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梦魇
五更,司马陆宁这时候总是会自然醒,因为要上早朝了。司马陆宁坐起身子只觉得头昏脑涨。司马陆宁下床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与之伴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叶未苏被司马陆宁踩醒,捧着被踩的地方,恶狠狠的瞪着司马陆宁:“你是不是瞎”
殿外,值班的慕棠与石遥被叶未苏惨叫惊醒,连忙进屋一看,只见叶未苏瘫坐在地抱着脚,而司马陆宁一脸无辜的看着叶未苏。
“黑灯瞎火的我怎么可能看的见。”司马陆宁抱着胸,委屈道。
“走开”叶未苏将司马陆宁踹开,摸索趴上床,还是被窝舒服。
叶未苏是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慕棠,什么时辰了。”
慕棠送过来来一杯水:“公主,辰时刚过。”
叶未苏猛的坐起,埋怨道:“慕棠,你怎么不叫醒我,第一天要向皇太后请安”慕棠不急不忙解释道:“皇上刚刚说不必去请安,说公主昨晚太累了。”
叶未苏皱眉,太累了?叶未苏只觉得烫脸。
“外面怎么这么吵?”
慕棠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慕海从外进来:“后宫嫔妃请安。”
叶未苏走出内寝,嫔妃乌泱站了一片。
这司马陆宁的后宫和武帝后宫比起来只胜不输。
“皇后娘娘万安。”
叶未苏点头让她们起身,这阵势只怕未央宫都不够这些人待。
“既然娘娘已入主后宫,臣妾应当将后宫琐事交还给娘娘。”叶未苏听见娇滴滴的声音,顺眼望去人果真也是娇滴滴模样。
“尚好”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这种娇滴滴模样的人都难惹,叶未苏也懒得跟她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娘娘,臣妾还有一事。”叶未苏只觉得她话多 。
叶未苏不认识此人,在这儿宫里除了司马陆宁她谁也不认识。“你是谁?”
娇滴滴模样之人觉得有些尴尬:“臣妾顾静,工部尚书之女。”
叶未苏见没了下文,又开口问道:“什么位分?有封号吗?””叶未苏声音清冷,开口冷冽,有几分怒气。
容妃立马跪在地上:“臣妾容妃。”容妃看叶未苏面无表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来这个后宫最受宠的便是容妃,不然凭她一个妃位也能代掌后宫之权。叶未苏从在黎之时已经派人打听过,司马陆宁后宫位列主宫之位的便有一贵妃二妃二嫔,嫔为之下不计数人。
叶未苏见容妃娇滴模样,看来所有男人都的品位都差不多,武帝最宠爱的嫔妃也是这个样子,惹人怜爱。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石遥的声音。
司马陆宁穿着朝服,冕冠都未取便走了进来。
叶未苏起身让坐。
“爱妃在说些什么。”司马陆宁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容妃。
“臣妾想认识认识容妃罢了。”叶未苏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别人离她远没听到叶未苏肚子响,司马陆宁坐在她身旁已经听到叶未苏肚子响了几轮。
司马陆宁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又让石遥拿吃的上来。
见人走了之后,叶未苏终于放松下来。
“后宫的人你可认全了?”
叶未苏瞪了他一眼:“我刚问第一个你就来了。”
司马陆宁撇嘴:“有的是机会。”
叶未苏吃着餐食,又瞧着司马陆宁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嗯?”司马陆宁装作不懂她说什么的样子。
司马陆宁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不成?若无事求她,他怎么可能无原无故的对她这么好。人和人之间,最牢靠的就是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瞧着叶未苏一切都懂的眼神,司马陆宁叹了口气:“逃不过你的法眼。”
叶未苏示意他继续说。
“若你帮我,我保你能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未苏倚靠着,不以为然说道:“大阳皇权可不在你手上。”
司马陆宁眼神毫无波澜:“谁能保证一直不会是我呢。”
若是只想活着,凭借叶未苏是黎朝嫡公主,大阳皇后的称誉便可。但即是新的开始人又怎么能只是活着。
叶未苏站起身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子时,叶未苏睡的正熟。“啊”一声惨叫惊醒叶未苏。
叶未苏披了件外袍,冲了出去。“何处发出的声音?”
守夜的慕棠指着素云阁方向“从那边传出来的”
素云阁离未央宫极近。叶未苏掠上宫墙,慕棠刚想说什么,叶未苏已经走远。无奈中,慕棠只好飞身跟上。
只见素云阁宫门瘫坐着一个惊魂未定的侍女抱着素云阁门口的石狮子。
叶未苏疾步走过去将她扶起:“你看见什么了?”
侍女惊恐的望着素云阁内:“我看见一个红衣女鬼在容妃娘娘门口。”
叶未苏若有所思,见其他妃嫔都到了素云阁,才开口:“容妃呢,其他人都来了,发生在她宫门口的事,她到不露面了。”
叶未苏示意海棠进素云阁查看。慕棠一脚踹开素云阁主宫门,四处寻找容妃。只见容妃蜷缩在地,身上不停的发抖。
叶未苏进来瞧见容妃是近癫狂模样,将她打晕,带回未央宫。
叶未苏坐着主位之上,听见惨叫的嫔妃议论纷纷。
“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穿着翠绿的女子先开了口:“娘娘,这件事着实让人瘆得慌,要不然请个道士来做个法?”
叶未苏冷笑:“容妃还没醒,一切等了她醒了再议。”
女子想开口反驳,“啪”叶未苏将茶杯摔碎在地。众人见叶未苏怒气上头,纷纷告退,有的人劝她保重身体,有人直接退出未央宫。
已经接近寅时,被敲晕的容妃醒了。
“臣妾为何在这儿。”
叶未苏强忍睡意:“你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容妃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是惊恐。容妃萌的跪在叶未苏面前:“娘娘救我。”
叶未苏只觉得心烦,现下她只想睡觉。
“你碰见什么了?”叶未苏恨自己心软。
容妃哭涕:“臣妾今日在素云阁躺着,有人碰臣妾的肩膀,臣妾以为是陛下,然后臣妾转身看去竟是一个没有脸的鬼。”
叶未苏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她:“今日你便在未央宫睡下,等明日在回去吧。”
叶未苏回到自己宫殿,却见本应该在政和殿歇下的司马陆宁坐在椅子上。
“你在这儿多久了。”
“容妃来这儿多久我就多久。”
叶未苏觉得隐约不安:“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司马陆宁撑着头:“你当我是什么人。”
叶未苏放心下来:“若是你你便要和我说。我就好知道此事该不该查。”
司马陆宁转着手里的佛珠:“你要查?”
叶未苏躺上床,看着顶上容妃送的串珠:“闲来无事,查查打发打发时间。”
没等到司马陆宁的声音,叶未苏已沉沉睡去,半夜起来太累了。
叶未苏觉得自己心力交瘁,昨晚寅时才睡,今早卯时一刻就要起来向太后请安。这是叶未苏第一次来慈安宫。慈安宫大殿外放了三坛荷花缸,倒有些别致。
“儿媳见过母后。”第一次面见太后,照大阳礼仪,要跪下行大礼。
宁太后将叶未苏扶起,一脸和蔼慈祥:“昨日容妃发生了那样的事,辛苦你了。”
“都是儿媳分内的事。”宁太后命人拿来一镂空金凤步摇。
“这是哀家年轻时先帝赏的,今日便赏给你。”
叶未苏看着一脸慈祥的宁太后,果真是干大事的人。黎朝杀了她儿子,她却能在这儿赏她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