下,我吃不了那么快,我自己来吧。”   唐陌没同意,依旧左手捧碗右手拿勺子。   “对不起。”唐陌道歉。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注意,不小心发烧了,还给你们添了麻烦。”姜一一赶紧说道。   “不麻烦。”唐陌抬眼正视着她。   两人对视,姜一一看见唐陌墨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整个人就快要沉溺进去。   “以后也不麻烦。”   姜一一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唐陌那双眼睛里盛着的温柔。   “你可以一直麻烦我。”   “什么意思?”姜一一问道。   “字面意思。我想你一直麻烦我,不要麻烦别人。”   姜一一似懂非懂,她也不打算追问下去。   可唐陌的下一句话让姜一一无所适从。   “我喜欢你。”   唐陌不想等了,不等公司步入正轨,也不等姜一一的表意,在看见她倒在雪地里的时候,唐陌后悔了,等什么等,她就在面前,不管姜一一喜不喜欢他,他都不等了。他舍不得她受苦,不想再让她一个人了。   姜一一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只剩下唐陌的低沉的声音不断重复着那四个字。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这句话姜一一没说出口。   唐陌也没有说话,等着心上人的回答。   他没有任何把握,也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虽说是老同学,但是真正交流也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就一头栽了进去。   “我,目前不是很想谈恋爱。”姜一一小心翼翼地说。   意料之内的回答。唐陌的心沉到谷底,这是拒绝、   “没关系。你哪天想谈了,就告诉我,我就在这里。”   他有些失落,姜一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归是有些难受,咬着唇。   窗外天色已暗,吊瓶里的药水快见底了,医院里依旧热闹。   护士拔了吊针,嘱咐几句清淡饮食,注意休息后,唐陌就领着姜一一出了医院。   “你先去唐佳那里住一两天吧,一个人不是很方便。”唐陌发动车子,车灯突然亮起,照亮了雪地。   “不用,我自己能行。”姜一一拒绝了。   “听我的。你是病号,咖啡馆也先休息两天,你这个状态没办法工作。”唐陌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载到自己家。   姜一一才发现,唐陌住的离她那么近。   唐佳穿着睡衣,开了门,看到姜一一有些不明所以。   “她生病,还没有好全,先在你这里住两天,你照顾好她。”唐陌把人很不负责任的丢到唐佳面前,交代完这一句话后,转了个身,进了自己的房子。   唐佳侧了身,让姜一一进门。   “有点乱,你别介意。”唐佳说道。   姜一一只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散乱的摆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杯子里泡着的是枸杞菊花茶一个淡紫色的坐垫放在地上,墙上的电视在放着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挺好的。”姜一一并没有觉得多乱。   “你先坐会,你饿吗?”   “不饿,吃过了”   “你先等我处理完一点事情,快好了。”唐佳又坐到笔记本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   相比起唐佳较为凌乱的居住环境,唐陌的房子可算是一尘不染,东西摆放规整,没有一点人气。   唐陌没开灯,借着穿过阳台玻璃渗入的微弱月光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出神。   他摸不准姜一一的话是拒绝还是真的不想谈恋爱。   没想多久,简志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最近没见你有啥消息。和姜一一怎么样?”简志义心情很好。   “我告白了。”   “哈?你这么勇的吗?她怎么说的?”简志义被他吓一跳,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看看。   “她说,她目前不想谈恋爱。”唐陌眼睛微阖,整个人被黑暗笼罩着,隐约见的一些人形的轮廓。   “……这是在拒绝你。”简志义叹了口气。“她不喜欢你。”   “她说她目前不想谈。”   “这就是借口,你还真的信吗?没有不想谈恋爱的,就是不喜欢。”简志义不由得为他这个不开窍的兄弟担心。   唐陌没有接话,他是真的相信姜一一真的不想谈恋爱。   “你也是,高中那会没见你注意人家,现在就心血来潮了?就算人真的喜欢过你,这都过去几年了,早就心寒了。   “你想想办法,软磨硬泡,总会喜欢上你这个年轻帅气的王老五的。”简志义也为他出点子。   “嗯。”   喜欢过……唐陌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简志义的话有道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唐佳终于停下来了,整个人摊在桌子上,气若游丝,“我弄好了。”   她又歇了一会,元气复活到一半,“你要吃什么吗?我还没吃。”   姜一一摇摇头,她实在是不饿,在医院吃的那点东西都把她给吃撑了。   “那我随便做一点。”   等唐佳围着围裙,左手拿铲子右手拿着新鲜出炉的菜,饭菜的香味勾住了姜一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饱。   “你来吃点。”唐佳把围裙解了放好,人又走进厨房,不一会就端着盛着饭的碗出来了。   清炒菜心,豆腐蒸排骨还有清蒸鲈鱼。   “我哥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就做了一点。”唐佳把菜推到姜一一面前。   虽然姜一一是个调饮师,但是也只能是一个调饮师,在做菜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从离家后,吃的不是外卖就是公司的饭堂,自己连西红柿炒鸡蛋都做的乱七八糟,鸡蛋见了西红柿都流泪。   所以当她夹了一条菜心放在嘴里的时候,快要控制不住眼泪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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