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国家社稷,后宫安宁
慕兰盈姝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眼角一勾笑得一脸灿烂:
“承蒙皇后娘娘和宁修王殿下对令妹的厚爱,只是令妹年纪尚小,与宁修王殿下相差甚远。
殿下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可舍妹离今日黄花还有十多年,殿下理应正视老幼之交。”
“姐姐是…说表哥年纪大吗?”
慕兰云倾弱弱的望着姐姐,悄悄地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一番。嗯...好像,好像没什么不对。
这话什么意思?晨钰寒目露寒光,视线锁定在慕兰盈姝身上似是要把她看穿。
若是倾儿能入皇室便是他们侯府一房的人高攀,何况自己不仅是嫡子更是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帝位的人。难道她不应该为此高兴吗?
还是说,她想把倾儿的王妃之位占为己有所以不满了?
晨钰寒嘲讽一般地轻笑:
“那是自然,我这个做兄长的确实应该好好和妹妹相处,倒是你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正视自己的位置才是。我母后听姨妈说,倾儿从小孤独自闭也没什么玩伴,想必是平常是不开心的了。”
什么什么什么?
慕兰云倾懵了,记忆里自己完全不是孤独自闭没玩伴的人啊,就算是原本的慕兰云倾,就算是之前的她也很开朗活泼的好吧。
娘亲为了贬低自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不就是想告诉姨妈和表哥我啥都不行吗!
她一脸愤懑地反驳:“可我自小就没有孤独自闭啊,也有很多玩伴的。”
慕兰盈姝抿唇,这只怕是叔母想给殿下和倾儿制造机遇故意编出来的吧?
女子心下了然却不点穿,只说:“叔母不太了解倾儿,殿下勿要挂在心上。”
晨钰寒甩袖冷哼:“就算如此,照顾好倾儿也是本王应该做的。”
午时的云宫(即帝宫)正被和煦的阳光笼罩着,花园里的鲜花缤纷各异一片生机,在这偌大的园子里争相开放。
顺妃提着食盒一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食盒就落在地上了。
她刚吩咐膳房做了点儿枣糕,想着帝君近来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不香,枣糕容易消化吸收,而且营养丰富颇多。
何况这枣糕还具有补脾和胃、益气生津等作用,说不定还能能提升帝尊的食欲。
这么一想,顺妃便提着食盒独自过来寻人了。
此时晨元淞正撑着脑袋靠在书桌上缓神,比起平常这几日总觉得疲倦。
许是这些天过于操劳伤了身子,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神。今日在书房里待了一两个时辰,也没能使自己专注其中。
恰巧这时外面阳光明媚,晨元淞决定去晒晒太阳。
抬脚撇开桌椅走出房间,门口的陈公公拿着拂尘连忙跟在身后,肥胖的身体走动起来一抖一抖的。
陈桑小心翼翼地走着,嘴里还不忘跟主子唠叨最近发生在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再唠叨只怕是这宫里的事情都要被你给说完。”
晨元淞想起国事上还有不少问题没解决,便问道:
“最近边疆的战事如何了,慕兰将军那边怎么说?最近几次朝议上书的大臣倒是挺积极,也没有哪个有个良好的解决方案。本帝看还没等解决方案出来我就要未老先衰了。”
陈桑见事不妙连忙打住:“哎哎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帝君这话万万说不得,您可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的人呢。”
“唉,”晨元淞叹了口气,“但愿吧。”
“大将军那边......“
陈桑正欲把昨日慕兰将军那边传递过来的飞鸽传书上所写的内容告知帝尊,可考虑到这些天帝尊一直食欲不振龙体欠佳…,
到嘴的话连忙给吞了回去。
公公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改口说:“还没什么消息,估计是没有大碍的。”
晨元淞点点头,脸色算是缓和了点:
“那便好。若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本帝,本帝就算通宵也得想办法拟个方案出来。”
“这...帝君好生逛逛,奴才陪着您一块儿。”
陈桑在心里悄悄抹了把汗,暗自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
想来边疆的战况既然将军那边还能缓些时日,那便等帝君身体好转了再告知也不迟。
唉,还得晚上写封书信知会那边才是。
“咦咦咦,帝君快看,那不是顺妃娘娘吗?”
陈桑大老远就看见顺妃娘娘往这边走来,连忙用肘子轻轻捅了捅身前的人。
晨元淞顺着陈公公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百米之外穿着绿裙纱衣的罗桑丹珠正提着黑色的食盒款款而来。
布了些许的的眼角情不自禁的往上一翘,他连忙迈开步子迎了上去。
“爱妃今日怎么有空见本帝?”
“参见皇上。”
顺妃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柔声道:
“臣妾听说帝君这些天身体抱恙,吃不下什么东西。正好今日吩咐膳房做了些枣糕,便想着带来跟帝君一块儿食用。”
晨元淞接过食盒递给陈桑,牵住罗桑丹珠朝殿外的亭子那边走去。
陈桑将食盒搁在石桌上,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金丝盘,随后识趣的退到亭阶上,笑道:
“娘娘和帝君好生用餐,奴才在这守着,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就是。”
.....我和珠儿培养感情有你什么事情?
晨元淞瞥他一眼,转身时对罗桑丹珠眉开眼笑:
“爱妃今日穿的这身裙子甚是娇嫩惹眼,都叫本帝舍不得挪开视线了。”
听到帝君毫无违和的夸奖,罗桑丹珠心中略有羞涩,原本紧张的心情随之欢喜起来。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面前的郎君,白皙柔嫩的双颊泛着淡淡的红,诉不尽的情意在眼中流转。
晨元淞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搂着妃子的腰肢一手从盘中粘起一块枣糕喂进她嘴里。
“这身打扮可是为本帝穿上的?往日可不见你穿这么好看。”
“…,”罗桑丹珠吃进郎君亲手喂的枣糕眼里欣喜,嘴里的甜滋溜一下蔓延到心里。可心甜不等于嘴甜,她很诚实的答到:
“臣妾今早上便穿着这身,那会并未想过要找帝尊。”
拿着枣糕的帝尊笑脸一僵,…竟是多心了,可恶,她就不能心疼心疼本帝说点儿甜的言语让自己开心吗?!
他报复般的将剩的整块枣糕塞进怀里的人嘴里,怨道:“爱妃的嘴真是越发不甜了,回头有时间我便尝尝是不是变质了。”
……
“你…帝君瞎说!就会拿臣妾调侃。”
罗桑丹珠瞪他一眼,拧上他大腿的肉掐了一把,
陈桑站在一旁可是把这俩的对话听了个干干净净,恨不得丢下这俩自个儿逍遥快活去,哼,就欺负他没成家呗。
这帝君也真是的,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学别人少年儿郎调戏小姑娘,不知羞,不知羞!
“哈哈哈哈哈。”
晨元淞忍不住开怀大笑。
他轻轻捏了捏眼中女子的鼻尖,声线逐渐温柔。
“这宫里上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对待本帝了。你说,本帝是不是该要治你个不敬之罪啊。”
他自小生在宫中,周围泛滥的冷漠无情已是这里的人之常情。
许是帝王家的太孤独,即便贵为九五至尊他也没能如愿拥有想要的快乐生活。
四十二年以来体会到的真情在人性的衬托之下少之又少,也确确实实,太憧憬现下这种发自心底的真实情感了。
他也曾冲动也曾克制也曾忍耐,甚至想要远离这是是非非的皇都生活。
要是当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多好,不为这江山社稷操心,不为这后宫安宁担心,许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要是走了,…这江山社稷怎么办呢,自己又该交给谁呢,谁又真正值得自己放心交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