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人太狠了
荣光毫不犹豫朝着银耳的方向翻过身去,面对着银耳,侧身靠在银耳身上,那只握着短刀的手就这样横在银耳胸前,以挡住银耳身形。
即使银耳平日里带着前传门弟子走南闯北,见识广大,可今天这等阵仗,银耳还是第一次碰到。
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同一床榻上。
且此时,荣光的鼻尖紧紧的贴在她的一侧脸颊上,灼热的呼吸不偏不倚正好喷在银耳的耳根子边。
银耳慌乱不已,双手颤抖着不知如何安放,十指用力捏住胸前的一片衣衫,死死的缴住。
身子早已蹦的如注满了空气的皮球,只要荣光再轻轻的靠近一点点,银耳觉得自己一定会炸了。
就连一向自恃不管何时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此时已完全缺了氧一般,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
缺氧也就罢了,偏偏此时连呼吸也忘记了,一张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还不断的发热发烫。
胸腔里的那颗一直跳的极为规律的心,此时完全不知道何为规律,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乱跳个不停。
更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人。
她旁边的荣光又何尝不是如此?
心跳加速,慌乱不已,纵然觉得这样太过冒犯,可也无可奈何。
他不能惊动了妇人,他必须要在她放下戒备、毫无察觉之前解决了她,不然,若是惊动那男人,隔壁的柳叶儿就会有危险。
何况,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没有自保的本事!
妇人身影越来越近,即使是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对于银耳和荣光而言,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越来越近。
银耳的心仍旧欢跳不已,她不知道旁边的这个人到底想怎样?
他的半个身子都压制在她的身上,若是那妇人手上有刀,那他岂不危险?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危险,银耳终于鼓起了点勇气,缴在一起的十指勉强松了开来,伸出一直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压住自己的手臂。
可那手臂却忽然加重力道,整个手臂都贴在了银耳身上。
示意她别动。
银耳果真听话,屏住呼吸,等着妇人往前走。
妇人举着一截短短的白烛,因为烛光太过微弱,她总觉得床榻上有些不对劲。
看那衣着打扮,怎么看都是一富家子弟,怎的睡相如此的不雅?
于是乎,妇人越靠越近,想要一看究竟。
就在妇人离床榻还有两三步之遥时,荣光快速的起身,左手不知何时将那个满是油渍的枕头拿在手中。
握着短刀的右手,朝着妇人的脖子,异常精准,手起刀落,那只满是油污的枕头此时也恰好摁住了妇人的脸。
妇人微弱的喊了一声,恰好被荣光的枕头淹没,随即向后倒去,脖颈处喷射而出的热血尽数喷在了枕头上,撒向地面。
妇人被荣光压住了面部,手上的白烛也往地面上落去。
荣光眼疾手快,在妇人的身后,将妇人一把拖住,右脚只轻轻一抬,那白烛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脚背。
将白烛重新置于烛台中,荣光将妇人往床榻上安置好。
此时的眼耳完全傻了,简直呆若木鸡。
早已不再脸红心跳,而是一脸煞白,冷汗骤出,不自觉的抬起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探去,直到感觉到到温热的跳动,这才梦魇般回神。
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银耳惊悚后怕,方才踏进来,无异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这男人太狠。
经此一夜后,还是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才好,不然,若是一时惹他不高兴了,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荣光自顾将妇人置于床榻上,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转身离去,才发觉身后的女人依旧一副被吓呆的神情跪坐在那里。
荣光不禁无奈,就这胆子,也敢半夜探黑店,不自量力。
伸手将依旧把手抚于脖子上的银耳一拉,便将她拉下了床榻。
此时银耳才回过神,再次看向荣光时,眼里却带着一丝丝的恐惧,被荣光抓住的发凉的手,本能的拒绝。
“现在怕了,不解决她,等着她解决你?你把叶儿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去对付那个男人。”
银耳似懂非懂,那个女人就是他口中的叶儿?
既然你们相识,自然是你去救她,我去对付那个男人。
荣光借着烛光再次仔细的看了眼银耳,见她仍旧皱着眉头,于是又极其小声的说了句,“第一个房间的姑娘,我多有不便。”
既是相识,你又唤的如此的亲切,且你们是一前一后到这里的,想必她是寻你而来的,既是为寻你而来,你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看来此人不止心狠手辣,还是个处处留情、玩弄人感情的多情种,玩过了后将人家漂亮姑娘甩了,所以那姑娘千里寻夫。
只是可惜了,美若天仙的姑娘,错付了一腔深情。
想到这里,银耳上下打量了下荣光,一抹深深的蔑视挂在了嘴角,虽不曾言语,可荣光还是感受到了被人深深鄙视的感觉。
荣光无奈,不能再多言,耽搁时间。
厅里男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没有停止过,见这么久了,妇人还没有出来,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又一碗酒下肚,拿起桌上的大刀,欲朝着微弱的烛光方向而来。
荣光不敢大意,出了门后,便一直贴着右侧墙壁走,勉强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直到过了柳叶儿所在的小房间,跨过门槛,才敢举起手中的短刀,缠着男人喝了一声,“恶人,看刀。”
虽说是趁着男人不备,可男人毕竟是在夜里行事的人,手上又会耍几下大刀,如此一来,男人一时间也没有吃亏。
尤其是他手上的大刀,又宽又长,更让他占尽优势,朝着荣光所在的地方,一刀接一刀,好不留情的砍去,虽无章法,胜在劲上。
恶狠狠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诧异:“你是装的?你没有吃那些东西?”
男人盯着荣光说话,手中的大刀却丝毫不含糊。
大刀落下的地方,皆是一片狼藉,厅中的桌椅,早已被大刀砍得稀巴烂。
“哼!”荣光只哼了一声,手中的小刀又冲向了男人。
荣光手中的小刀虽短,所过之处,也是一记深深的刀痕。
男人见此,口中一句“找死”,便又迎了上去。
银耳见两人打在一起,立即进了柳叶儿的房间,用力的拍打柳叶儿,以企图唤醒她。
可柳叶儿毫无反应,要知道,妇人和男人今日的药量可是平常的两倍。
银耳无可奈何,想起方才荣光所在房间的那盆水,毫不犹豫,将水端了过来,尽数倒在了柳叶儿的脸上和身上。
忽然间的一阵凉水泼面而来,柳叶儿才睁开眼睛,吐出自己嘴里的冷水,惊醒的睁开眼睛。
见眼前的人陌生的很,顿时警觉起来,可架不住吸入太多的迷药,全身无力。
只好警惕盯着银耳,软绵绵的朝着银耳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来救你的,赶紧起来,我们出去再说。”银耳便说,便往好靠近柳叶儿,想要拉她一把。
柳叶儿一听是个女人,心里的戒备少了一半,可还是在银耳碰着她的时候,身子不自觉的往里靠了靠,尤其实在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后,又开始警惕起来。
银耳见此,不禁有些恼,好歹我也是不顾危险的来救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算了,我让凌风进来,我去帮你的情哥哥。
银耳心动行也动。
如方才凌风一般,来了句黑乌鸦的叫声,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小丹药,放在柳叶儿的手心里。
“我去对付那个店老板,他将你迷晕了,想要谋你钱财,害你性命。你若是想要尽快恢复气力,便将它吃了,不然随你。”银耳说完,便宝剑出鞘,出去与荣光一起对付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