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汪阳泽出现
她到另一栋楼,一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发着光,看样子他已经回来了,她走进去。方桐正在厨房里忙活,“不用做饭了,我妈让我给你带的饭。”她往饭桌上放下饭盒。
“好,西红柿炒蛋快好了,你尝下几口菜。”
“不用,你先吃吧,等你吃完,我想和你谈谈。”高源远冷漠地说。
握着锅勺的手,停顿,他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她的冷漠,她今天是怎么?不会又是别人的事情。自己才刚回来,只能回应“好”。
他安安静静地吃饭,高源远坐在客厅的沙发旁无声地翻看漫画,两人之间没有交谈,只有沉默无言的氛围。
窗外扬起风,她可以清楚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树叶在沙沙作响。
等他洗碗后,高源远早已在餐桌上,很沉重地握拳。
方桐边拿纸擦干自己的手,边拉开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和她倒杯水,想听听她对自己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订婚作废吧?”
方桐倒水的动作停下来,手悬在空中,水一直在倒着,直到杯子快要满溢出来。
高源远注意到他的水杯,抬起眼与他的视线相汇,“水要溢出来了。”
他放下水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你在说什么?”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我说我们订婚作废,”她又重复一遍,“我不想和你结婚。”
此时的他,精神紧绷到极点,以为刚刚不过是错觉。
这才过了多久,自己不过去外地工作十几天,短短时间内,她居然向自己提出结束关系。她不是说要给她与自己互相了解的机会吗?这才过了几个月而已。
方桐低着头苦笑一会,然后仰头看她,他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语气更是冰冷。
“你一直在耍我?”
自己哪里在耍他?分明是他在利用自己,但她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也不想再问问他,周苒说的他心底喜欢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谈这些没啥意思。
高源远站起来,“我想说的话就这些,希望你可以考虑下,允许我们之间作废。”
她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下一刻,高源远的手腕被方桐拽住。他拉着往自己方向扯回,高源远一不注意摔到他的身上。
连带动方桐退后站不稳,退后一步。
烦不烦?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想干嘛?高源远仰起头有些火大的看他。
却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种灼热,不对,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这种表情,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自己听见他呼吸有些紊乱,突然感觉他有些可怕。
方桐握在她的腰上,他的手掌骤然收紧,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另一手掌触摸她的脸庞。
下一秒,对上她的嘴唇吻上去,席卷强势一切的深吻。
高源远被他吻的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空空的,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想要从这个该死的状况挣脱出来。
越是挣脱,越被他抱着吻。
挣扎的过程中,她摸到身侧旁边餐桌的纸巾盒,朝他的头上砸去。
很快,他放开了自己,刚刚丢掉的理智和同感已经回来了,他强忍着头上的痛,反倒对她笑起来了。
高源远见到他终于放开自己,又看到他在笑,气的上前打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
“我不是你的备胎,记住。”
方桐眼里的情绪渐渐散去,“不管我怎么做?你是不是从不相信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她更是征了征,他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敛眸,睫毛低垂,低下头,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无声地笑着。不管再怎么对她好,她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么轻而易举说出取消结婚的话语,罢了,自己也累了。
他捡起地下的纸巾盒,放回餐桌上,没有看她,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去。
只留在原地的高源远,她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话?只能蹲着下来,卷缩一起,自己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方桐进到卧室,没有立刻去睡觉,只走到窗边,看外面的鬼天气,风没有停下来。他的眼睛冷冰冰的,他从兜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抽过烟了,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气,高源远从来不知道其实自己会抽烟的。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高源远因为自己承受了痛苦,小学的她很快乐,一上到初中,她变了,没有以前的活泼,性子变得越来越文静,不怎么爱讲话。那时的他以为她长大了,知道自己是女生,女生该变得矜持。
某一天的放学后,高源远对方桐他们说自己先回去,今天不想玩游戏了。
跟她说再见后,自己和死党们去游戏厅放松玩一会,在玩pk机时,他瞬间从身后的人有听到高源远的名字。
“高源远,这个女生,一副傲气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光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就是,她每次课上课下都是一个人,不过,她也真够可怜的。”
方桐往后追寻声音的存在,只看到有两个男生在谈论着她的话题。
虽然现在她和自己不同班,他以为她在班上是有朋友的,放学和她回家,没见她闷闷不乐的。
第二天放学,方桐在校门口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校门墙,时不时有些女生会他这边看,此时的他双手抱臂。
“喂,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高源远早早就看到他,他的朋友呢?以往不是和朋友一起走的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让他们先走了,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你先走就是了,我又不怎么玩游戏啊。”说句实话,她真的一点不想和他们一起去乌烟瘴气的地方玩一堆对自己来说很无聊的游戏,经常在pk机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玩?还不如回家看自己喜欢的漫画,反正那些男生的兴趣,自己也搞不懂。
“没事,一起走。”
虽然自己可以看出他在说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在闪躲。但也很清楚他应该是为了自己吧。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太阳落下山来,把他们两身后的影子给拉长着。
方桐也就是从这一刻起,经常喊她一起去玩,让她没有那么孤单,在学校也是经常过去找她玩。
思绪渐渐地回到现在,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这一夜,高源远与方桐两人没怎么睡好。但高源远从家里拿出部分衣物,并留字条说要回父母那边住。方桐见到这字条,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的决定很坚决,怎样也不愿意回头。
派出所的办公室里,任超他们见到坐在工位的她吓了一跳,这女人咋了?大白天的带啥墨镜?
