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进监视
莫辰看着阿离的背影跨进城,他知道,阿离在这十年内,是多么努力的想成为族人眼中的平常人,她想强大,就不停的修炼身心,她想和族人多亲近,就挂满笑容,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她那愈渐成熟的心智,让她能够极好的控制反面情绪,才得以控制灵力和紫金瞳。不至于像十年前那样失控,搞得全族不安、人心惶惶。
她笑容的背后,是咬紧牙关的克制。
“阿离,你要是累了,还有小哥在呢。”莫辰开口。
阿离回过头,“啊?小哥你说什么?”
莫辰摇摇头,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其实他还有些羡慕大壮的,力气大,心也大。
南城集市上茶花争艳,光看品种就有上百种之多,其树形优美、花大色艳,很受人喜爱,集市中人满为患,吵吵嚷嚷、欢声笑语,人人身穿艳丽,也没能将花比下去。
阿离看其中一家胭脂铺,那里面很是热闹,一群女子围在一圈严严实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阿离的视线被挡住。
只听一人说:“姑娘,你画的可真好!不如随意找个画坊谋生,就不用日日赶路了。”
只听一个女子温柔回话:“我画丹青就是为了讨个饭钱,这样一路走一路画不碍事的,已经习惯了。”
“听说姑娘一路是为了寻人?姑娘可有这人的画像,我们帮着看看,若相识也算帮了姑娘!”
“就是这人,你们可曾见过?”
“哎呀!虽然没头发,也是个俊秀的少年,怕不是姑娘的如意郎君吧?”其中一人打趣道。
柔弱的声音又响起:“不不,他是我的恩人,我是为了报恩的,如若你们见过那就更好了。”
“姑娘可别害羞。不过,姑娘你在南城待了三天了,打算何时再启程?我们若以后见了这人该如何找你呢?”
“我下一站也没个决断,走一路算一路,你们要有消息,就去衙门,他们都知道我的,我几月就会轮番再去之前去过的地方,也会进衙门看看能否有新消息,若路上耽搁了,也会试图赶上,总之,我会一直寻他。”
“冲姑娘为我画的像,我也会帮姑娘的!”
“我也是,还有我!”
“谢过各位小姐夫人了!”
阿离听了一会,看了一眼人群中发出的光,她虽无法透过人群看到这女子长相,但听声音,想必是个柔弱的女子,不过,这女子显然是有奇遇的,不然怎会沾染圣光,若不沾染圣光,一个弱女子长期在外,怎会在路途中安然无恙?
一幅画又画完,如梦站起身,人群散开,她往外望了一眼,看见阿离转身的侧颜,画了下来。
阿离离开此处,向前走了走,觉察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将斗篷连帽戴起,跟着大壮和莫辰在城里挑茶花,阿离看向其中一家珠宝店招牌,在招牌边缘有个花纹,是一小串桂花印记,不仔细打量以为是串什么东西。
阿离疑惑,突然的睁大双眼:“难道这是……阿爸留下的?”她打算一探究竟。
阿离看向小哥,心下思忖:“先不告诉小哥,万一是自己想多了,省的小哥空欢喜一场。”
阿离指着远处最热闹的街口,兴奋的说道:“哇!那边是什么?这么多人!你俩去看下,我一会去找你们!”阿离双手一推,将两人往回推。
“你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去?”大壮疑惑。
“哎呦!我去挑挑首饰,你们不方便跟着!去吧去吧,我一会去找你们!”阿离打发两人走了。
“你可别忘了我们,一个人回去了!”
“不会的,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快去吧,快去吧。”
阿离看着两个人往热闹的街口走,她注视着珠宝店的牌匾,她已经注意到,这家店不同寻常,那些隐藏在这家店周围暗处的人,更是不同寻常,她拉了拉连帽,低着头进了这家珠宝店。
店里面,她看似悠闲,实则仔细的打量了一圈,装作活像没见过世面的女孩,瞧瞧这,看看那的。
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掌柜撩起布帘从后堂走出来,化着精致的妆容、口脂也抹的艳丽,但身穿得体的衣衫,一双眼睛透着精明,满脸都透着客气。
她看到一身红色的背影,就是这个女子,她在后堂观察她许久了。
阿离心想:这与旁的店也没什么区别。
阿离四处打量,这珠宝店的珠子未免太多了,难道,他们想要以珠子买卖打幌子,找出也在找血灵珠的人?还是调出在找姬族秘钥的魏国后裔呢?
阿离用手将斗篷帽子往脑袋后头滑下,一根绣着纹路的发带系在发上,除此,发间别无其他。
女掌柜热情招呼:“这位姑娘,请问是来挑珠子的吗?”
阿离心想:“看来小哥和大壮要再等等自己了。”阿离转过身。
她的发带随着黑发摆动,她看向女掌柜,笑容满溢,连眉间的朱砂痣也活了,她道:“这儿没我看上的,我想多挑挑,找颗珠子镶嵌在我的桂花簪上!”
那是怎样一个姑娘呢?应该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
掌柜对阿离说:“姑娘生得好容貌,比南城的茶花还美,既然姑娘没看上这些,那便随我来后堂,跟我说说桂花簪子的样式吧!”
阿离随着掌柜进了后堂,“姑娘的桂花簪子是什么模样,可否拿给我瞧瞧?”
“今天赶巧来南城的,路过店铺突然想着看看珠子,我那簪子尾部有雕刻的龙鳞,簪子花样是小桂花,在花中间我想找颗很小的珠子装饰一下,不要太大,相衬就好。掌柜,顺道拿些镇店宝贝来给我瞧瞧吧?”
“姑娘莫急,我去拿。”掌柜下去拿,许久了,还没回来,阿离也不急,就坐着等等吧。
斜对面的品香楼格外安静,大门口左右站了两名男家丁紧盯着过往行人,一看就不好惹,显然这品香楼被他们包下了,进门再往里走,可以瞧见一路有年轻貌美的女仆侯着,她们能近距离伺候主子,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在品香楼二楼雅间门口,就能闻到淡淡的香气,这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清冽深沉,是林少主独有的。
别说雅间,整个香堂都没有除了林家庄的旁人在,仆人们都面无表情,跟面瘫似的。
雅间里没有什么太多花哨的装饰,在向阳的位置,窗框被打开,阳光直接照进来,照在地板和五福的身上,他站在窗前,紧紧盯着楼下珠宝铺子进出的客人,他已经盯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