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未主动提及
岁承山上班的地方离住所不远,开车就十分钟的路程,当初他租下公寓,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图个方便。他工作的JK建筑事务所在业内赫赫有名,业务涵盖全球,近几年国内几个大热地标性建筑,皆出自JK,包括他住的公寓,也是JK的作品,由他主持设计。
JK成立20年,时间虽不比老牌事务所,但已经连续三年登上WA100强的名单。创始人是个华裔,五十来岁,在建筑界里名气很大,以眼光毒辣著称。岁承山能进入JK并且做到现在管理层的位置,逃不开Kori成对他的青睐。当年他的毕业作品一眼被kori看中,之后就顺利进入JK,换句话来说,kori就是他的领路人,
今天来公司,是因为手里的项目出了些小问题,底下的人解决不了,所以才叫了他过来。他刚进公司,助理就迎了上来,向他报告项目进度。
之后他进了办公室,和手下员工开会讨论解决方案,中间助理送了咖啡进来,便不再打扰。
直到下午五点半。
助理敲门进来,询问道:”Mr.Sui,晚餐还是老样子吗?“
岁承山刚想说“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忘了家里还有个等着投喂的:“不用了,你帮我问问ken那边,解决方案什么时候能让我看到。”
助理领了任务出去。
等助理出去后,岁承山拿起手机,下意识的点进微信界面,想问问开尔晨晚上吃什么,在搜索框输入名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连她的微信都没有。
岁承山给宋明发了微信,让他把开尔晨的微信推过来,却只得到三个字的回复:【自己要。】
他回了个鄙视的表情。
微信没要到,岁承山只能给她打了电话过去,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响了几秒后就接通了。
开尔晨正在收拾报道要用的东西,手机夹在脖子处:”喂。“
他开门见山:“晚饭想吃什么?”
她也没扭捏,报出自己想要吃的食物:“想吃炒米粉。”
“……”岁承山无语了,“我建议你直接打个飞的回国。”
她在那边撇了撇嘴,不过他是看不见的:“不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岁承山说:“换一个。”
“那随便吧,我都可以。我在收拾东西,先不说了。”开尔晨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阵的忙音,脾气还是不小。
他记得公司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馆,叫了助理进来。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助理问道。
“你去常订的那家中餐馆问问,看他们卖不卖炒米粉。”想了几秒,“炒面也行。”
助理Mace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但酷爱中国文化,学生时代还学过中文,不过因为太难中途放弃了,但跟在岁承山身边几年,中国文化还是知道不少的,在公司里也算的上小半个“中国通”,但听到炒米粉还是愣了愣,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他用了更直白的表达方式重新复述了一遍。
Mace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装听懂了,反正点点头出去了。
没过一会,助理重新敲门进来,向岁承山报告自己的所获:“中餐馆不卖炒粗面,但是卖炒鸡肉。”顺带说了另一件事,“方案大概20分钟后会送过来。
虽然不比原汁原味,但也姑且能凑合。
他点点头表示知情:“那就去定一份炒鸡肉。”之后又报了几个菜,让助理出去订。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他手上的工作做完,方案也看过没什么问题,交给下面人继续推进,助理这时候也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不见人,灯也没开,他顺手打开客厅灯,将东西放在吧台上,轻手轻脚的靠近主卧。
主卧没关门,床上被子里鼓鼓囊囊的缩着一人,他在门口敲了敲门,见她没有要醒来的前兆,才进入她的领地。
摁亮床头灯,眼前忽然有种模糊的光亮,她不适应,皱了皱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岁承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开尔晨,叫醒她,声音不大:”起来吃饭了。“说完之后,他往后退了一步,离床半米远。
果不其然,下一秒枕头就反手被扔过来了。
他知道她有起床气且一旦被吵醒就乱扔枕头的毛病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他还没出国,开尔晨读高二,
有一次她跟同学聚会喝了点酒,第二天又是个周末,他去她家找宋明说事情,宋明真有当老妈子的潜质,担心他妹妹起来后不舒服,又是泡蜂蜜水,又是做养胃早餐,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打发他去提供叫早服务。
女生的卧室一向是私密领地,他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口敲门,喊了几声,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没办法,他只好推门进去,门只开了一半,往进一看,正值夏天,盖的是夏凉被,而她穿的是睡裙,长腿压在被子上,露出一点春光,睡相不算好,但很能激起他这个年纪的某些欲望。
下一秒欲望被打破,一个枕头毫无征兆的朝他砸来,靶子准的离谱,正对着他的头。
力度之大,他丢下一句”赶快起床“揉着头忙退出来。
他的好兄弟腰上系着围裙,已经将可以称之为午饭的早餐端上桌,看见他回来,不由得嘲笑起来:“哟,看来换个人叫早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怎么会有这个恶习。“岁承山揉着痛处拉开椅子坐下来。
“不清楚,谁知道是随了谁。”
“不过你今天算走运。”
“被砸中叫走运?你有病?”
恶习女的亲哥摘下围裙也坐下来,跟他说:“记不记得有段时间我额头一直红着,就是开尔晨砸的。那次不是枕头,她前一晚睡觉的时候在看专业书,厚的要死。”他用手大概比了个厚度出来,“早上被我叫醒,顺手拿起来就砸。你该庆幸她昨晚是喝多了,手边只有枕头,而没有别的趁手的东西。”
岁承山轻晒一声:“她睡觉就不配用枕头,完全是杀伤性武器。”
后来她出来,话题戛然而止。
他未主动提及,她也从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