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莫离几乎是逃着离开那间厢房的,李恒出来时,面带暖意。尽欢问他:“爷,她怎么跑了?”   李恒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她跑什么。”   尽欢说:“爷跟她说了什么?”   李恒转头看尽欢:“我要不要什么都跟你汇报一下?”   尽欢摸了摸鼻子说:“不用不用……”   莫离跑出去很远才停下,她摸着自己的心跳,暗想:我这是怎么了?   她想不个所以然来,回到司浣局的时候还是想不明白。   这两日风平浪静,司浣局都快习惯了没有姑姑的日子,第三日,皇后的懿旨下来了:着升宫女莫离为司浣局掌事女官,晋一等宫女。   一时间几人欢喜几人愁。往日巴结迎秋姑姑的那几个人都恐莫离会找她们麻烦,大气都不敢喘,最开心的是满儿,她拉着莫离左蹦右跳的,后来还是月悦说这样不合规矩,才按着满儿给莫离行礼。   莫离拉起众人说:“各位姐妹不必行此大礼,我进宫时间短,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只是一点,司浣局从今以后不可再生出勾心斗角之事,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望各位姐妹以后还能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份内事。”   满儿满心欢喜帮莫离搬了居所,自从上次她没有供小福子开始,已经有很多人暗自敬佩她了。莫离也很高兴,只不过她高兴的,是暗持可以回来了。   晋为掌事女官以后,莫离还是亲自干活,她只负责皇后、太后和太子妃的换洗衣物。当天,她就去了东宫,安秀引荐,她再一次见到了太子妃。   莫离跪拜:“奴婢参见太子妃。”   太子妃抬手说:“起来吧。”   “谢太子妃。”   “莫离是吧?上次的事你受委屈了,本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有过比罚,有功必赏。以后你尽心为本宫办事,自然亏待不了你。”   莫离道:“谢太子妃……”   见莫离吞吞吐吐,太子妃道:“有什么话就说。”   莫离说:“太子妃恕罪,上次私自解剖了您的爱猫,都是莫离的注意,跟暗持没有关系。”   “你说这个啊,江太医头午请平安脉的时候也跟本宫说了。不过他太可恶,本宫的猫死都没留个全尸,不过念在你和江太医都恪尽职守的份上,本宫可以绕他,就罚他半年俸禄吧。安秀,你去把人放了吧。”   莫离喜出望外,谢过太子妃后,太子妃说:“你退下吧,本宫也乏了。”   莫离出了东宫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没多久,暗持就出来了,他的脸上还有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莫离想去扶他,可是来往的宫人太多,莫离不想落人口舌,只远远的看着暗持说:“暗持,你受苦了!”   暗持见到莫离,挤出一抹笑说:“哎呀,我没事,每天在里面除了吃就是睡的,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莫离心疼地说:“你瘦了。”   他们边走边说:“我能不瘦么,二十多天一点荤腥都没见着,每天做梦都能梦见红烧肉。”   莫离被他逗笑了,说:“回去我请你吃红烧肉,吃一大碗!”   “好啊好啊,你说的啊,可别耍赖,我要吃你一个月的份例钱!”   莫离知道他还不清楚这二十多天发生了什么,对他说:“我现在的月例,你可吃不完咯!”   暗持不解地看着莫离,莫离也不卖关子,说:“我现在是司浣局的掌事姑姑啦!”   暗持好生惊讶,瞪大了眼睛说:“啊?你?掌事姑姑?这么快?”   莫离点点头说:“是啊,人的潜力真是不可估量。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末等宫女了呢!”   暗持说:“你快说说,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莫离笑道:“不想吃红烧肉啦?回去我们边吃边说。”   暗持一个人先回去换身衣服梳洗一下,莫离去了御膳房。她老远就看见了小福子,上次被打得他昏睡了好几天,莫离想来心中惭愧,走过去对正在擦车的小福子说:“福公公。”   小福子知道她已经是掌事姑姑了,对着她行了个礼,莫离赶紧止住他说:“福公公要是这样,莫离更加羞愧难当了。上次都是因为我,还得你受此大刑。”   小福子嘿嘿一笑说:“怨不得姑姑,宫里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你别看我小,我进宫都十二年了,宫里什么阵仗没见过啊,姑姑别往心里去。不过像姑姑晋升得这么快的,我还真是没见过。”   莫离苦笑道:“我也是无奈,如果可以,我只求在宫里平安度日。”   小福子笑了一下,莫离又说:“以后还要仰仗福公公帮我往家里带东西呢。”   小福子说:“姑姑放心,上次见了姑姑的母亲,她还让我嘱咐你万事小心呢。”   听到阿娘的消息,让莫离如获至宝,她问:“我阿娘还好么?”   小福子说:“挺好的,令弟也很听话。只是,我听她老人家咳嗽的厉害。”   莫离心中一惊,说:“是啊,阿娘一直咳嗽不见好,也不知看了大夫没有。”   小福子说:“下次去问帮姑姑问问。”   莫离道:“那就有劳公公了。”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他,小福子忙推脱。莫离说:“公公不收,就是还怪莫离。”   小福子说:“怎敢怪姑姑呢,只是每次送东西都收了姑姑银钱了,这个可使不得。”   莫离说:“这银子,一来是因为上次连累公公,算是莫离一点心意。二来呢,是希望公公以后每次去我家里的时候,都能帮我宽慰宽慰母亲。”   小福子说:“这是自然,姑姑不用客气。”   莫离说了好些好话,小福子才收了银子。跟小福子告别,莫离来到了御膳房内,找了个师傅做了一碗红烧肉,一份松子鱼带了回去。   回到太医院厢房的时候,暗持正好才沐浴更衣完毕,先是去拜见了赵太医,回来坐到桌子旁大口大口地吃起肉来。   一边吃一边听莫离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听到关键的时候,还会‘啊?啊?’地配合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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