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张章 收敛
  白寐的目的便是让这个故事被传得烂大街,最好是越传越离奇,越传越离谱。      一旦这个故事被口口相传,便很容易变得妖神化。      也只有这个故事到了不堪入耳的时候,鱼也就按捺不住了。      当然,是入了鬼枭的耳。      “道长,你们那边怎么样?”白寐问道。      “我已经和莫公子把辞郁前辈便是说书人口中的主人公散播出去了,连带着也说明了路公子因为有急事不在她的身边。”      白寐点头:“地址呢?”      莫奕耸了耸肩:“已经明里暗里透露过了,这几天有好多人去找辞郁了。”      “很好,那我们等着收网吧。”      “不过你真的确定鬼枭会上钩吗?”莫奕问道。      “但凡他是个男人,我都不信他能忍得了。”白寐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      莫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寐确实挺狠的。      这两天散播谣言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莫奕把采花贼不举的事情夸大了说。      这么一想,哪怕是许孜都不能接受自己被人说不举吧?      白寐满意地拍了拍莫奕的肩:“干的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么会胡诌啊。”      莫奕别扭的挪了挪肩膀:“彼此彼此。”      “好啦,接下来我们去辞郁那边等着就好啦!”      白寐一手搭着莫奕的肩,一手挽着许孜的胳膊,笑的无比惬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被抓起来的鬼枭。      当然,她完全没考虑如果应付不了鬼枭该怎么办。      毕竟在她的眼里,辞郁是无敌的。      端坐在客栈里的辞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咋个回事,难道有人在想我吗?”      漓屿坐在窗边道:“许清茗他们回来了。”      “小小七啊,你说我徒弟现在在干嘛呢?”      “不知道,但是他挺危险的。”      “怎么说?”      “他心里放不下易如春,路时桡这个人就是太过于重情重义。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被人拿捏。易如春就是因为认准了这一点,所以一直在利用路时桡的感情。只要路时桡心里有她,他便会一直处于危险的漩涡中。”      “这样啊……”辞郁撑着下巴微眯双眼,语气森然,“要不还是把她杀了吧。”      “你认真的吗?”漓屿回过头来看着辞郁。      可此刻的辞郁又恢复了先前的笑脸,吐了吐舌头:“哎哟,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小小七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啦!”      漓屿摇了摇头:“你是老大,你说的都对。”      “不过我徒弟这一劫到底要怎么渡呢?”      “族长说此是路时桡的心魔作祟,没人可以帮他,只能靠他自己顿悟。”      “老四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姑奶奶,你这次在外面要玩多久?”      “什么嘛,人家才出来玩了没几天呢,你就想着让人家再回去吗?”      “可这是你自己定下来的规矩啊,你也不能一直让族长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你说啥?我听不见……”      漓屿很无语,所以他干脆不理辞郁了。      “要变天了呀……”      辞郁一把躺倒在床:“如此小人,不过尔尔。”      白寐可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聊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可以抱大腿躺赢了。      “阿寐,慢点跑,别摔着了。”许孜提醒道。      对于许孜爱操心的老妈子性格,白寐也是习惯了。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嗦?”      说道这里,白寐忽然愣了愣,她看着眼前的台阶,笑了一下,然后跳了上去。      “我小时候就喜欢跳台阶啦!每次跳的时候,我妈……嗯,我娘都会像你一样在下面喊着危险。”      “那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白寐的笑容僵了僵,半晌她才说道:“或许她正在某个地方守着我回去吧。”      是啊,她一定在守着变成植物人的自己,疯狂祈祷着自己的恢复吧。      许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该再问下去。      可莫奕却忽然说道:“等你回去?确定不是把你抛弃了?”      白寐的瞳孔在那一刻放大:“我妈……她永远不会抛弃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      “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爱就是父母的爱,他们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孩子对于他们只是交易的工具!他们永远不会在意子女的感受,他们都是冷血至极的动物!”      “够了,莫公子!”许孜出声制止,“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你也许可以试着靠近我……”      莫奕冷笑着:“你们都一样。”      白寐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许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许道长,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啊?明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可偏偏要解苍生疾苦。你每天是不是都要被自己感动哭啊?你到底懂什么啊?看到你这张伪善的脸,我都想吐。”      莫奕说完狠狠地推开了许孜:“当我看到你像丧家之犬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简直兴奋地不能自已。”      许孜被莫奕说的脸色泛白,却始终没有替自己辩解过一句。      “莫奕,像你这样自怨自艾的人凭什么去指责别人?你对许孜又了解多少?你又凭什么去代表他?”白寐吼道。      莫奕没有穿书,所以他不知道在许孜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白寐是知道的。      他被自己的同窗好友视为玩物,被自己一直信赖的师弟背叛,被他想要拯救的苍生唾弃。他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不管是修为还是地位。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从云端一夕之间坠入地狱的人,他没有理由黑化吗?他当然有,可白寐穿书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几时抱怨过自己的境遇?      许孜却拉住了白寐的手:“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我们无法苛责莫公子……”      但白寐却异常坚定地甩开了他的手:“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心疼!”      说罢,她看向莫奕:“在这里,除了许孜之外没人会包容你的小脾气。你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就敛好你的性子,江湖上可没人像许孜一样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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