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迷宫啊迷宫
他亲了亲她的发间、眉梢,看她有点心不在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不冷不热:“想什么呢?”
开尔晨回过神,嗯了一声:“没想什么。”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在想你行不行。”
他挑逗她:“是哪个行不行?是在想你-行不行,还是在想-你行不行。这两者就很大的区别。”
开尔晨勾起嘴角:“你觉得呢?”
“我觉得?”裙摆底下的手从臀侧移向正面,“肯定不是前者,毕竟你上一次给我发微信,还是借你吉言。”
他咬上她的耳朵:“至于我行不行,试试?”
岁承山重新吻上去,力道不算温柔,急促之中带着酒味。
几度亲密,两人分开,开尔晨气息有些不稳。
“怎么了?”岁承山拨开她额边被汗浸湿的碎发。
开尔晨缓了几秒,才说:“我喘不上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因为接吻而感到缺氧。
岁承山低声笑起来,这个时候还能腾出工夫跟她打嘴仗:“我以为你身经百战。”
他停顿一秒:“没想到,是弱不禁风。”
果然,开尔晨倔脾气上来,跟他呛声:“你说谁弱不禁风啊!”
岁承山有点后悔,低头去吻她的嘴角,试图堵住开尔晨想要说话的心。
可惜开尔晨不顺他心意,偏头躲开,回到刚刚的问题:“你说谁弱不禁风?”
岁承山无奈,笑说:“我,我弱不禁风行了吧。”
女人最讨厌听男人说“行了吧”,有种明明是你的错,但你打心里不服,苦于女人的压迫,只能先认错。但明明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说行了吧是什么意思。”开尔晨不满问道。
岁承山额角一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亲她的耳垂试图挽救,嗓音低迷:“开尔晨,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抬杠吗?”
说是挽救,威胁还差不多。
“不行啊。”开尔晨才不吃这一套。
天知道他这样哄过多少前任。
听到开尔晨这样说,岁承山去找她的眼睛,和她对视:“确定?”
她的目光坚定的不容置疑。
岁承山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他作势要起身。
开尔晨心头一紧,又把岁承山往回一压,着急心情全写在脸上。
岁承山不逗她了,俯下身重新刚刚未完成的事业,打算直奔主题。
睡裙被他三两下推上去。
他细腻对待,却没想到遭来某人的反讽。开尔晨视线迷离,明明已经沉溺其中,却还咬紧牙关:“岁承山,你搞这么久,是不是不行啊......”
他挑眉不言。
之后的几分钟,岁承山再也没听到开尔晨说话,回答他的之后急促的呼吸声。
他看了一眼投影,电影已经进行到中端,即将迎来高-潮时刻。看她憋着嗓子不出声,岁承山力度逐渐加大,低沉的声音就像致死的情药:“让我听听响。”
她面色绯红,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要...赶不上了..."
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已经手拉手进到车厢,开始亲吻。
赶不上什么?岁承山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回答她:“赶得上。”
即将占领的高地扩大到合适地步,没有别的障碍了,直接进入,两人皆倒吸一口气。
他给了她几秒钟的时间让她缓冲适应,自己也提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等她稍微适应一点才继续,亲着她的软唇,“放松...”
迷宫变成安乐窝,海面掀起波澜。
她的娇喘合着他的喘息。
她伸手抱住他强有力的腰,一下一下随着他起伏,逐渐向上,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印记,脚趾也蹭着他的身体,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里似乎都在喧嚣着此刻的欢愉。
情事总是令人愉悦的。
电影进行到高光情节,车厢被雾气包围,手指印在车玻璃。
投影里,沙发上,是谁的声音一时间分不清。
“赶上了。”
两道声音重合起来,无疑是一剂猛药。
“岁承山...”开尔晨喊他的名字,她像无根浮萍,在波澜中抓不住浮木,没有中心,视线也被汗水模糊了,只听见他说“赶上了”,她扣紧他的背,仿佛这就是唯一的倚靠,但是不够,她撑起头,努力看清眼前人,只看到一双沉黑的眼睛。
她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也看见他。
岁承山知道她在找什么,低头亲她,唇舌交缠在一起,温柔致死。
*
天光大亮,开尔晨迷迷瞪瞪醒来,浑身酸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小小的沙发上睡了他们两个人,她稍微偏头看了一下,与其说睡,不如说是贴,男人整个人都贴在沙发背上,把空间都留给了她,胳膊还揽着她,无意识的收紧。
腰上搭了一个薄被。
昨晚太激烈,她自然也没功夫欣赏他的身体,现在才有空打量他。他身材很好,健身效果出众,宽肩窄腰,腹肌一块不少。
开尔晨小心翼翼伸出手,戳了一下岁承山的腹肌,没反应,又一点点摸上脸,在他鼻梁上停住,大概是这种轻柔触感太过敏感,岁承山被弄醒,闭着眼睛说道:“早。”
“早。”
她又揩了一把油,岁承山受不了:“别闹。”
但开尔晨并不打算收手,直接揪了他一根头发。
岁承山直接被疼醒了,睁眼看怀里的开尔晨,声音还带着鼻音:“谁惯的臭毛病,睡醒薅人头发。”
开尔晨睁眼说瞎话:“岁承山,你有白头发。”
他知道她是说谎,顺着答:“被你累的。”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欲求不满一样...”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好像?”他重复一边道,“昨晚真该把你录下来,跟个无底洞一样。”
“切。”
“几年没有了?”他问。
“一两年?”开尔晨大概想了下。
岁承山点头,重新闭上眼:“行吧,情有可原。”
他们不是三岁小孩,也不相信处-女处-男这种事,有时候做-爱,经验丰富或许更好。
开尔晨重新开始扒拉岁承山的头发,想真的看看有没有白头发:“几点了。”
岁承山任由她去:“不知道,大概七八点吧,你自己看。”
“你帮我看。”
开尔晨特意放软嗓音,若有若无的撒娇意味,岁承山叹口气,说了声“矫情”,撑起身体,伸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摁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又重新放下,俯视开尔晨,告诉她准确时间:“八点二十五。”
??!!!
开尔晨一下子慌了。
“完了!”
“怎么了?”
“我九点有课。”她慌忙回应。
昨晚放纵一晚,也没忘记今天是周一,早上九点有一节电影课,开尔晨顾不上身上有没有衣服,从他身上跳起来,脚落地的瞬间,差点又重新跪下去,腿间也是磨人的酸涩,即使到这个时候了,还秉承着打肿脸充胖子的原则,勉强站稳后,抓起地上的衬衫就往身上套。
这么一折腾,岁承山也没了睡意,索性半坐着看她着急忙慌的套衣服,等她把衬衫扣子都系上后才蔫儿坏的说:“小炮仗,你穿的我衣服。”
小炮仗:“??”
小炮仗无语了,又重新开始解衣服扣子,解了三粒就烦了,直接扯下来扔到某人头上:“神经病。”
岁承山忍不住笑出声,埋汰她道:“小炮仗口味挺重啊,跟神经病也能做-爱。”
气不打一处来。
她火急火燎的赶着上课,他倒好,一派平稳的看她笑话,桌上刚好放着一张面值一元的纸钞,开尔晨拿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轻飘飘的扔向空中:“技术一般般,赏你的。”
价值一元的纸钞好巧不巧的掉在岁承山老二上。
......
岁承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请问我是不是还得谢谢金主。”金主两个字被他着重强调。
“不客气。”她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