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姬雍身亡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姬族的族人们都起的很早。
昨天晚上太热闹了,大人小孩许愿完,放完火灯还在桂花树下喝桂花酒、吃桂花糕,特别是小孩,疯玩到很晚,阿离还沉醉在梦乡里。
医婆站在门口喂鸡,她养的大公鸡在嘹亮鸣叫,每家每户熄灭门口的火灯,各忙各的,屋子上方炊烟燃起,做早饭的、扫院子的、后山摘药材的、直系墓塔区、旁系墓塔区,扫墓的都在,孩子们尽管睡得晚,但每天的练武一次不落。
露天练武台
为了公平起见,比武时,直系是不能用灵力的。
莫辰被大壮推倒在地,一下又站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对面的大壮:“再来!”
大壮直扑过去,小莫辰一躲,又被大壮另一只手挥倒,小莫辰被打出去一下坐地上了。
莫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这样可不行,以后还怎么保护阿离?”
“对不起莫辰,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力气,是我下手太重了。”
“大壮,你要真心为我好,就全力以赴!”
大壮一横心:“趁我家那老头去巡山,看不见我与你练武,就不会骂我不尊主子,我可就使用神力了奥!你可做好准备!”
“不要紧,来!”莫辰拉开手势、摆好身姿,准备应对。
两人刚想继续,长老阿南惊慌的声音逼近,“莫辰,大壮,快来!”
阿南背着族长姬雍,从结界外跑进来,跑去医婆的屋子:
“医婆!医婆快来救救族长!”
只见阿南背后被姬雍的血染红,所有族人都围上来:
“族长!族长!族长你醒醒!”场面一片混乱,医婆赶紧让人进屋,查看姬雍的伤情。
莫辰大壮跑下比武台,赶紧跟过来。
阿南冲傻愣着的儿子喊:
“大壮,快去叫阿离!要快!”
小莫辰也从呆愣中回神,赶紧跑到受伤的姬雍面前,试图叫醒他:
“阿爸!阿爸!你这是怎么了?”
只一会儿,阿离被大壮喊过来,跑到姬雍跟前,她抓着父亲的手臂,看着父亲衣前的血,那些血已经干涸多时,她担心极了:
“阿爸!阿爸!你醒醒!”
姬雍的心脏已经流不出血了,身体没有反应,医婆掰开姬雍的下颌,往里灌了一瓶救命药剂,姬雍并未吞咽,医婆翻开他的眼皮,又默默给他合上,冲着阿离莫辰和长老大壮摇了摇头。
其他族人们被长老阿南打发出去,他们在屋子外头也不敢走远,他们交头接耳:“族长怎么会突然……”
屋内,阿离看向父亲,又看向医婆,她从医婆刚才的摇头中怔愣出来。
“医婆!你救救阿爸!你救救阿爸!”
两个孩子祈求着姬族的医婆,他们看向她,充满了恳求。
医婆叹了口气,对着两个孩子说:
“那瓶救命药剂,就算还有一口气,也能留人一刻,但是族长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不、不,医婆,你就多灌几瓶救命药下去,阿爸他肯定能活的、能活的!”
小阿离的希望都在医婆身上。
“阿爸!阿爸!你快快醒来,你醒以后,我会乖乖去学武,我还要学医术学制药,我要读好多书,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阿爸我一定不让你烦心……阿爸!”
“阿离,我们原本就知道的,阿爸作为族长大多数都会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要夺走我的阿爸!到底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天道!”
阿离眉间的朱砂痣热起来,带着她的紫金瞳也热了起来。
她身上的灵力不受控制的蔓延,随着她的嗔恨心,立马爆发出来,这种爆发让医婆家的鸡都害怕的躲起来,族人都喘不上来气,纷纷捏住脖子奋力呼吸。
在姬族后山深处的山洞里,强大的阵法包裹住的秘钥,散发出与之同频的震动,穿山锁链裹着秘钥上下晃荡,带着石体发生细小的裂纹,震动使山上开始落石,姬族旁系一对采药的夫妻滚下山崖双双殒命了。
屋内的人也不能幸免,房间架子上的药全部跌落在地,阿南、医婆和大壮最严重,莫辰忍住难受,他身有灵力,多少能抵抗一下,他一把抱住阿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阿离、阿离,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不要难过,不要难过,你还有我、还有大壮,还有阿南长老和医婆,还有族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呐……”
小阿离不受控制的灵力也尽数钻到她身体中,反面情绪被逐渐安抚下来,渐渐平静,一切恢复正常。
她回抱住莫辰:
“小哥,是不是因为我不思进取,所以昨晚阿爸才离开姬族,才要走的?”
刚才的反面情绪过后,导致阿离有些后遗症,开始神志不清,思维有些混乱,头脑昏沉。
“小哥,你从来都是喜欢安静的,是不是嫌我哭哭啼啼吵到你了?”
小莫辰又想试图安慰她,只听阿离淡淡的说了句:
“小哥,以后,我们没有阿爸了……”
阿离用力抱着莫辰,噙满泪水的双眼受不住身体的无力,她下巴支撑在哥哥的肩膀上昏了过去,几滴热泪划过脸颊,滴在莫辰的衣衫上。
莫辰忍住眼底泛起的泪花,拼命告诫自己:阿爸阿妈都不在了,我一定要坚强,不能被击垮,我还要守护妹妹,我要坚强……
莫辰不假手于人,背起昏迷的阿离,向主楼走去,他将阿离放在榻上,蹲在榻前,想起了昨晚阿离的心愿,认真的对昏迷中的阿离说:
“阿离,你想强大,小哥陪你训练,你想出去,小哥带你出去,你只管随着心愿找个世外桃源,余生在里面虚度光阴。
不就是守护秘钥嘛,小哥替你守,为了你,做什么都行……阿爸阿妈都走了,以后还有小哥陪着你。”
莫辰站起身坐在床榻边:“是不是因为刚刚小哥说错了话,你才灵力爆发的?”
莫辰沉默了半晌,又喃喃说道:
“阿离,对不起……以后我少说话惹你……”
莫辰盯着墙上挂的那床古琴遮月:
“阿离,昨晚祭祖,你跟遮月说了什么?我猜……你是想要自由……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不跟我聊心事了?”