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蛮子
  “小爷怎么受不起,你……”傅谨之刚继续说下去,就被一边的白衣小生拉住了衣角。   “谨之,我们该回去了!”   “天暮,你拉我做什么?”傅谨之扯不回自己的衣角,更加恼火转头看向于漫漫,说道:“你倒是说说,小爷怎得就受不起了,既然习姑姑教了你……是习姑姑教你的规矩?”   傅谨之这才反应过来,音调瞬间蔫了下来。   “正是!”   傅谨之连忙后退半步,站到云天暮一旁,磕磕绊绊的说道:“既如此,那便……便……算了吧!”   “奥!”于漫漫脸色沉稳,心中暗暗失笑,这小孩瞧着跋扈,脑子虽不太好,可还算得上不太蠢。   今日之前,于漫漫也只是听闻宫中礼教嬷嬷素来严苛,尤其是习姑姑更是令人生畏的存在,宫中无论尊卑老少,只要受了她的教导无不怨声载道。   天照国虽崇尚武力,对礼教也是甚为看重,皇家更是如此,所以这个习姑姑每每教授新人礼教时总有个习惯,习礼先祭天,而天子当尊如天祭。   要是今日傅谨之硬要于漫漫行一礼,于漫漫这一礼便是祭天和叩拜天子之礼,只怕傅家上下无一人能承受得起,反倒是都要一道跟着遭殃了。   傅谨之心中愤恨难平,狠狠的看着眼前长得不错的小姑娘。   于漫漫懒懒的挪开视线,看着远处走来一个小身影,人影越走越近,含笑的嘴角随着来人的脚步停下也跟着一道消失不见。   怎么办?是大佬啊!   江沅怎么也来了?   难道是跟着这群人一道来的不成?   “苏立泽,你居然让这个小蛮子到我这寝殿来!”苏梓蕊气急败坏的跟在江沅身后走了出来。   “傅谨之,是不是又是你的鬼主意?”见一旁站着的傅谨之,苏梓蕊将怒火转移到他的身上。   “公主殿下误会了,这次真不是小爷的注意!”傅谨之摊手委屈道。   “听说皇妹这有上好的笔砚,本皇子来你讨些给他!”苏立泽干巴巴的说道,十分不情愿的模样。   “给他?”   “小蛮子?”苏梓蕊见对方点了头,伸手便将江沅怀中的砚台抢了过来,摔在地上。   “本公主的东西,即便是碎了,也不会给你!”苏梓蕊此刻不仅将刁蛮任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更是毫不掩饰对江沅的嫌弃之意。   于漫漫暗暗啧叹,可惜了那一方好砚台了,这公主年纪小不懂事的很啊,眼前的人可是个记仇的主,现在一时爽,以后必要遭殃。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苏梓蕊看了一圈,自家皇兄是使唤不动的,那傅谨之和云天暮都是皇兄的人,唯有木木站在一边的于漫漫,倒是个好拿捏的。   “看什么,野丫头,还不带着这个小蛮子滚出本公主的地盘!”   这句“野丫头”一出,于漫漫才反应过来,这使唤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还不赶紧的!”苏梓蕊见于漫漫愣在原地不懂,伸手将人往前一推。   于漫漫小小的身躯便往江沅的方向惯性冲了过去,两个小人在外力的冲击之下双双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摔在了黑色的墨汁上。   淡黄色的裙摆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汁,洁白的皮肤上也星星点点的染了不少,于漫漫无奈的直起身,想要将人一道拉起,却不想又被江沅一个挥手给丢了出去。   惹得周围的一群人哄堂大笑,出手的人反倒是一脸的高冷,于漫漫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江沅的眼神冷漠中带着些眼熟,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是何地。   热闹看完,一群人也跟着散去,于漫漫瞥了瞥嘴,看着一身好好的衣服就此废了,着实有些可惜了。   连续碰到两次大佬,计划好的休闲假期是泡汤了,倒不如把计划提前,从小抓起,把大佬的黑化值扼杀在他幼年时,岂不美哉!   计划再美好,也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翌日,于漫漫看着乖巧的站在习姑姑面前的江沅,深刻的怀疑起自己的视力。   “既然来了,还不赶紧过来!”习姑姑手上的戒尺大力的敲了敲桌子,于漫漫连忙小跑上前。   两个娃娃男孩眉清目秀,女孩甜美可人,站在一起着实有些赏心悦目,尤其是两人认真的模样更是令习姑姑心悦。   “啊!”转弯处,于漫漫身体倾斜朝着地面倒了下去,吓得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节奏被打乱,习姑姑站起身,严肃的问道。   “姑姑,我错了!”于漫漫连忙坐正身子,乖巧的伸出手准备受罚。   “知错能改,且饶你一次,继续!”   “是!”   站起身,余光看了眼身边的人,于漫漫暗暗松了口气,肯定是错觉,怎么会是江沅呢,而且,没有理由啊!   于漫漫的自我安慰还不曾说服自己,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摔倒方式再次上演。   一次,两次……   第四次时,于漫漫索性坐在地上,鼓着两颊,微恼的眼神看着江沅,她是怎么得罪他了吗,整她上瘾了不成!   光明正大的那种使绊子,许是习姑姑也察觉到了,可碍于江沅皇子的身份,不好点破,看着于漫漫一脸委屈的模样有些心疼,索性下了课,放言明日继续。   空荡的房间,江沅远远的站着,于漫漫气鼓鼓的微喘着气粗气坐在地上,见对方淡定的从自己身边路过,小手快而准的拉住那人的衣角。   “你故意的!”   圆圆的脑袋只到江沅的小腿处,小人儿气的不清,娇俏的模样丝毫没有勾起江沅的同情心,反倒更加决绝的拉开自己的衣角,丢下一句冷哼,便消失在于漫漫的视线中。   回到住处,于漫漫想了许久,得到一个结论,许是因为昨日自己将他拉着摔倒在地时,惹得他不高兴了。   既找打了源头,于漫漫瞬间有了动力,从床上一个翻身,小小的身躯麻溜滚了下来。   今日恩怨今日结,她可不想明日在被大佬继续摔在地上了。   更重要的事,三次偶遇于漫漫都不曾试探江沅的黑化值,眼下倒是个一探虚实的好机。   于漫漫一边想,一边摸着手腕上虚无的腕镯,这个本是该推迟几年才该戴上的,眼下早早的放在手腕上,想要摘下来也就只能等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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