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储
“属下接到密令到丰城接宫主,校场外本欲现身,却被他人抢先,这才一路跟了过来,宫主,跟属下走吧!”百瞳解释道。
校场上,于漫漫心急救人,眼下缓过神来,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对方说道:“那我又如何知晓你就是暗宫中人!”
“宫主请看!”百瞳露出手腕处诡异的花纹,鲜红的颜色夺人眼目,正是自己在培训时曾经吐槽过的红色曼陀罗花纹,如此招摇,还真是不怕暴露了自己暗宫的身份。
“那我父母和阿姐……”眼前人的身份确认了,于漫漫心中反倒更加的放心不下了,本以为远处打斗的黑衣人是暗宫中人,百瞳却告诉自己那人不是,那于家二老还有于初初又再次下落不明,莫不是刚出了虎穴,又入了一个不知名的狼窝了。
百瞳似是看出了于漫漫心中的担忧,说道:“宫主莫要担心,那人曾与属下交过手,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宫主的亲人属下也已经派了左门的人一路跟了过去,伺机营救,一旦得手便会及时赶来回合!”
“好!”
江沅是凭着自己一身好武艺追了上来,若是此刻再拖下去只怕脚程再慢的士兵也能追上来了,此地不可久留,于漫漫转身跟着百瞳离开。
于家的事一出,临近天照丰城的地方于漫漫等人定是不会停留的太久,她与百瞳两人结伴而行,坐在马车内,看着行驶的方向,问道:“天乾客栈与暗宫是何关系?”
这个问题早就已经憋在于漫漫心中疑惑许久。
“是暗宫生门处的一个分店!”百瞳说道。
“那日苏琛是与你们说了什么?”
“苏琛?”百瞳不解,“属下掌管的是左门,负责江湖上的生意交易,生门是暗宫的门面店铺,负责钱财开销,此次前来接应,生门门主萧轻也是知道的,若是宫主想知道,见面后可以一问!”
“好!”关于天乾暗宫的内部分工于漫漫还是了解一些的,暗宫内部就像一张网一样,左门掌生死,生门揽钱财,西门收情报,若说于家这个皇商是明面上的财神爷,那暗宫的生门便是地下的土皇帝,卓佑手下的情报和死士与暗宫的西门左门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兜兜转转,当再次站在四进四出的院门前,于漫漫即便是此刻不见生门门主,也能猜出当初苏琛和天乾客栈的人说了些什么。
“参见宫中主”一男一女早已等在院中,于漫漫一现身连忙跪地说道。
一身青衣女子便是百瞳口中的萧轻若,另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相比也就是西门的了!
“二位不必客气!”于漫漫脸色入场,扶起两人之后,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来回的路程颠簸着实费了她不少的体力,实在是没力气和她们一道站着了。
“你们一道坐下吧!”招了招手,这仨人站的太高,实在抬头都有些费劲了。
“谢宫主!”三人齐刷刷的坐下,相互之间一言不发。
沉默的气氛终于在于漫漫的一身暗叹中打破:“我们初相识,于漫漫,天照丰城人士,你们也轮流介绍下自己吧!”
“是!”百瞳率先介绍道。
“陆千南!”于漫漫在西门介绍完之后,重复了一句问道:“不知宫中有没有西门的眼线呢?”
“宫主,西门的眼线遍布天下,即便是夏州,胡蛮,周边小国,都有西门中人!”陆千南信誓旦旦的说道。
知道暗宫西门的人眼众多,只是于漫漫没有想道竟然会分布的这么广泛,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要宫中关于所有皇子的情报,以及他们的实力,还有……”
想到系统最后那句“自行决定”,于漫漫脸色微变,“现在的皇帝立储之意!
“立储?”陆千南自从知道于漫漫是暗宫之主时,关于这位于家二小姐的消息便已传到他的手中,皇商之女,家道中变,猜测过她的第一道指令会是什么,相救于家,找出凶手,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关注的会是皇位!
下一位的皇帝,这么遥远的事情,难道是天照要变天了……
“天照在位的皇帝虽上了年纪,可身体健朗,素来偏爱的便是苏云舟,皇后嫡子,虽不是皇长子,但却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品行才学也颇受人称赞……”
“可我……更看好江沅!”于漫漫话语一出,摇摆的心更加的坚定了下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就是因为他,无论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这都会是她的本心,权当是为了保险起见,纠正任务要做,江沅的黑化值也不能不管!
“江沅?宫中说的是三皇子江沅?”陆千南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人虽不是于家遇害的凶手,可也算得上是帮凶了,当真要如此吗?
“有问题?”于漫漫转眼望去,陆千南脸上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问道:“于家的事情,他也插了一手?”
“是!”
“我要是执意如此呢,你们如何作想?”于漫漫这话看似在问在坐的三人,同时也是在设想外人,亦或者是于家人知道了,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宫主此举自由安排,属下只需执行便是!”
于漫漫不再追问,让三人出去后,独自坐在椅子上发楞,于家的事,即便她不追问,不调查,也都能猜出一二,所谓树大招风,更何况自从五年前于家大小姐于初初及笄,她坠河昏睡,这些事情都成了导火线。
令人垂涎的财富,谁不想插上一脚,可是捷径断了,新的桥梁出现又被于家人亲手斩断,背后之人只怕是狗急跳墙,这才起了杀意,不过就是栽赃陷害,嫁祸他人的一些老套路数罢了,于家人没有后台,即便有个琛王爷,可不过只是单枪匹马罢了,江沅的推波助澜下,不堪一击。
可是……江沅为何要来搅于家这趟混水呢?
