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出大戏
夜流丹从君灵那儿得知了无隅大长老已死的消息,觉得甚是蹊跷,这无隅大长老那么佛系的一个人,他与师父有诸多书信往来,怎么说也不应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啊,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呢?既然她师父怀疑也是被阳界的人所害,那么无隅大长老的死很有可能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夜流丹知道,单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现在根本就撼动不了阳界大主宰他们,毕竟这还是他们的天下,这儿还是他们来做决定,只有找到法子,找到人来帮他们灵界,才有可能让灵界活起来,让灵界重新回归原来的样子。
“君灵,你先给樱鸾传消息,让她暗中关注着那边的消息,但是关于无隅大长老的死因不要轻易去查,就暗中跟着就行了。”
“好,我去给樱鸾传信。”
夜流丹和君灵两个人沿着之前的路一直往北走,走到靠近阳界边境的地方,他们发现这里显然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了,两个人朝着丛林深处走去,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两个人刚刚走进树林当中,就被林中的迷烟给迷晕了,在梦里,他们看到了这样一出大戏:
“知羽,你终于来了!”
“是的,梓砚,我回来了。”
梓砚刚刚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知羽就消失了。梓砚大喊了一声,“知羽!”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梦……
梓砚醒后,又回到灵婆那儿去,将最近去南山收集到的甘露给她,让灵婆继续滋养着知羽,期待着他可以早日醒过来……
灵婆叹了一口气,道:“梓砚啊,早已过了五百年了,他要醒也早该醒了,你又何必执着呢?”
梓砚说道:“不,婆婆,昨夜我还梦见他了,他跟我说,他回来了。你说他是不是要回来了特意托梦告诉我呢?一千年前,他亲口跟我说过的他会回来的,我信他,所以我愿意等,就算再等一千年又如何?”
北柒在屋外,听得梓砚这么说之后,不由地脚步一顿,但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地走了进来,道:“婆婆,今天又要什么药材呢?”
灵婆道:“今天要人中黄,人中白还有党参,你带着梓砚一起上山吧!”
北柒点了点头,就拉着梓砚上山去了。
两人来到云山上采摘药材,北柒开口道:“梓砚,如果他一直都没醒呢?你就这么等他一辈子吗?”
梓砚手上的动作一顿,道:“北柒,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的一辈子太长了,不等他,我又能做什么呢?”
北柒沉默,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在山上寻找着灵婆所要的药材,突然他们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正是灵婆那儿所传来的巨响。
“不好,出事儿了。”梓砚说道。
然后两人丢下了手中的药材,一个飞身回到灵婆那去了。
北柒先推开了房门,一看:不见灵婆和知羽的身影,梓砚紧随其后进来了,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她走上前,用手指蘸了一点,一闻,喃喃道:“是他,他醒了!”然后赶紧起身,兴奋地握住了北柒的手,道:“北柒,是知羽,他醒了。一千年了,他终于醒了!”
北柒道:“仅凭这丝毫的血迹你就能确认是他吗?”
梓砚道:“没错,就是知羽的,千百年前,他曾经为了救我喂我喝过他的鲜血,我闻过,就是这个味道。他终于醒了!”
“那是他带走了灵婆吗?”北柒又问道。
梓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就先找他们两个吧,找到了,也就真相大白了。”北柒说道。
两人分头行动,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去找人,人海茫茫,却一直苦寻无果……
一个月后
北柒在一间破庙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知羽,他赶紧上前,问道:“你这是?灵婆呢?她没跟你在一块儿?”
知羽摇了摇头,道:“这一千年来,灵婆她杀了很多童男童女,夺走了他们的精魂,打算炼化他们来复活自己的儿子,却不料阴差阳错让我醒了过来。灵婆她不甘心,就对我大打出手,打算用我的命去换他儿子的命,我刚醒来,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敌不过她,我就逃走了。本打算去寻梓砚,可一直都没找到她,只好四处躲避灵婆的追杀。可是灵婆她抽取过我的精血,一引魂就发现了我的藏身之所,我无处可躲,只好用计,将灵婆杀了,而我自己,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北柒,我还想见梓砚最后一面,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北柒听完知羽所言,总觉得哪里怪怪得,却又说不上来,但见知羽撑不了多久了,就带他回了灵山,然后给梓砚发了信号,让她速回。
梓砚赶回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又见知羽深受重伤,连忙让北柒给她护法,梓砚为他疗伤,将自己的千年功力传了八成给知羽,才护住了他的心脉,保住了他的命,而她自己,却虚弱得站不起来。
知羽起身,哈哈大笑了起来,道:“真是个蠢女人啊!”
梓砚抬头,看他,道:“你不是知羽,你是谁?”
“知羽”恢复成了原来的容貌,竟是灵婆!她开口道:“梓砚啊,你为了知羽真是连这千年功力都可以舍掉,可惜啊,他早就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把另外一半功力舍弃也换不回了,现在就乖乖得给我待在这儿,用你的精血换我儿的命吧!”
梓砚不愿,顺手就打翻了灵婆扔过来装精血的瓶子,大声喊道:“北柒救我!”
