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于他,终究是不值得挽留
  徐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西:“你莫不是对你的颜值产生了什么不自信的怀疑?”      “我长得……还是挺安全……的……吧……”      徐扬被气笑了:“陆小西同学,你是在怀疑本霸道总裁的眼光吗?”徐扬恨恨的看着她:“我是觉得你长得安全,所以对你魂不守舍惦记你好几年?”他懒得理她,转身就开始收拾她的东西,边收拾边说:“别跟我扯没用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都还没娶回家,可不能让你出事,要不我得后悔死……”      小西看着他忙活,他是个大少爷,哪里会收拾东西,拿着袋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的往里装,不娴熟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幼稚。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      他在关心她。      小西不由得很感动,忍不住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徐扬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挺直了腰。      她把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身后,忽然想到了很多过往,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里,没有双向奔赴,毕业了她想到回老家会被家里念叨相亲,她选择直接留在了这里。      不是自己的家乡,举目无亲一个人找工作租房子,刚毕业她其实也吃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苦。      第一份工作的上司是个一言难尽的女领导,有不懂得事情问她,她会说,什么你都问我,我不来了你怎么工作不做了?小西手上客户给公司打钱,她不敢问领导了,直接从电脑文件夹里找到公司的账号发给客户,后来查账查不到才得知转错账了。      电脑里的资料都不知道是前多少任同事的,账号是前老总的账号……      于是又被她当着全公司的面骂了一通说,我还得给前老总打电话让他把钱转回来,你知道多麻烦吗?我这么大个人天天在你身边,有事就不知道问我一声吗?你是个傻子吗?      问,不对,不问,也不对。那段日子几乎是天天挨骂……仿佛连天空都是灰的,搞得她很是崩溃。结果累死累活忍了一个月,手上账号有搁置失效的扣钱扣了七七八八的,最后到手开了八百块。——连房租钱都不够。      更倒霉的是,钱包还在坐电车的时候被偷了,那天她很绝望,压抑的从公司一步步走到了她租房的地方,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浑身都湿透了,累到极致倒头就睡。      这些她没跟顾泽骁讲。他也在国外打着工,很辛苦。      以前她有什么事情都想和他分享,可这些狼狈她分享出来,除了让他心疼,一点用都没有,他离得太远了,连个拥抱都不能给她。他也不愿意听她诉苦,他说那样会让他心疼感觉自己很无力……      出门在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个习惯,就是给家里打电话报喜不报忧。      她已经大学毕业了,也不好意思再向家里伸手要钱。家里又不同意她和顾泽骁在一起,这些委屈她都没跟家里说,可家里却给她下了通牒,跟她说如果顾泽骁考研了就分手吧,人家跟你处了这么多年,连家门都没让你进去,人家妈不认可你,死皮赖脸嫁过去了也是受苦……      钱包丢了,跟之前的好朋友借钱,借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人缘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朋友都觉得有事应该先从父母亲人那拿钱,有个同学借给她二百块,跟她说不用还了,混不下去就早点回家吧……      最后还是一个女同事知道她丢了钱包,主动借给她一千块钱,跟她说不着急,慢慢还……      后来她就病倒了,发着高烧一个人在百合山庄山脚下的卫生所里挂点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不敢睡着,怕点滴点光了,死掉了怎么办。想上厕所,就得自己举着吊瓶。      小诊所的卫生堪忧,公厕是蹲坑,地上都是溅出的尿,她不得不提着裤子小心翼翼别沾到,蹲下去的时候,血就倒流了,她连忙站了起来,血又流回去了。她只能单手举着吊瓶,单手提着裤子……      那一瞬间,她委屈的眼泪就下来了。      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似乎被放逐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岛上,纵使外面风雨飘摇也和她无关,她现在似乎是与世隔绝。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我今天睡着了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心中也终于有了放弃的念头,回到住处的时候,她在QQ上收到了顾泽骁考上研的消息,他应该是很高兴。      可她却是泪流满面得跟他说:恭喜。      他跟她说,再等他两年……      她决定不等了,提出了分手。她眼睛死死的盯着聊天的对话框,那个时候他如果挽留一句,她兴许会咬咬牙再坚持一下。可她记得最后他回了一个字:好。      在他心中——她于他,终究是不值得挽留。      需要踮着脚去够的爱情,因为站不稳,终究还是够不到。      陆小西静静的抱着徐扬,心里很平静。被陆小西抱着的徐扬,此时此刻心里很不平静,他整个人呆立了半天,似乎是被一股电流击穿,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似乎要跳了出来,他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欣喜包围着,原来只是一个拥抱,就能让人这么兴奋,通体舒畅,幸福的要死。      他迫不及待地转身想亲吻小西,顿了下,却仍是小心翼翼的亲吻了她的额头。不急,他告诉自己,只要她的心开始有他,只要给他一个位置,他总会慢慢的占据她的全部。      打破这片宁静的是他的手机铃声,他有点懊恼还是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他的助理:“徐总,要去公司了,今天上午约了客户得签合同,签完合同还有例会。还有下周天宇地产的标要开了,标书还有细节要确认……”似乎能听出了他的不高兴,助理又补了一句:“对了,我已经在楼下等你二十分钟了,是你让我这个时间提醒你的……”      “……”徐扬平复了情绪,认命地说:“知道了。这就下来……”他觉得他哪里是霸道总裁啊,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连小小的温存时间都没有,拿着霸道总裁剧本的是他的助理吧?      