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亲事有变
  虞老夫人待女医走远了,才沉下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氏又忍不住抹起泪来:“母亲,我的南珠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庄夫人见她这副样子,便给自己的女儿使眼色。   庄欣溶赶紧上前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是在说到刘承祖众目睽睽下搂着虞南佳出来的时候,没忍住顿了顿,看了虞南佳一眼。   虞南佳这会儿依然披着刘承祖的外袍,听庄欣月说到这,便捂着手臂上前。   “祖母,这件事原不怪世子,只是三妹妹在里面看头面,我和世子落在后头,离三妹妹有些距离,火势大起来,我和世子实在过不去,我又受了伤,世子才护着我出来的。”   她见郭氏眼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又抖了抖身子哭得伤心欲绝道:“祖母和母亲若有气,只管骂南佳便是了,千万不要怪世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刘承祖见了,心疼得不行,便涨红着脸上前扶住她。   “老夫人莫要怪二姑娘了,是晚辈的错,晚辈不该抛下三姑娘,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既毁了二姑娘的名节,我愿意对她负责。”   虞老夫人看刘承祖如此紧张虞南佳,抬头深深地看了虞南佳一眼,才转头对刘承祖冷笑道:“负责,你是南珠的未婚夫,准备怎么对她负责?我们虞府清流世家,府上的女儿,便是庶出,也不可能自甘下贱去做妾。”   一句话说得虞南佳脸色顿时就是一白,狠狠咬了咬唇,身子摇摇欲坠。   刘承祖面色涨红,急得抓耳挠腮。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南佳以前总自怜为何自己不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若自己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想必跟她定亲的就不会是南珠了。   于是他如醍醐灌顶一般,赶紧说道:“跟我定亲的能是南珠,怎么就不能是南佳呢,他不也是虞大人和夫人的女儿吗?”   虞老夫人听了这话,眼光就是一阵闪烁。   虞南佳见了,低下头忍不住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郭氏见状,暗道不妙,老太太满脑子都是虞氏的利益,极有可能是被这话说动了,急忙打断:“母亲,南珠遭了大罪,如今还生死不知,这会儿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虞老夫人回过神来,垂下眼睑对刘承祖道:“你且回去,今日的事,虞府自然会上门向承意侯府讨个说法。”   刘承祖见虞南佳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想着,回去定要好好求求母亲,让母亲认下南佳才好,便诺诺退下了。   虞老夫人随后又看向林瑾,郭氏心头一紧,也随着虞老夫人的目光看向他。   林瑾见状低头敛了敛神,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拱手道:“晚生林瑾,字怀瑜,今年虚岁十九,京郊清平村人,先父乃康平六年的举人,晚生乃康平十九年的秀才,中了秀才后,家母也不幸去了,近几年一直在外游学,前些日子才回来。”   见他交代般说了一席话,众人一时有几分愣怔。   虞南佳原本见南珠被一个形貌极为出色的公子救出来,心里早就跟猫抓一样,如今听得只是个乡下来的穷酸秀才,登时松了口气。   虽不是被仆役救了,但以虞南珠心比天高的性子,若嫁个穷秀才,不气死才怪!她越想越痛快。   郭氏见这个形貌出色的年轻人只是个秀才,还是个乡下人,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失望来。   倒是虞老夫人人老成精,见他人才出众,又关注到康平十九年这个时间节点,稍微思索一瞬,便和颜悦色道:“我这孙女是个苦命的,今日多亏你救了她,否则我这孙女怕是走不出这火场了。”   林瑾顺势道:“晚生这些年在外游学,也学了些拳脚功夫,见人有难,岂有不救之理,可虽事急从权,到底坏了姑娘的名节,晚生家去后便请了媒人上门,三媒六聘,绝不委屈了姑娘。”   虞老夫人见他进退有据,泰然稳重,更是满意了两分,郭氏在一旁捏紧了帕子,到底没说话。   虞老夫人随即又问:“你也听到了,我这孙女,从小便与承意侯府定过亲的,你可会介意?”   林瑾正色道:“本就是我高攀,况且此事不是姑娘的错,若能娶姑娘为妻,必当珍之重之,岂会介意。”   虞老夫人满意了。   “你且先家去,婚姻大事,还得她父亲做主才是。”   林瑾会意,留下地址便回避了。   一出暖阁,他就沉了脸,庄浩川顶着风在外站着,看他出来,赶紧上前,见他脸上如罩了一层寒霜一般,便问:“这是怎么了?”   “今日在火场中一点伤没受的那个是你妹妹?”   “是我三妹,姨娘生的,怎么了?”   “今日这火势蹊跷,我在阁楼里闻见了极重的火油味。”   庄浩川知道林瑾五感向来灵敏,立即正色道:“若真如此,我必会禀明长辈彻查。”   林瑾又道:“近几日,我会上虞府提亲,虞三姑娘今后不仅是你表妹,也会是我的妻子,劳你万事多挂心。”   庄浩川听了,愣了愣,调侃道:“稀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紧张一个人呢!”   林瑾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了。   夜里,林瑾坐在书房里,低着头单手拿着一本书,不知在想什么,手里的书许久没有翻页。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桌案前。   “主人,”那人单膝跪在地上,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子。   “你今日没有跟在她身边?”林瑾没有抬头,只沉着声音问。   “属下临出门突然被绊住了...”   “不必解释,当日我送你进去,说了什么?”   “属下唯一的使命,便是保护姑娘的安全,属下罪该万死,”那女子重重垂下头答道。   “如此,为何不跟去?”   “属下有罪,安逸日子过久了,失了警惕心!”   “即认罪,罚你服噬心丹一个时辰,你可服?”   “谢主人,属下服气,属下绝不再犯!”   林瑾没有答话,只略抬了抬手,那女子一转眼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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