于漫漫百思不得其解,手腕托着脑袋微微有些发酸,连带着脖颈也有些僵硬,微凉的手按摩着脖颈时,碰到已经结痂的伤口时,答案瞬间涌上了脑海。
卓佑,他留下的阅楼阁连带着众人一并归入了江沅麾下,还带着一批死士,这些人和势力,他需要金钱来维护,于家再合适不过来了 。
“江沅!”于漫漫冷冷的自言自语道。
远在丰城内的江沅坐在祈离宫的书房内,看着少西递来的书信,还是没有找到人,失去于家人的消息已经过去三天了,这群人像是消失了一般。
“继续找!”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跳跃在纸上,放入竹筒中,走到窗前连带着信鸽一并放了出去。
“殿下!”小太监恭敬的站在们外,小声的说道。
“何事?”
“陛下差人送来了一些吃食,并传话让殿下过去一趟!”
“知道了!”江沅说罢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御书房内,皇帝召见的不知江沅一人,还有苏云舟和苏立泽,两人早早的站在了一旁,见江沅走了过来,苏立泽立即黑了脸,转过头不再看他。
“都来了!”苏皇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站在面前,从龙椅上站起身,说道:“于家的事,你们有何说法?”
当初于家被传言通敌叛国时,苏云舟曾多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对于家的处置更是仓促,刺死的旨意更像是等不及了一般。
若不是出了劫法场的意外,于家三人早已三命归西了,如今这般追问,又是为何?
众人心中猜不透皇帝的想法,无人敢随意应答。
“老二,之前为了于家,你不是一直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没有了?”皇帝一声质问,苏云舟倒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不言。
“儿臣认为于家不可能会做通敌叛国这种事!”
“二弟说的倒是轻巧,莫不是因为和那于家二小姐有些私交才这般偏袒!”苏立泽不服气的说道。
“皇兄何出此言!”牵扯到了于漫漫,苏云舟丝毫不让的回怼道。
“怎么,我不过是说了实话,二弟这就听不得了,宫中可是都传开了,说二弟对于家的那个睡了五年的二小姐倾心已久,对了,现在人已经醒了,而且还劫了法场了!”
“你……”苏云舟一时语塞,正想在反驳时,一旁的皇帝早已听的不耐烦,呵斥了苏立泽一番。
“江沅!你说!”对自己这个从民间寻回来的儿子,皇帝明面上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就连他的姓氏,朝堂上不少的大臣提及了多次,暗示他将江沅的姓氏改成国姓,可是他从来都是充耳不闻,一直让他继续着‘江沅’这个名讳。
“不管事实如何,于家的罪名已经成立,在逃罪犯,他们失去的东西即便是洗脱了罪名也不会找回来了!”江沅说的句句清晰,落入皇帝耳中更是深入心中。
于家不过时个商贾之家,可这几年风头太盛,并非是他肆意纵容有心之人的陷害,只是若让一个商贾人家压过了皇亲贵族,这样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盛极必衰,想必就是这样的。
“此次召你们前来,不仅仅是为了于家,还有一件事,你们想必应该有所耳闻!”皇帝继续说道,“最近传言,有个江湖组织叫生门!”
“一个江湖门派,能有何作为,父皇不必担心!”苏立泽丝毫不把皇帝所说的这个江湖组织放在心上。
“是有何不妥之处吗?”能令当今皇帝提及,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苏云舟倒是有些好奇。
“刘桑!”皇帝瞪了一眼苏立泽,坐回龙椅上,将手边的帐册推了出去,“给他们看看!”
一摞帐册分到三人手上,上面的笔笔账目数额累积起来大的吓人,范围更是遍布了天照国上下,渗透之深,只怕是于家也比之不过!
“一个小小的江湖组织竟有这样的势力?”苏立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帐册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
“一般的江湖势力怕是不能!”江沅想到自己今日收到的情报,信笺上那两个名字‘暗宫’,眼下这个生门便是其中一个分支。
“三弟知道?”苏云舟对江湖事并不清楚,转头问道。
“是暗宫!”
“暗宫?”陌生的名词苏云舟从未听过,追问道:“是什么?”
“暗宫分三门,左门掌人生死,生门揽聚钱财,西门收集情报,天下人,天下财,天下事,没有暗门办不到的。”江沅缓缓说道。
“还有呢……”皇帝自从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心中早已存了芥蒂,也曾派了不少人出去调查,可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自以为知道的不少,可眼下,这个自己素来鲜少关注的儿子好像知道的也不比自己少什么!
“听说,暗宫的宫主前段时间出现了!”江沅自从得知于漫漫那日被暗宫中人带走了之后,便一直让少西收集关于暗宫的消息,可关于暗宫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他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了。
“难道说暗宫之前都是无主的吗?”苏云舟追问道。
“若是无主又怎会这般壮大?”苏立泽不以为然的说道,“都是些江湖上不入流的歪门邪道!”
“江湖势力不容小觑,今日召你们,主要是为了暗宫之事……”皇帝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随口叮嘱了一番,便将三人遣了出去。
偌大的御书房内,明黄色的奏章内,一张露角的纸条被抽了出来,清秀的字体写的十分好看,只是内容着实有些张狂“暗宫欲辅天下新主,不知陛下意欲何人!”
“刘桑!”
“老奴在!”
“朕的三个儿子,你说这皇位,谁更合适?”
皇帝话刚问完,一旁的老太监哆嗦了一下身子,这话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敢随便乱说的。
“陛下身体康健,洪福齐天!”
“老奴才,这是迟早的事,有些人早就已经等不及了,都问道朕的头上了!”说着,手下愤愤的将字条抽了出来,撕毁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