陆小西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把手机开开了,看了下时间,的确是上班的时间了,她也收拾房间想起来明天要出差,对徐扬说:“你去上班吧,我收拾下东西,我正好明天要去北京出差。出差回来我再找房子搬走……”      徐扬见她同意换地方,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晚……上我那住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今天肯定不会办你!……”      回应他的,是小西丢来的抱枕:“滚!”      徐扬仔细观察小西一眼似乎不是生气的样子,连忙舔着脸凑过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开始撒娇:“我说的是真的,我今天很忙,要不你今天陪我办公一天吧,我真的是很可怜,你看看咱俩才在一起,我恨不能每分每秒都跟你栓一起。可我公司撒不开手,你今天不在我身边我还担心你……”      “好。”陆小西痛快地答应,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连着包和洗漱用品换洗衣服都扔进行李箱,全程下来不过十分钟。却见她合上行李箱抽出拉杆,对徐扬说:“我今天陪你,徐总裁。今晚下榻去你家。”      她也想多了解了解徐扬的工作日常,既然决定接受他,那么就应该履行女朋友的权利和义务。      徐扬双手握拳比量一个YES,然后面无表情的掏出电话拨给他助理:“上来,把车钥匙拿上来……”      徐扬让助理在陆小西家盯着别丢了东西,再吩咐他联系好换锁的师傅,今天把门锁换了,自己则是牵着小西的手,拎着小西的行李箱开车带小西来到了公司。      这是陆小西第一次来徐扬的公司,他的公司在CBD区,是个高层。      他一边带陆小西摁电梯,一边给小西介绍:“这栋楼十九层到二十一层是我的公司,最下面一层是业务部,中间一层是财务,最上层是我的办公室……”      陆小西装作有点失望的样子,故意逗他:“啊……什么嘛,原来不是整座大厦都是你的呀……不是说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一出场都是买下整栋大楼的嘛。或者是抱着女主说,女人,这个池塘我已经给你承包了!”      徐扬笑:“这栋楼有二十一层,我也没那么多业务啊……”      小西拍拍他肩膀安慰他:“男朋友,你要加油啊!你离霸道总裁只差十八层的距离了。”      徐扬乐得连连点头,眼睛布满了笑意,显得格外地璀璨:“好的,女朋友,我一定努力加油!把十八层都买下来!”      玩笑归玩笑,他们进的的确也是总裁电梯,直接到二十一楼的,一进门就是巨大的开间,秘书助理一个个跟他问好:“徐总好……徐总好……”      徐扬不再嬉皮笑脸,而是神情严肃地点点头,陆小西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徐扬,无论是不是站在女朋友的角度,她都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徐扬的确是霸道总裁范儿,很帅。      之所以之前没觉察出来,可能是因为他们相遇的时候是在大学,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刻板在风流富二代的人设和偏见里。      陆小西看着徐扬拿着电脑包面无表情的问:“今天要签的合同在我办公桌上吗?招标资料发到我邮箱了吗?”在得出肯定回复后点头,带小西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脸上又带了笑:“这就是你男朋友的办公室,快来参观参观。”      陆小西一进门就看到了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无敌的海景,贯通南北的跨海大桥在窗前一览无余,这还是白天,夜晚亮起灯估计窗前的夜景要更美。      她不吝啬夸赞,伸出大拇指给他点赞:“非常棒!”      他办公室平常应该经常有手下汇报工作,除了他面前的老板台,左侧靠墙地方有两排办公位置,不是格子间,是打开的,方便沟通。      她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打开了电脑,连上wifi。跟徐扬说:“忙你的吧,我看看邮件。”      徐扬点头,放下电脑就翻看眼前的合同,看了一会似乎发现了问题,拨了个内线,跟那头说需要改动的地方,不一会一个女秘书敲门进来,又再次跟他核对修改的内容后,取走了合同。电话不一会又响起来,他又跟对方吩咐着什么……      工作起来的徐扬气场格外的强大,严肃而又专业,是陆小西没有见过的样子。霸道总裁存在小说里,生活中,每一个总裁和老总肩膀上都背负着重重的担子,人前的光耀都是人后默默的付出多少的努力换取得,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      秘书再次敲门进来送来了修订版的合同,他点头表示没问题了,内线再次响起,是通知他客户到了,在二楼会议室等待签合同。他点头说知道了。便拿着合同往门口走去,都要出门了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一个急停,身后的秘书差点撞上了他后背。      他示意秘书先走,等秘书离开了他温声说:“小西,我下楼去签个合同,半小时左右就能回来,有什么想吃的,你身后有个隔间里面有吃的。喝水里面有个小冰箱,里面有饮料。有你爱喝的凉茶。”      小西点头高举手比了个心:“去吧,我的男人!攻城略地去吧!旗开得胜!”      徐扬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开门离开了。      陆小西查看公司的邮件,把之前需要解决的事情处理了,又看了下下周的工作计划,需要准备的材料和内容提前写好了计划。又查了下公司给定的车票时间,和要去北京那个公司的具体地址,上网查询了下公交线路。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她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合上电脑,揉了揉脖子,来到了徐扬的办公桌前,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的椅子是转椅,转过身静静的看了会窗外的景色,全落地窗的高层视野开阔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的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她转了回来看了看徐扬的办公桌,资料很多,杂却不乱,她看到桌子上他的台历,标注的行程密密麻麻。      他的努力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却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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