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萧景伦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约莫快是子时了,可这师皇后却仍旧是没有歇息,兀自坐在大殿里眼巴巴的望向院里。   “母后圣安,儿子在上书房结束了课业就立马赶了过来。”萧景伦进了大殿就朝师皇后行礼问安。   “伦儿辛苦了,我让人温着我亲手做的燕窝呢,一会就端过来,”师皇后一边扬手招呼门外的宫女,一边起身走过来拉着萧景伦的手,温声含笑道,“伦儿肚子饿了吗?”   “儿子就吃了几块点心,本来是不饿的,可母后这么一问,儿子倒是忽然感觉这腹中空虚,”萧景伦也回了笑,顺着师皇后坐在了软塌上,“不瞒母后您,我可是一直想您做的燕窝呢,你今儿就给我做上了,还真是母子连心呢。”   “你呀。”师皇后娇嗔道,起身上前接过宫女端来的燕窝,抬着勺子吹了起来,顺便朝宫女递了个眼神,殿里殿外候着的宫人们都悄悄退下了。   师皇后这才继续开口问道:“今儿你去看了?”   “去了,看着是不太好,”萧景伦含了一口燕窝摇头道,“如今也算病急乱投医,找的什么江湖骗子,连白茅能解毒这种鬼话都轻易相信了。”   “也许...也不是什么鬼话,”师皇后眼神晦暗,抬手悠然自得的扣着自己的甲片,“我年轻时曾听闻这白茅根有止血之用,太医不是说他那伤口溃烂流血不止吗?许是有一些用罢。”   “也是,母后放心吧,医官院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的。”萧景伦放下碗,脸上划过一丝狠毒。   “这孩子还真是倒霉,我好不容易都心存善念想留他一阵子了,谁知他这命...竟然这么不好,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师皇后的语气里掩不住的得意。   “母后,这点儿子也十分不解,这人确实不是您派去的,那还能有谁?而且听太医说,连他中的那毒都不知是什么毒,兴许不是本国之毒。”   “嗯,”师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柳微微蹙了起来,“可母后担心,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将此事陷害于...咱们。”   萧景伦面色凛然,宽慰的拍了拍师皇后的手背:“您放心,此事我也暗中去派人调查了,如今的证据都指不到这宫里来,哪还能指到咱们这。”   “那便好,许是那容妃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师皇后闻言面色舒展开来,嘴角上挑讥诮道,“她倒好,借着此事也直接一病不起,皇上这三日连着去看了她呢!”   “母后不必与一个病秧子置气,只要您还是皇后,我还是大皇子,那咱们日后不愁。”   ...   子时,宁相府。   宁合山坐在书房是夜不能寐,手里紧紧握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   这是守门的仆人今日瞧着他夫人李氏不在府上的空档,悄悄塞进他手里的。   这是那...他的原配王氏与他的定情信物,合欢佩,是一对月牙形的佩。   他的原配妻子王氏是他们宁家村寡妇的孩子,虽然比他大了五岁,但在那十里八乡一直都是个有名的美人儿,因为王氏家中就剩她们孤儿寡母,所以他们也没花多少银两就娶了王氏进门。   回忆起当年洞房花烛夜之时,他颤抖着手掀开喜帕,王氏那娇翠欲滴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那时是心神摇曳,春心荡漾的。   他们互相了交换了定情信物,许诺了相守一辈子的诺言。   但后来,纵使他后来上学念书,上京赶考,打点官员的钱都是王氏劳作赚来的,但他见到如今的新妻李丞相之女时,就已经对原配王氏喜欢不起来了。   而且他何德何能,能被丞相之女看中,便立刻毫不犹豫的娶了新妻,再也不愿承认那乡下的糟糠之妻。   对于宁合山而言,后来的他,更需要的是仕途上的帮助。虽然他心里稍存善念,没有直接休弃王氏,还将她接回了新府。那时,不少人知道后,也都是夸赞他重情重义,丝毫没有觉得原配没得个正妻之位有何不妥。   无奈这王氏倒是个性格善妒的,不愿接受他给的位份,一个人带着身子毅然决然的回了乡下。他那时也给了王氏一笔银两,自然觉得也是对得起她了,所以他的内心也并没有半分愧疚。   本以为他早将这些情谊抛在了脑后,谁知,如今见了这信物,他竟心里升起一股子苦闷来,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们母女两相见了...   正在宁合山回忆过往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门外响起李氏那娇嗔的声音。   “合山?怎么今儿都子时了您还不来睡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宁合山立马将手里的玉佩搁在身后的书架暗处,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出去了:“夫人夜里更深露重,怎么也不批件外衣小心着凉了。”   宁合山说着,随手关上书房的门,牵起李氏的手就朝卧房走去。   “我刚伺候着爹睡下,一回房发现你不在,便来寻你了,”李氏娇弱的靠在宁合山的身前,“你心里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夫人多虑了,只是今儿皇上在早朝时询问大臣府上哪个有那千年白茅,我只是在思索...哪里能寻来这东西。”   “可是与那...三殿下有关?”李氏疑问道。   宁合山点头,面色沉重:“可这白茅可寻来,也可寻不来,还是不淌这浑水了...”   “老爷说的是,这朝堂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是咱们姝儿...当真是要与大殿下?”李氏心里想了好久,今日终于是问出口来了。   “是啊,”宁合山沉声道,“皇上有意立大皇子为储君,也一直按着储君之位在培养着,至于二殿下日后许就是个王爷吧。”   “那咱们姝儿,日后是不是就是那中宫之主了...”李氏糯糯道。   “此话万不可乱说,那师太傅一家此番能同意他女儿为侧妃,我就一直心里觉得十分不解,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宁合山沉着脸。   ...   这几日,牛胜一直与宁乐结伴训练,互为攻击对象,也不知这宁乐是不是心里憋着什么气,牛胜总觉得稍有不慎就会被宁乐敲爆脑袋。   “听说西北师傅今日要测验咱们呢,”牛胜压低声音,“听说西北师傅轻功十分了得,这厂里他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这么厉害?”宁乐当时进厂挨打的时候,西北倒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西北就迈着坚毅的步伐,大步来了训练场,众人都觉得几日不见,西北似乎变黑了些许。   
点击下载书中APP,看书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