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婚
大婚这日,下起了鹅毛般大的雪。皇帝娶妻,与民同乐,街道无不是彩缎挂着红灯笼。
叶未苏坐在梳妆台前,一个穿着喜庆,鼻尖有痣,类似媒婆的人走了进来。
向着叶未苏作了礼,拿起梳子,念了起来
—一梳举案又齐眉
—二梳比翼共双飞
—三梳永结同心配
叶未苏摸着手腕上长孙皇后给她留的手镯,若是长孙皇后还活着,若是她没有嫁来大阳,今天给她梳头的大概是长孙皇后了。
叶未苏穿戴整齐出了门。却见容华
容华见穿着凤冠霞帔的叶未苏,微怔。“在下迎亲郎。”叶未苏点头,在之前宫里来的嬷嬷告诉过她婚前会有迎亲郎代替皇上。
良久,容华呈上大雁一对,又将雀扇递给叶未苏。六个侍女在前提灯开路,后又六名侍女在后举着蒲扇。叶未苏踏上红地毯,走出弘文馆。
“上撵”叶未苏坐在撵轿上,只见周围百姓跪着在地。叶未苏将手里媒婆给她的喜糖,从窗口仍了出去。百姓见状,纷纷抢这些喜气。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到了宫门口。“下撵”
提灯侍女退下,容华将叶未苏从撵轿上扶下来,叶未苏拿着雀扇挡住自己的脸。容华道:“从这儿往前走,一直到乾坤殿门口,陛下在哪儿等着你”
叶未苏微微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高台之上。司马陆宁看着叶未苏走来,大雪之中,只有她的一抹红照亮周围。
叶未苏心里有些紧张,手紧握着雀扇,不知这大阳皇帝到底是什么人。
从下撵开始走到乾坤殿高台一共走了一千三百四十步,每走一步叶未苏都深吸一口气。
叶未苏站在大阳皇帝面前,不能直视夫君,是大阳皇帝的礼仪。侧眼间,叶未苏瞧见上面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人。想来那是宁太后。司马陆宁收起手里的佛珠,示意大礼可以开始了。
—一拜天地共欢
—二拜高堂长寿
—三拜内外亲正
“喝合卺酒”侍女拿出葫芦样的酒给叶未苏和司马陆宁,叶未苏饮下,皱眉,这酒是苦的。
“却扇”司马陆宁将叶未苏的扇子取下,叶未苏看着司马陆宁震惊,是他,那日偷窥之人。
乾坤殿之礼完成,又到了合宴这一步。侍女拿着一盆清水上来。司马陆宁一同清了手,才可入席。
席间,侍女又呈上了一盒子孙饽饽让叶未苏吃,叶未苏夹起一个进口,马上又吐了出来“生的”
侍女大喜:“恭喜皇上皇后,是生的,祝皇上皇后多子多福。”
司马陆宁衣袖一挥,道:“赏”
叶未苏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道侍女又端上来一把剪刀和一些红色丝绳。由着侍女将司马陆宁和叶未苏的头发剪下来放入精囊之中。司马陆宁拿出剪刀旁边的红色绳戴在叶未苏手上。叶未苏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根,应该是要回戴给司马陆宁的。
随即,又有一个侍女从后拿出了婚书,叶未苏感觉心累。
司马陆宁和叶未苏两人盖上手印,司马陆宁牵起叶未苏的手,叶未苏刚想挣扎,就想起了嬷嬷说的宣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美好誓词本应要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说,如今却是互不相识的两人在宣誓,叶未苏只觉得可笑。
席面还没来得及吃,叶未苏与司马陆宁又随着人走进未央宫内。未央宫原本不叫未央宫,叫淑德殿,未央宫是司马陆宁亲自提的字。
新人坐在床头,由着大臣王爷的家眷向床帐内撒着金钱和五色彩果。
终于,礼毕。众人跪首在地,嵩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见众人退去,只留叶未苏与两个侍女在屋内。叶未苏松了一口气。感觉头顶生疼,取下凤冠,头顶被凤冠勒出了一条印记。
叶未苏的经验告诉她,一般这种大场面上,主角都是吃不饱饭的。果不其然,肚子饿的嗡嗡响。
“念海,帮我去取一点心点,别让人瞧见。”念海点头。
实在是饿的心慌,床上刚刚侍女撒的红枣桂圆也被叶未苏拿起来吃。慕棠见叶未苏这样子,在旁偷笑。
叶未苏瞪大眼睛:“在笑打你”
司马陆宁悄声走了进来,见叶未苏饿的吃床上的东西,便道;“你要是饿了,可以让厨房拿东西”
叶未苏听见有男声,吓得嘴里的东西都掉出来。
“没想到,大阳皇帝竟有趴人墙角的嗜好”叶未苏见走进来的是那天趴在房顶上偷看的人。
司马陆宁无奈摊开手,说“我说那人不是我,是我胞兄你信不信”
叶未苏对司马陆宁抿嘴一笑:“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司马陆宁拍脑袋,失算了,被套出来了:“哎呀,都差不多,以前的事不重要。”
叶未苏环抱着手,给了海棠一个眼神,海棠立马懂了,屁颠屁颠将叶未苏的刀拿了过来。叶未苏拔出刀将刀放在叶未苏脖子上。
“我剁你一只手,我看你怎么偷看别人。”
司马陆宁顺势擒住叶未苏手腕,又向叶未苏后背转去,擒着叶未苏的手得刀放在叶未苏自己脖子上。恰好姿势形成了司马陆宁从叶未苏抱着她。
司马陆宁从后附在叶未苏耳朵边轻声道:“我的手没了你只能照顾我吃喝拉撒了。”
司马陆宁特意将拉撒说的重,叶未苏脸瞬间红的要滴出血来。
“你要不要脸”叶未苏咬牙切齿道,司马陆宁力气极大,叶未苏挣脱不出来。
黎朝时传闻新晋大阳皇帝是一个只知风流的浑君子,却没想如今瞧见司马陆宁,武功极好,一招擒住叶未苏,连叶未苏都挣脱不了。但有一点是真的,他不要脸是真的。
司马陆宁放开叶未苏,瘫坐在椅子上:“我累了,让人收拾一下”
只见石遥带上来一内恃,叶未苏赶忙将刀收起来,不然会让人以为她是要刺杀司马陆宁。
司马陆宁脱着外袍,叶未苏连忙转过身去:“你要干嘛”
“睡觉干嘛”
叶未苏支支吾吾:“你…你不能睡这儿!”
司马陆宁侧躺着,手撑着脑袋“:今日我大婚,你是我娶的妻,我为什么不能睡在着。”
叶未苏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看着拿着点心走进来的念海,感觉找到了救命稻草。“我还没吃东西,我要先去吃东西。”
司马陆宁切了一声:“你吃你的,我睡我的。”
叶未苏听这话才放心下来。
吃完点心,叶未苏见司马陆宁已经睡去,也不枉她吃了快三个时辰的东西。叶未苏命人卸了妆环,又在司马陆宁床下新打了地铺,才安心睡上去。
叶未苏看着床上的司马陆宁,若是司马陆宁是装的,那以前掌握的消息都是假的,往后在这大阳皇宫果真要一步一步小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