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非你求我
手机很合时宜的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是宋明打来的电话。她一手滑过接听键,还是那句老话,对着岁承山说:“你做梦。”
“喂,哥。”
“你到了吧?岁承山接上你了吧?”
宋明和岁承山是发小,又是同龄,上学时期关系好到像同穿一条裤子。岁承山比她大七岁,按理说她跟他玩不到一块去,可惜她从小性格就像男孩子,就爱跟着她哥瞎混,于是也就跟着他混到一块了。
他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她一边跟上去,回道:“嗯。”
岁承山今天开了辆越野,是他同事的,他车前几天送去保养,还没开回来,所以借了辆车。外表看起来有些老旧,牌子也不亮。
她回电话的同时看了一眼,撇了下嘴角,心里念叨:看来这些年混的一般嘛。
等坐到副驾上,宋明的电话还没挂断,他只有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才喊她全名:”开尔晨,就去三个月,我说让你住酒店,你偏不。你既然瞒着我租了房,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去了千万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去乱跑。”
那边没完没了:“我专门给承山说过了,让他照顾你,如果你碰上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你就找他。当然了,不要事事都麻烦人家,记住没有?”
两人离的近,开尔晨哥哥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进了岁承山的耳朵。
开尔晨揉了揉太阳穴,敷衍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先不说了,我们准备出发了,挂了。”
“哎等等,你把电话给承山,我跟他再说两句。”
开尔晨无语:“哥…你就不能再给他重新打电话?”
对方催促道:“这不是方便么,快点。”
开尔晨翻个白眼,还是把手机递给岁承山:“我哥要跟你讲话。”
他耸了耸肩,不接手机。
“怎么了?”
“我在开车。”岁承山说。
火都他娘的没打起来,开哪门子的车。
开尔晨说:“你当我瞎?”
岁承山解释说:“我在准备开车。”
她哥的声音响在半空,有点不耐烦:“开尔晨!你把电话给承山没有!”
知道他是故意的。
开尔晨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极不情愿的将手伸过去,放在岁承山的耳朵旁,指尖碰到他的耳朵,温凉的触感,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索性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耳朵却仔细听着。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岁承山回了句:“不麻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闻言,开尔晨在一旁嘲讽:“谁跟你一家人。”
岁承山侧头看她一眼。
“开尔晨在洛杉矶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她脾气你也知道,有时候有点倔,你多包容。”对方仍有不放心。
“嗯,我知道。”
简短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原本能顺利开车走,谁知道她这侧的安全带又出了问题,拽半天都拽不出来。岁承山见状,叹口气,靠过去一手扶着她的椅背,一手给她拽安全带,两人几乎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他说:“怎么还是这么笨。”
没有之前看好戏、故意的意思。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她想起以前,以前她系鞋带系不好的时候,他就插兜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蹲下去,叹气说怎么这么笨。
开尔晨把脸扭向一边,不作声。
安全带拉过来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她跟个炸毛猫似的,一摸就跳:“你摸哪呢!”
“啪嗒”一声,安全带落入锁扣。
岁承山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摸哪儿你没感觉?”
他这话就跟打火机一样,对于她这样的炸药体质来说,或者说炸药体质只对他,一点就炸。她被他一激,故意往前挺了挺,眼神像是在说:有本事你继续。
手顺着安全带摸上去,停在她下胸线处,再往上一寸就是禁地。
岁承山收回手,坐直身体,打火挂挡,单手利落的打方向盘出车位,打方向的同时还看了她一眼:“身无二两肉。”
自己被圈内吹嘘的好身材,到他这成了身无二两肉,开尔晨觉得自己脸上忒没光了。
开尔晨租的公寓离学校不算太远,等到了地,才发现租的房子是严重的与图片不符。
岁承山将她行李搬上楼的时候,深刻怀疑她脑子是不是进了水,这样的地方都敢租,她拍戏没片酬拿吗?门锁看着就不结实,洗手间又十分狭小,窗户也不灵光,什么破地方。
更何况,前几年这片区域还发生过留学生被杀害的案子。
但人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转身即走。再者,她租房就是为了不住酒店,拍戏都快把酒店住吐了,出国还不得租个房体验下氛围感,虽然和图片相差甚远,但门锁、窗户什么的换了就是,她不图这些。
她当下准备签合同,名字还没签上第一笔,便被岁承山一把攥住手腕,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微怒,她被他拽到楼道里,旁边还放着她的行李箱,他语气有些不好:“你没长眼睛吗?这种地方你也敢租,出了事谁负责。”
“我自己负责。”
他哼笑一声:“你负责?你哥专门把你托给我照顾,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你哥交代。”
她其实受够了他这样,从前就是这样,偶尔越过雷池,却又猛缩回去。
开尔晨没理他,转身回去签合同,却被岁承山抢先一步拦在门口:“在这等着,别给我来那套倔脾气。”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揉了揉她的发顶才重新进屋。
快速退掉房、付违约金。岁承山出来重新拉上开尔晨的箱子,站在她面前,不容置疑的口吻跟她商量:“房子我帮你找,这段时间你先住到我那去。我那离你学校虽没有这么近,但坐地铁就能到。”
开尔晨仰头看他,调戏道:“孤男寡女同住一屋,你…就不怕发生点什么?”
他回道:“我怕什么。”
“岁承山。”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让我住到你那去?除非你求我。”她打定了他一定不敢放她一个人独自离开。
他不是爱打着她哥的名义压她么,那就试试看啊。
可惜,他又怎能随她愿。
岁承山将她两个箱子拉在手里,学着她说话的语气,低头直视她:“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