北柒在门外听得梓砚呼喊,立刻就提剑冲进了屋里,见灵婆正在设法取梓砚的鲜血,就一剑直取她的喉咙,冲了过去,灵婆眼角的余光一撇,再一个转身躲过了他的攻击。
灵婆道:“梓砚,你可知千年以前知羽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千年前他就发现我在收集童男童女的精血,就要取我的命,可最后为了救一个小孩,硬生生地挡住了我所有的攻击,就这样倒在我的面前,然后就死了。本来他前两天确实是醒过来了,可是又看到了我,我就再一次一剑杀了他,然后化作他的模样,来骗你。你们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他想跟我同归于尽最后的挣扎。可惜啊,上天垂帘,让我活了下来,能有机会救活我儿子。”
梓砚望着她得意的脸庞,起了杀心,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默默地念动咒语,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拉你下地狱去给知羽陪葬!”
灵婆大笑道:“呵,那就等下辈子吧!要不是你的精血还有用,你以为你还活着吗?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了。”
北柒站在一旁,趁其不备之时,一剑刺到了她的身上,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就像刺到了石头里一样。
灵婆回头,给了他一记眼神,道:“找死!”然后就使了七成功力,朝他袭击而去,北柒不敌,身亡。
梓砚大喊,道:“不要啊!”然后爬到他的身边,扶起北柒,为他擦拭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说道:“北柒,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我带你回去好不好?你不是说让我别等了吗?我不等了,我带你一块儿回青城,好不好?”
北柒望着梓砚的眼泪连续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道:“梓砚,别哭!我以为知羽走了,我就有机会用我的余生来陪你,给你一个家,可是没曾想过我的余生就只一千年。这一千年你都不曾对我动过心,但只要提到知羽你的眼里总是会有光芒闪烁。听话,以后别等了,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在青城安个家,照顾好自己,让我和知羽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不!”梓砚大声哭喊道。
灵婆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啊?那也比不上当年我失去儿子的痛苦!若不是你和知羽当年在南山上杀了田鼠献祭给山神,我儿子又怎么会死?”
梓砚道:“那只田鼠是你儿子?你以为我们杀了你儿子?”
灵婆道:“我亲眼所见,你莫不是还想赖账不成?”
梓砚笑道:“北柒,你听到了吗?你娘亲不认你!”
灵婆一把冲上前,抓起梓砚的衣领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北柒他?”
梓砚擦了擦嘴角鲜血,站起身来,道:“当年山神山神想抓了北柒烤了吃,被我和知羽遇见,我们不忍,就施法用石头变作了北柒的模样献祭给山神,然后偷偷地救下了北柒,将他养在青城中,让他在那儿修炼。可谁知道,他竟是你的儿子,灵婆,你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真是可笑!自己的娘亲竟然不认识自己的儿子,还杀害了他的救命恩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哈哈哈……”
梓砚转身,走出了屋子,她知道,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灵婆就够了,接下来,她什么也不用再去想了,知羽不会再醒了,灵婆欺骗了她,北柒也死了,她孤身一人,了无牵挂,那就大梦三生吧!
灵婆缓缓地走上前,见北柒的身体变回了田鼠的原型,一把抱起他 ,道:“儿子,别怕,娘亲来陪你了……”
夜流丹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跟什么一样,整个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又重新组装了一边,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待的地方,明明自己是在丛林当中晕倒的,但是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在某个人的墓里,那个梦那么真实,真实到她以为自己就是梦里的某个人一样。
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座墓穴,君灵也没有在她的身边,看来他们俩是掉到了不同的地方了。夜流丹在这座墓里四处走动,都没有看到有人,有尸体和棺材的存在。
“君灵,君灵,君灵,你在哪儿呢?”
“君灵,君灵,你究竟在哪儿呢?”
“君灵,你还在吗?”
......
夜流丹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摸出了火筒,吹亮了,照亮面前的路,一个人在墓里慢慢地寻找着,但是没有任何的人回应她,猛然间,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咳嗽声,“咳......咳......咳......”
夜流丹赶紧跑过去,发现那是一道石门,在脚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她一脚把这个暗格给踢开了,随后发现了打开这个石门的按钮,把它按下去之后,石门打开了。
夜流丹打开了石门,走过了长长的甬道,在一处有灯火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上前,问了一句,“敢问姑娘是?”
那满头白发的女人抬起头,一脸沧桑地看着她,“你又是谁?”
“我叫夜流丹,是神医丰柒的徒弟。”
“神医丰柒,他是谁?”
“他就是我师父啊!姑娘,你又是谁呢?怎么会在这儿?”
那满头白发的女人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梓砚,是被一个叫慈故的人给关到这里来的。丰柒,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还记得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北柒的人,他是一个很善良很善良的人......”
“梓砚?你爱的那个人是叫做知羽吗?”
梓砚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是!你认识知羽?”
夜流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只是我在树林中晕倒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看到了姑娘你,看到了知羽,看到了灵婆,也看到了你说到的那个叫做北柒的人。”
梓砚笑了笑,“这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梓砚姑娘,你怎么会被慈故关到这儿来呢?”
“你认识慈故?”
夜流丹点了点头,“是,我与他有深仇大恨,他杀了我全家。”
梓砚从夜流丹的口中知道了慈故做了很多的坏事儿,还杀了灵界的那么多人,想了想,就告诉了夜流丹一些事情。
“夜姑娘,慈故他呢......其实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流丹摇了摇头,“但是,这些也不是他成为坏人的原因,我也从小没有爹娘,没有亲人,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别人,姑娘大可不必为他说话。”
“你知道吗?其实慈故他是北柒的弟弟,北柒双胞胎的弟弟。”
夜流丹抬头看了看她,“可是那位北柒是一个那么阳光开朗的人,慈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