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确实,派去的眼线亲眼见那孩子的尸首下葬,” 萧景伦点点头,“而且裴督公下令将那太监的断头挂了一月有余,许是想来警告什么...”   “这...”师皇后却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是谁下的手你可知道?”   “儿子不知,东厂里没有咱们的人,也不知那太监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有什么仇怨。”萧景伦沉吟道。   东厂是裴贽的天下,按理来说很难混进去旁的人,所以这刺杀的太监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只听得东厂说这是个叛变了的太监。   师皇后却忽然勾了勾唇角,冷笑道:“管他是谁的人,只要杀了就行,呵呵,当真是老天有眼。”   “是的,所以母后您就宽心吧,不必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萧景伦温声宽慰道。   “罢了罢了,”师皇后摆摆手,扬声朝殿外的宫女道,“快去备晚膳,我与伦儿一起吃。”   晚膳很快就备好了,宫女垂着头请两人去偏殿用膳,师皇后夹了一块糯米糕放在萧景伦的碗里,温声道:“我听宫人说,你父皇有意让南祯为你的侧妃。”   “是,”萧景伦应声道,轻轻笑了笑,“南祯表妹还是小时候那么性子倔。”   师皇后闻言搁下筷子,低声道:“听说昨儿还给你与那宁相的女儿难堪了?”   “不打紧的,母后切莫怪罪表妹。”   “南祯也性子是得改改,如此沉不住气,喜形于色,今后如何在宫里立足,”师皇后忽然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师家的女儿吧,本宫曾经亦是如此,但这深宫让我不得不改变...”   “母后,儿子知道委屈了表妹,他日定不会辜负南祯表妹。等日后儿子...稳当了,南祯想要什么,儿子都会尽力去满足。”萧景伦宽慰道。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师皇后抬抬眼皮,嗔怪道,“女儿家都是要哄的,母后相信你自是能处理好这些,不过我听闻宁相的女儿倒也是个贤良淑德的。”   “是,这宁姝自幼被宁相教养的好,寻常也只是读读女戒,是个恭顺贤良的。”   “那母后便放心了,如今的一切都要以你的...位子为重,”师皇后说着,轻轻点了点萧景伦的手,“萧承言那边也时刻注意着,别让他有什么机会!”   “嗯,儿子最近可是给他找了好些事,那些处理的刺客都被我搁在荒郊了,如今一桩桩悬案搞得他是焦头烂额,”萧景伦低声道,眼睛转了转,附在师皇后耳侧低声道,“母后日后还是当稳些,若是再轻易出手难免不会被父皇察觉,若是因此迁怒了父皇,咱们到底得不偿失。”   “本宫明白了,此事是我过于急躁了,”师皇后说着怒极反笑,“若不是你父皇近日老去那万安宫,我又如何会迁怒于萧星岚!怪就怪他长了一双与那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母后不必气,”萧景伦连忙帮师皇后顺了顺气,“儿子定会找时机,解决...此事,让母后再无后顾之忧。”   “哼,”师皇后冷哼一声,眼里闪着精光,低声道,“若不是我当年也亲眼所见那女人生下的死胎,我又怎会留他到现在!”   当年那女人盛宠一时,直到后来被禁了足,皇上又转而去关切那容妃,那时容妃已经足月,她就派人去...谁知那容妃还是安全生下了孩子,倒是她派去的另一边成功将那女人害死。   想到这,师皇后的脸色又紧了紧,皇帝虽封了她皇后,没有封那容妃,但近些年从未碰过她,也一直未能让她再有个子嗣。   但好在皇上对那病恹恹的容妃也变得十分冷淡,连面子上都不愿装,师皇后想着只觉得气也稍微顺了一口。   萧景伦点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就瞧着先前那大宫女又急匆匆的进来,萧景伦忙得就噤了声,皱着眉看着那宫女:“何事这么急躁?一点没规矩。”   “大殿下恕罪!娘娘恕罪!”大宫女急急跪在地上,忙朝师皇后道,“启禀娘娘,郑公公通传,皇上起驾朝咱们这来了!”   师皇后皱了皱眉,疑声道:“当真?”   “当真!当真!”大宫女连连点头,“是郑公公亲自来通传的。”   “快把皇上最喜欢的那朱钗拿来给我戴上!”师皇后连忙起身道。   没过一会,就听殿外的太监细着声喊道:“皇上驾到!”   殿里的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师皇后委身行礼,娇声道:“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罢,”萧济摆摆手,随意坐在了桌前,“朕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娘俩用晚膳?”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师皇后娇嗔道,立马坐在皇上身侧,转头命宫女再拿来一双新的碗筷。   “这是您最喜欢吃的三脆羹。”师皇后夹起一小筷,轻轻放进萧济面前的碗里。   “朕,何时说过爱吃这三脆羹了?”谁知,老皇帝萧济竟然板正了脸色,没有动筷子。   “这...”师皇后拿着筷子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王无喜好,这点连皇后都不懂吗?”   师皇后一怔,随即立马娇笑道:“皇上在臣妾这里,还用如此讲究吗?”   “胡闹!”萧济却忽然发了火,手重重拍在桌上,“君王不管身在何处,何地,该记得规矩一个都不能忘,景伦你记住了吗?”   萧景伦猛地被老皇帝点了名,立马行礼应声:“父皇提点的是,儿臣铭记在心。”   师皇后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萧景伦,这明面上好像在教他们君王之术,可她怎么觉得心里憋屈的慌,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委身行礼:“臣妾愚笨,多谢皇上提点伦儿。”   “景伦,懂得节制平衡,这才是为君之道。”老皇帝缓声道。   “是。”萧景伦眸子暗了暗应声道。   “如若不然,你就会有有了软肋,就有了被人捅刀子的地方。”萧济慢悠悠道,眼神飘忽。   师皇后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但还是赔笑道:“皇上说的是!”   “下月是太后的忌日,还得劳烦皇后主持好这些家事。”萧济抿了一口茶沉声道。   “是,臣妾已经早早命人开始安排了,请皇上放心!”   “嗯,”萧济点点头,换了换脸色,柔声道,“朕知你温婉娴淑,秀外慧中,这些年后宫打理的十分好,朕也很放心。”   师皇后眼神一喜,心下一软:“臣妾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只是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如今后宫虽是充盈,可这子嗣却是不多,皇上不考虑...”   谁知萧济直接伸手打断了她的话:“如今太后逝世才五年,朕无心顾及这些,况且如今朕对储君之位也已有了打算。。”   “臣妾明白了。”师皇后垂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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