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险境
南珠见这情形吓了一跳,转身就准备跑,虞南佳却好似慌不择路地退了一步,左手臂撞在了一个着火的大衣架上,袖子上立刻着了火。
她立时痛得叫了出来:“承祖哥哥救命啊!”
刘承祖回身一看,立刻心疼地上去拍打她的手臂扑火,又抱着她安慰道:“别怕,承祖哥哥在这...”
南珠看二人这副做派,脑子就是一热,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通款曲有了私情。
她一时连火都忘了,张嘴就要骂。
庄欣月却仿佛被虞南佳身上的火吓了一跳,“啊”地尖叫了一声,慌不择路地撞了南珠一下子,南珠不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
接着庄欣月便胡乱叫着朝房门跑,一路上到处乱撞,撞倒了不少大衣架,火势一下子更猛了。
一个被她撞倒的实木大衣架倒下来,正好砸到南珠大腿上,这衣架带着底座,十分沉重,南珠一下子便起不来了。
火势蔓延得反常地块,眼看要烧过来了,虞南佳也有些急了。
她和刘承祖本来就走在最后,离门口近些,这会儿紧紧靠在刘承祖怀里焦急道:“承祖哥哥,火烧过来了。”
刘承祖看了看腿被压着的南珠,“这,这...”
虞南佳泪水涟涟道:“这可怎么办呀,火太大了,过不去的,承祖哥哥,我害怕,我不想你出事!”
她的长相很符合时下的审美,虽算不上什么绝色,但清雅出尘,一双翦水秋瞳此时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刘承祖一下子便心疼起来了,只恨不得立刻抱着她哄一哄。
此时庄欣月已经跑到门口,也叫道:“南佳快和世子爷出来,咱们去叫人来救南珠妹妹。”
南珠一时间腿疼得很,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便道:“你们敢跑,虞南佳,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害我,刘承祖,你这个草包软蛋,谁稀罕,我要跟你退亲!”
刘承祖见状,只喊道“南珠妹妹,咱们这就出去叫人来救你,”便护着虞南佳跑了出去。
庄欣溶几个姐妹在楼下等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庄欣月喊“走水了,走水了...”
几人正不知是怎么回事,随即见庄欣月慌慌张张跑下来,刘承祖搂着虞南佳慌慌张张跟在后面。
虞南佳左边的袖子都破了,一直侧身窝在刘承祖怀里,刘承祖见安全了,赶紧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庄欣溶急急上前来问:“怎么回事,南珠呢?”
庄欣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姐姐,楼上走水了,南珠被困在里面了,赶紧找人来救人呀。”
庄欣溶心里立即咯噔一声,又想起庄欣月故意激南珠来看头面,暗恨这其中不知有什么缘故,大喜的日子也不消停。
又想着要是南珠在府上出了事可就遭了,赶紧道:“快,快去救人呀。”
此时楼上的火已经蔓延出来,楼下的戏子也全跑出来了,火势凶猛,根本无人敢上去。
见状跑过来的墨兰准备往楼上跑,却被庄欣月一把拉住道:“你一个小丫头捣什么乱,上去不是送死吗?”
墨兰急得跳脚,“放开我,我家姑娘还在上面呢。”
这时,一个粗使杂役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小的是管阁楼的杂役,几位主子莫慌,小的这就上去救人,”说着便冲上去了。
火势越来越大,众人急得团团转。
另一边庄浩川正引着男客过来看戏,林瑾也在其中,走到快靠近小花园时,突然感觉胸口一烫,他心有所觉,抬头一看,远远地便看到一团火光。
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庄兄,那边是戏台吗,好似着火了。”
庄浩川一看,还真是,随即一群人急急忙忙奔过去。
一群人奔过来正好看到戏班子的人和几个下人在打水救火,只是器具不够,火势不见小,几个姑娘和丫头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林瑾奔在最前面,感觉胸口越来越烫,多年来头一次感受到了心慌,上前开门见山地问:“楼上可有人?”
庄欣溶见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问话,却不知是谁,到底也焦急,带着哭音对着庄浩川道:“三表妹还在楼上没出来。”
林瑾一听果然,拨开几人,几步便往楼上冲去。
庄浩川和几个同窗没反应过来,只能急急叫道:“怀瑜,火势大,莫要鲁莽。”
话音未落,林瑾已经没了身影,接着便看到那个杂役带着伤跑下来了。
今日这场火本是虞南佳和庄欣月二人合力策划的。
虞南佳本来的目的是想让虞南珠衣衫不整被奴仆救出,到时候她要么嫁给低贱的仆役,要么出家,看她还怎么嚣张。
庒欣月却因自己长相不出色,想着把南珠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弄花才最好,让人多泼了些油,谁知屋子里全是衣物配饰,一点就着,火势一下子大了起来,如今说不好要出人命。
二人缩在人后,一时有些心虚又有些害怕。
南珠原本离门口最远,火势大起来本就被庄欣月推了一下,倒在地上又被木架砸了腿,一下子动不了了。
还好她倒在放头面的桌子旁,衣料不多,才一时没被烧着。
“呜呜...”
眼看着火势蔓延过来,她躺在地上,心里害怕得不行,一边哭一边极力往墙角挪动。
那个被提前安排的杂役跑进了房,一边往里冲一边喊道:“虞小姐,小的来救你了。”
南珠一看半天没人进来,此时却来了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还穿着下人的衣服,一双眼睛滴溜溜极为下流地打量着她,哪里不明白自己被虞南佳和庄欣月算计了。
她心里有些绝望,杂役还没靠近,她便发狠抄起边上一头着火的木头扔向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滚开、滚开、滚开...”
杂役一时近身不得,这时,那放头面的大桌案被烧得塌了,一根桌子腿带着火正正砸在南珠肩上,她立时便疼得晕了过去。
杂役一看火势比想象中大得多,虽想着富贵险中求,到底命要紧,便放弃了近前,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他跑得迅速,没看见他刚转身,就有几根房梁被烧断砸了下来,南珠身上瞬间撑起一个小小的透明罩子,牢牢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