“嘿!女孩,大白天的,带啥墨镜。”
任超上前拨弄她的眼镜,刘洋也闻言过来,他也很好奇她这是怎么了?
“别动我的墨镜。”高源远冷冷地说,她懒得搭理师哥们,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任超收回眼,侧着身对刘洋故作委屈,手指着她的方向“你看,这女人变了,她在凶我。”
真的很想揍他一顿,非要挑在这时候给自己添堵。最后她也只能在墨镜后对他白眼,叹息着。
正当师哥们吵闹着,杨队从办公室门出来。他们同事见到,都在提醒任超他们。
“哎哎,杨队来了,你们收敛着。”
任超与刘洋回头看一眼杨队,便立刻老实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站在那里观望了许久,发现高源远戴着墨镜,他便呵斥道:“高源远,你以为这里是时装秀啊,带啥墨镜,给我摘掉。”
高源远犹豫片刻,只好摘下来。
我的天?周围人差点惊叫,因为杨队在,只好无声惊呼,这什么模样,她的眼睛看起来很肿,加上眼睛周围下居然有这么重的黑眼圈。这人是失恋了吗?不对,她订婚了,是因为老公嘛。不过也是应该的,毕竟老公这么帅,还是明星。
杨队有点后悔让她摘下墨镜,状态不好也难为她坚持来上班,不过自己手边的确是有要紧事。
“你看看你的眼睛,和金鱼一个德性,把墨镜戴上吧。”杨队边说边用手指指着旁边鱼缸的金鱼。
周围人有点讪笑,但由于杨队今天很严肃,加上高源远在这里,不太好意思笑出声。高源远又戴回墨镜,双手握住,任超起身把自己的养乐多揣到她的怀里,希望她能开心点。
“我们这几天有的忙了,希望大家尽量不要放松自己,时刻准备着,一会我们去会议室开会。”
“......”
会议室内,杨队让刘洋播放ppt,自己为他们一个个介绍着,今天的主题是要抓捕危及星海市治安安全的“无名”组织,虽然不清楚有多少人。
“无名”最近在星海市放高利贷,只要人不还钱就把人打倒住院,甚至猖狂到到借贷人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这般地痞流氓的行为已经影响到群众的安全。
领导高度重视这件案子,涉及金钱的问题只交给法院,警局只保障人民的安全。
眼下他们希望把对方一网打尽,还群众安宁。
据线人举报透露,“无名”人员的部分名字。
“蒋鹏……汪阳泽…”
汪阳泽,高源远感觉这名字很熟悉,她抬眼看屏幕的名字,汪阳泽以及他的照片,他他他,不是周苒的哥哥吗?
高源远自己可以忘掉很多快乐的事情,但唯独只要伤害过自己的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这人以前消失在自己面前,怎么这段时间出现在星海市,是因为周苒回来了的缘故吗?
越想越可怕,等会议谈完后,只有高源远留下来。
“师傅,我可以了解汪阳泽的信息吗?”
杨队虽感到诧异,为什么偏偏对他好奇,但还是给他科普这人的信息。
屏幕上的男人多了几分沧桑感,眼神中有种恨意,是在少年管教所拍的。
果然是他,汪阳泽,记忆中的他。
师傅说他上高二时学习一直挺好的,直到他的父亲因病去世,继母带她的女儿改嫁。
高源远早已从周苒知道家里情况了解七七八八。
他的奶奶也去世,所以他早早被迫辍学。在社会上混,据说混了两年后,他因为打人被强制送进少年管教所呆了三年。
难怪上学那段时间没见他出现。
之后,去外地谋生,不知何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无名”。
汪阳泽是一个报复极强的人,也不知道他回来还会不会对周苒下重手。
至于周苒,还是有必要跟她谈一谈,她不希望周苒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高源远实在是不想和她见面,便选择用电话来解决。
当选择拨出她给自己留下的电话号码时,她有瞬间的迟疑,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
“嘟嘟嘟......”
不一会儿,轻快的女声响来“喂,高源远是你吗?”
她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高源远的语速放慢,“你还记得汪阳泽吗?”
“记得,”周苒很快地回答。
看样子,她对于哥哥的事情早已解脱了,难怪上次见到她时,感觉整个人变得洒脱。
“他回来了,你最近出行,”高源远停顿,“出行注意安全,最好有个同伴一起。”
电话里的她笑着说,“我很开心你给我打电话,说明你还是愿意和我来往。至于汪阳泽,我已经不会在乎他对我和妈妈的伤害了,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话语完毕,这时沉默了很久。
高源远先打破这场合的沉寂,“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嗯,拜拜!”
按掉自己手机的电话,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样子?怎么总有一大堆事情要等着自己来解决呢。
她去卫生间,摘下墨镜,发现眼睛稍微消肿了些,昨天晚上自己哭的太厉害了,加上晚上没怎么睡好,她重新洗了把脸,然后把墨镜给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